北魏菩薩頭像 從民間收藏到國內外大拍,近兩年高古佛造像收藏絕對是個熱點,數(shù)年前無人問津的造像殘片,如今少則千元,稍精之品則以數(shù)萬元計,品相完整的整尊造像,更以百萬千萬計。從佛教造像的起源犍陀羅,到北朝,再到盛唐,從北魏的秀骨清像到大唐的飽滿雄健,這時期造像本應有的藝術高度和藝術價值,為大家所認識。 前日在一專業(yè)收藏群聽和海龍先生關于曲陽石刻造像的講座,他從事傳統(tǒng)石刻20余年,從制作明清造像開始,一路上溯,到大唐,再到北朝,和師自言,一路追溯到北朝,這時期造像的神韻和氣度真正令人嘆服。 北朝造像的那種神性的精神之美,我們今人是模仿不來的,中國石刻造像,尤其是佛教造像,盛唐以上顯莊嚴,宋元之間顯肅穆,明清之際多世俗;從北朝的神性之美,到隋唐五代的人性化,再到明清的完全世俗化,基本是這樣的一個脈絡,瓷器、繪畫乃至整個中國藝術史,也基本是這樣的一個脈絡,如果說一代不如一代,言重了,畢竟宋元之后丘陵之上也有那么幾座高峰,但整體以降。 今輯美國大都會館藏中國高古佛造像精品,與君共賞。 北魏造像 不多見的北魏時期立佛銅鍍金造像,站姿、服飾完全的外來之儀,犍陀羅之風甚濃。 此件北魏思惟菩薩像,典型的秀骨清像,神態(tài)極為生動,眉宇和嘴角顯含蓄之微笑,姿態(tài)優(yōu)雅,風度瀟灑,整個形體雙肩瘦削,身材修長,清俊秀美。 此二尊交腳菩薩像均出自大同云岡石窟,為北魏的典型風格,形體俊修而不瘦弱,神情安詳,神完氣足,完全是一種超凡脫俗的神性之美。 云岡石窟為北魏拓拔王朝皇家窟寺,云岡石窟從文成帝和平初(460年)曇曜五窟起,一直延續(xù)至孝明帝正光五年(524年)止,前后60多年。是中國佛教造像藝術集大成之地。 此尊菩薩頭像也應出自云岡石窟。 云岡石窟形象地記錄了印度及中亞佛教藝術向中國佛教藝術發(fā)展的歷史軌跡,反映出佛教造像在中國逐漸民族化的過程,多種佛教藝術造像風格在云岡石窟實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融匯貫通。云岡石窟是石窟藝術“中國化”的開始。 此尊造像身材修長,削肩、似不符真人比例,但又清俊秀美。與洛陽永寧寺出土造像實物有異曲同工之處,削肩清瘦的體形在當時絕對的流行身材。 此尊造像碑,佛祖面容清瘦,慈藹可親,顯露出平等的、理想的、對世間充滿愛的微笑。相信制作者對這位救世主充滿著無限的信仰,發(fā)自內心的將他刻劃成理想美的化身,因為人們相信他很快就會降生世間,救濟乃至教化一切眾生。 此造像碑為北魏時期所造,紐約紐約亞洲藝術周參展作品,為英國私人收藏,佛祖著棉衣坐于馬蹄足四平榻上,榻前似有陰刻火爐,此種形式極為罕見,對此有研究的藏友可留言交流。 此造像碑高三米零八,于北魏永熙元年(533)興建,東魏武定元年(543)八月建成,歷時十年完成??胺Q造像碑之精品力作,極盡華美,從頂端中心佛祖到座下護法獅、脅侍菩薩、金剛力士、供養(yǎng)人、飛天無不刻畫精美,極為生動傳神,其雕刻之精湛,令人嘆為觀止。 此碑由李道贊等五百余人發(fā)愿而造,耗時十年。無從考證,這發(fā)愿的500人,是一個大家族?還是同村鄰居?總之500人集體發(fā)愿造像,實屬罕見,可以想見當時人們對佛教之心何等虔誠,信仰之力無限廣大。
此尊北齊佛祖頭像應出自山東地區(qū),面相端莊、表情寧靜,含笑而不甚外露,眼瞼微啟,呈下視狀,厚唇小嘴,嘴角內收,十分含蓄,透露出一種由內為外的神性之美。 拜觀此尊造像,似有時空穿越之感,使人頓生安寧,一切煩惱與憂傷頃刻消散。 北齊有兩個政治中心,一是國都鄴(臨漳境內),一是別都晉陽(山西太原)。地扼太行山東西交通要隘的鼓山,是兩都來往必經之地。將佛教奉為國教的北齊皇帝高洋便選擇此處鑿窟建寺,營造官苑,作為他來往于兩都之間的避暑、游玩和禮佛之地。 此二尊菩薩一佛祖頭像均出自河北邯鄲鼓山的響堂山石窟,響堂山為北齊高氏王朝皇家窟寺,以北響堂大佛洞為代表,整窟呈中心立柱式,雕刻精巧,裝飾華麗,為北齊高超藝術的代表。 響堂山石窟佛造像,形體敦厚結實,表現(xiàn)出北齊民族的強健和豪邁,面稍豐滿,高鼻長目,氣息開始由北魏秀骨清像的神性向人性化轉變,后啟隋唐。 原天龍山石窟第21窟彩繪石雕菩薩頭像,典型的盛唐氣息,大唐盛世的飽滿雄渾、帝國氣勢一覽無余,唐代崇尚以胖為美,從周昉的唐代仕女圖,到石窟寺造像,這種氣息一以貫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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