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對不起 ——太宰治 有一種絕望,是打心底而起。 書房君最近都在看日本作家和詩人的書,把太宰治的《人間失格》給看完了。 《人間失格》是太宰治的代表作,里面主人公和他的生平有許多重合的地方,比如一生多次想自殺,性格也是敏感和絕望。日本作家大多有自殺情節(jié),如川端康成、芥川龍之介、三島由紀(jì)夫,看他們的書也大多有絕望和物哀之感,他們描寫這種感覺猶如有天生之天賦,在骨子里,日本有典型的“物哀”文化,即強(qiáng)調(diào)“悲傷之美”。以日本國花櫻花為例,它的花期只有七天,開了之后就謝掉了。在日本有這么一句說法:花為櫻木,人則武士。 這世上,生而敏感的人,活得是要艱難一些。作家、詩人,擁有著創(chuàng)作和寫字的天賦,對事物感觸的天生敏感度,而痛苦和悲傷反而是他們創(chuàng)作的養(yǎng)料和靈感,他們是一群“生而敏感絕望”的人,也許也因為“人類的種種情感中,只有苦悶、悲哀等一切不能如意的事,才使人感受最深”吧。 人間失格,即喪失為人的資格。《人間失格》里,主人公葉藏膽小懦弱,懼怕世間的情感,不了解人類復(fù)雜的思想,繼而通過搞笑取樂別人,隱藏真實的自己。后來發(fā)現(xiàn)飲酒作樂似乎更能逃避這個世界,于是終日放浪形骸,通過酒、藥物、女人來麻痹自己,最終走向毀滅。他被身為人最真切的痛苦所折磨,終其一生都在自我厭倦下尋求愛,逃避愛,最后只能毀滅自己。他說“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葉藏的那種悲觀、脆弱、小心翼翼與敏感,連幸福都覺得像棉花糖一樣,都不敢觸碰,其實這些情緒隱藏在我們的內(nèi)心,只是他更加強(qiáng)烈,找不到和這個糟糕世界好好相處的方式。糟糕命運(yùn)有時候就像蓋在身上的太過沉重棉被一樣,每日都降臨到他的身上啊。 朋友問我,看《人間失格》不會太絕望壓抑嗎,我說還好啊。木心說過“悲觀是一種遠(yuǎn)見,生命是時時刻刻不知如何是好”。我們看到別人的絕望與悲觀,看到生活的最低點,反而會珍惜眼前,因為我們不知道生命什么時候會到頭,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到達(dá)最低點。 如止庵所說,“讀積極的作品往往使我消極,因為見人家那么積極,覺得自己就不用湊這份熱鬧了;讀消極的作品往往使我積極,因為這世上居然還有比我更消極的,不免因得意而振作起來。” 正如朋友圈里看到過的一段話我也挺喜歡:你可能非常優(yōu)秀,或者一事無成,熱情全是裝出來的。我不在乎漂亮的表面功夫,我只關(guān)心標(biāo)簽之下真實的你,你內(nèi)心的憂郁,對生命的彷徨,你的企盼,你難以啟齒的異見,什么挑起你的欲望,什么讓你勃然大怒。只有這些才讓我真正感到親近。 太宰治說,所謂的世間,不就是你嗎。 太宰治(1909-1948),日本文學(xué)的重要人物,“私小說”領(lǐng)域的天才作家。太宰治出身于東北地主家庭,從小體弱敏感;中學(xué)開始迷上文學(xué),崇拜泉鏡花和芥川龍之介;高中時立志于文學(xué)創(chuàng)作,開始發(fā)表隨筆等。太宰治后期創(chuàng)作的《人間失格》、《斜陽》、《維庸之妻》、《Goodbye》等被認(rèn)為是其最優(yōu)秀的作品。太宰治一生多次求死,在自我放逐和沉淪中結(jié)束了自己的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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