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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姨今年65歲,姨夫75歲。倆人離婚20年。
離婚那天,萍姨收拾起自己所有的東西,其實也就一個箱子和10歲的表妹走了。住在了單位宿舍。姨夫為她打開門,目送她帶著孩子消失在小巷子里。巷子對面的小賣鋪里的那個大嗓門沖著萍姨喊:出門兒呀?今兒天氣挺好……
姨夫目光略微收回一些。關上了門。就這樣,他們的婚姻結束了。
萍姨和姨夫的離婚理由是因為生活方式不同,過不到一起。索性各過各的,也就離了。但是隨著年歲的增長,離婚后反而常常在某一個時刻,會看到他們居然在一起。
尤其近幾年。姨夫心臟不好,常常不舒服。第一時間,姨夫就打電話給萍姨。萍姨二話不說騎上車子就去姨夫家。收拾家,燒開水,洗衣服,把家收拾的一塵不染才肯走,一忙活就是一整天。后來萍姨也老了,騎不動車子了,就坐上公交去姨夫家,依舊忙碌一整天。
而姨夫呢,每次只要萍姨回家,他一定要堅持吃一頓餃子。姨夫最會做餡兒,他的餡兒那可是祖?zhèn)髅胤?,全家人都比不過他的手藝。據(jù)說當年也就是因為餃子餡兒讓萍姨淪陷的。
就這樣,兩人在這二十年里,從表妹小學畢業(yè)到上班。他們都是如此過著分開卻又離不開的生活。
朝暮歲辰伴,凡年酒換柴。就算有些陪伴不在身邊,有些目標不盡相同,但都在彼此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彼此看一眼就是滿滿的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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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時間姥姥歇了一世的勞苦,安息主懷。至今我的眼前還常常浮現(xiàn)她走時的樣子,是那么的慈祥、安靜、嘴角還有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姥姥雖然走了,但是我沒有絲毫的遺憾。從她在三十年前抱起我的那一刻,她跟我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咱倆以后就相依為命吧。我很慶幸我沒有食言,陪伴她走到了生命的終刻。
還記得姥姥臨走的前一晚上,是我陪在她身邊。夜很長,但有她就不孤單。我?guī)退料瓷仙?,幫她翻身、捶背,我一遍遍撫摸著她的臉,拉著她的手,坐在床旁不停地看著她,看也看不夠。就如她當年在我小的時候呵護我一樣,眼里滿了彼此。
第二天早晨,姥姥吃上了我為她做的第一頓早餐。雖然還有點糊味,相貌更是不太好看。她因為氣喘,吃得很艱難。姥姥躺在姨姨的懷里,我在旁邊一遍遍把飯熱了又熱,姥姥努力地一點點將我做得所有飯菜都吃了下去。那頓飯,用了兩個多小時。
吃完飯后,已經(jīng)不太說話的姥姥微微睜開眼睛,含著淚水,沖我豎起大拇指。那是她最后一次沖我豎大拇指。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在天的那邊。每次回到姥姥家都會在她床前想想她。跟她說姥姥:“我來了?!薄袄牙眩H一個?!薄袄牙眩胛伊藳]?”她一定聽到了,只是沒回答我罷了。沒關系,我期待期待與她的再次相遇。那時,我將陪著姥姥在自由的天堂,不離不棄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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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期間,曾經(jīng)的學生來找我喝茶。
我們在商場里的一個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一邊喝著好聞的茉莉花茶,一邊回憶那年在一起的時光。
靜說:“老師你不知道,那時你說如果誰讀課文讀得好,你就帶誰去汾河公園玩兒。那個晚上我沒命的讀,那是我有史以來讀得最認真、最熟練地一次,就是為了和你一起去公園玩兒??上В阍谡n上從始至終都沒有叫我讀唉,好失落哦。還好,你還是帶我們一起去玩兒了?!?/span>
飛說:“老師,你帶我的那段時間,我的語文成績是我小學以來考得分數(shù)最高的一次。因為只有你注意到我,所以我就喜歡上了語文課……”
當然還有忘不了的茹跟我說得悄悄話,因為成績靠在我懷里哭得一塌糊涂。忘不了佩總是低著頭在桌子底下不知道忙活什么,偷偷地就淘氣一把。
坐在他們中間,我覺得陪伴,雖然時間很短,但是真愛很長,回憶很暖。
愿我們身邊永遠有一個陪伴在我們左右的人,不論生老病死,他(她)都對你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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