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必有回響,最終我們都會互相找到。 晚安。 花邊君 我在等待久別重逢的你 從影院出來恰好是黃昏。冬天的日照時間總是特別短,在林立的高樓大廈的遮擋之下,帶著暖意的天光就要收斂殆盡了。 我一陣恍惚,仿佛仍置身在新海誠的電影鏡頭里。老師在黑板上寫下“彼方為誰,誰為彼方”,說黃昏是一個非日非夜而難以名狀的時刻,人的輪廓漸漸曖昧,也許會同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相遇。少女三葉把視線投向窗外,這里是她的家鄉(xiāng),雖然這個小鎮(zhèn)風(fēng)景如畫,她卻只想去大都市東京。她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黑板上的詩句,全然沒有意識到這正是來自于命運的某種暗示。 “思ひつつ寢ればや人の見えつらむ 夢と知りせばさめざらましを”。這是一首日本和歌,也是新海誠創(chuàng)作這部電影的靈感來源。把這首小詩翻譯過來,應(yīng)當(dāng)是:“夢里相逢人不見,若知是夢何須醒。縱然夢里常幽會,怎比真如見一回。” 少女三葉與居住在東京的少年瀧在夢境中互換了身體,不同性別的身體和全然陌生的生活所制造出的笑料讓電影的氛圍輕松起來。住在三葉身體中的瀧總是大大咧咧、以帥氣的性格吸引了一票迷妹,而三葉通過瀧的身體見識到了高級酒店與咖啡廳并且借機大吃一通。兩個人約法三章,一旦發(fā)生身體交換的情況,就要以日記的形式把當(dāng)天的所作所為記錄下來。 三葉和瀧在彗星來臨前的黃昏相遇,穿越了時間的間隔而初次見面的兩人互相叮嚀著不可忘記對方,瀧說:“只要記住你的名字 ,不管你在世界的哪個地方,我一定會,去見你。” 兩個應(yīng)當(dāng)彼此廝守且幸福生活在這座城市里的人卻總是匆匆擦肩而過,夢境中美好的交集再也不會發(fā)生了。坐在我身邊的小女生已經(jīng)開始擦眼淚了,我也覺得鼻頭很酸。 我們總會生出這樣的感觸,習(xí)慣了孤單和寂寞的人,總是格外相信“命中注定”、“似曾相識”、“一見如故”、“久別重逢”這樣極具命運感的詞語。這或許是因為他們一個人獨自生活了太久,也因為他們相信在某一個角落生活著另一個和自己一樣孤獨的人,他們彼此尋覓而不得,卻總會在某個場合相遇。 “這篇故事當(dāng)然是幻想類作品,但我相信在哪里有和他們有著類似經(jīng)驗,類似思緒的人們。失去了重要的人和場所,但仍然決定要與之抗?fàn)帯,F(xiàn)在還未相遇,但總有一天絕對會相遇的,始終相信這一點并且伸出手的人。”新海誠這樣說。 我以為這就是結(jié)局了,這是新海誠一貫的調(diào)性,讓唯美的愛情保留一點哀愁與遺憾。 在這一刻我格外能體會徐志摩說出這一句話時的心情:“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唯一知己,得之為我幸。”雖然這樣的橋段早已在各式各樣的故事里被用濫了:藤井樹小姐覺察到少女時代的自己曾經(jīng)被另一位藤井樹先生深深地喜歡著,寶玉欣喜地望向黛玉笑道“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新海誠曾說,他希望動畫對觀眾而言是像創(chuàng)可貼一般的存在;受傷時可以用它加速傷口愈合,復(fù)原后便撕下它、無需留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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