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所有愛不負等待
2015-12-26
十點讀書
文 | 居經(jīng)緯 摘自《愿所有愛不負等待》 原標(biāo)題《我的第六杯卡布奇諾》 點上方綠標(biāo)即可收聽主播熊貓盼朗讀音頻 ◆ ◆ ◆ 卡布奇諾，味道甜中帶苦，卻又始終如一的味道。預(yù)示著，等待就是甜中帶苦，懷著忠實的真心，不會變心的等待。寓意：我愛你，我很喜歡你哦（暗戀）。 1 我談過5段戀愛，交過4個女朋友，我的名字叫居經(jīng)緯。居里夫人的居，地球儀上的那根經(jīng)緯線。 我對著眼前這位正襟危坐的女子小心翼翼地介紹自己，像坐在被告席上的嫌疑人對法官大人招供一樣。我低著頭，抿了一口我自己點的拿鐵，用余光瞄到她困惑的眼神。我知道她想問我什么，她的卡布奇諾在窗前散發(fā)著熱氣，騰騰而上，攀附窗臺上，似乎對窗外的世界充滿著好奇，想要出去探個究竟。卡布奇諾是我點的，我第一次見眼前這位女士，或者應(yīng)該用姑娘稱呼，但我確確實實是第一次見到她。她也是第一次見我，不對，她好像見過我一次，她昨天在微信里跟我提過，不過我已經(jīng)忘記了曾經(jīng)有這么一個人的存在。哦，扯遠了，我們?nèi)缂s而至，在地鐵站旁的星巴克，我早早到了，幫她點了這杯卡布奇諾，我以為所有姑娘都喜歡喝卡布奇諾，還有她的微信昵稱就叫奇諾。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我便開始揭曉謎底。 是的，我談過5段戀愛，第四任和第五任是同一個女孩。 “可以跟我講你的故事嗎？” 奇諾顯然對我的故事更加感興趣，相比較于我這個活生生的人而言。 我欣然微笑，嗯。 我也是一個喜歡講故事的人，即便她沒有跟我要求，我也會想方設(shè)法把話題引到那里。 雖說我喜歡講故事，但這個故事我還是頭一次講，而聽我講故事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 奇諾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將它置放在左手邊，靠窗戶的那個方向，我想她已經(jīng)準備好聽我講故事了。 “這個女孩的名字叫婉琪。” 很好聽的名字是吧——我好像在征求奇諾的同意。 她看到我呆滯的目光停頓了幾秒，立馬會意過來：“嗯，很好聽。” “是我追的她。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是學(xué)校的自習(xí)室。很俗套的，一見鐘情吧，我在她旁邊的旁邊坐了下來，距離產(chǎn)生美嘛，但也不能太遠，太遠了就沒有地利了。那天陽光明媚，外面還飄著蒲公英呢，也算是天時地利都占據(jù)了。她應(yīng)該注意到我了，在我經(jīng)過她的時候，她的目光跟我的目光相遇了，我尷尬地對她笑了，她也禮貌性地回應(yīng)了下。我們距離不超過半米吧，我還暗自慶幸我剛嚼了兩三塊益達，想著廣告中的畫面也是陶醉了，同樣是兩三秒的時空，我感覺我在做夢，做了兩三年，好像在夢里兩三年跟現(xiàn)實中兩三秒是等同時間的，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她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背她的托福了，不停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著什么。她的字寫得很好看，我的視力很好，我確定，她是我見過的為數(shù)不多字體和外貌成正比的女孩之一。” 很顯然，我想說“唯一”來著，但我還是顧慮到聽我故事的這個姑娘，畢竟我和她是第一次相見，凡事都不能絕對。 “那天我自習(xí)的效率很低，整個上午我都在想著怎么問到她的名字、手機號或者她的微信號。我打開微信搜索附近的人，從上往下依次點開頭像比對，一口氣翻了二三十個，無功而返。不過我沒有失落，反倒開心起來，她肯定是個好女孩，保護自己到無懈可擊的地步，肯定不會是綠茶婊之類的。她坐在我的兩點鐘方向，我能觀察到她的一舉一動，按兵不動，然后伺機行動；相反，她完全不可能發(fā)現(xiàn)我，即便她要轉(zhuǎn)身觀察，我也能在第一時間低下頭，做出一副窗外事事不關(guān)己的學(xué)霸模樣。機會還是會垂青耐心等待的人，我看她起身走出門外，好像是接電話去了，我迅速跑到她座位跟前，翻開托福書扉頁，那兩個字一下子刻在了我的心里——婉琪?！?/p> 2 我見眼前這位聽得津津有味，本想聽她發(fā)表長篇大論的戒備心一下子化為烏有，她算是我遇到過最稱職的聽眾了，不問東問西，也不自以為是地評頭論足。我開始慶幸我沒有說“唯一”。 我看了看被卡布奇諾蒸氣印上神秘面紗的玻璃窗，繼續(xù)講我的故事。 “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專業(yè)，以及籍貫。這些只要通過人人網(wǎng)都能搜到。我還知道她喜歡看什么書、看什么電影，從她的狀態(tài)中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喜歡王家衛(wèi)，跟我一樣。我發(fā)現(xiàn)我跟她有一些共同好友，我想我很容易就能得到她的手機號。但我沒有，我認為她跟別的女生不一樣，所有的謎底必須靠我自己來揭曉。我發(fā)現(xiàn)她每天都會來自習(xí)室自習(xí)，不變的位置，相似的時間段。我是個兢兢業(yè)業(yè)的潛伏者，那陣子我上自習(xí)的頻率很高，但我沒有每天前往。除了舍友約戰(zhàn)這個客觀原因之外，我選擇性出現(xiàn)實則有意為之。因為太頻繁的出現(xiàn)會引起對方的懷疑，而且不符合美學(xué)的規(guī)律?！?/p> “心理學(xué)上有個巴甫洛夫把妹法，所以你后來消失了一段時間是嗎？” 她終于按捺不住欲言又止的嘴唇，好幾次我都注意到她想說什么，這次終于開口了。我毫不吝嗇地夸贊她聰明：“但巴甫洛夫還在后面，你且聽我慢慢說來?！?/p> “我開始給她送禮物，在她中途離開的時間段，悄悄地在她桌上放上蘋果、酸奶、餅干之類的東西，她很喜歡吃蘋果，有次我無意間在水果店遇見她，她買了一袋子蘋果，我沒讓她看見我。當(dāng)然在那些神秘禮物的旁邊，我會留下一張便利貼，上面寫著：希望這些能讓你度過愉快的一天。署名：Daisy。” “Daisy，中文意為雛菊，一部關(guān)于女畫家、警察、殺手的電影。殺手愛著畫家，自知身份不配，給畫家每天送雛菊花。Daisy是個悲劇電影，跟我無關(guān)，我只是像那名殺手一樣，默默地守護著她。那時候我想一直就這么下去的，完全否定了起初的計劃，不想讓她知道我是誰，也不想讓這份愛昭告天下?！?/p> “后來，她還是懷疑到了我，她跑過來問我是不是我送的東西，我矢口否認。她說周圍同學(xué)看到我放的，我啞口無言。她讓我今后不要再那樣做了，她說感覺像是有人在監(jiān)視她，她很不舒服。我沒有說話。那次以后，我消失了一禮拜，她的桌上也再沒有出現(xiàn)過任何禮物和便利貼。” “就像你說的那樣，巴甫洛夫，消失了一個禮拜后，我再次出現(xiàn)了，她的座位上又出現(xiàn)了蘋果和酸奶，還有Daisy寫的便利貼。她轉(zhuǎn)身看了我一眼，也沒有跑過來質(zhì)問我，我知道巴甫洛夫奏效了，我相信每個女生都不會拒絕驚喜的感覺?！?/p> “后來到了午餐時間，我鼓足勇氣走到她面前問了她手機號碼，她讓我猜她的星座，猜中就告訴我。我假裝思考了兩三秒，然后脫口而出：處女座。她很驚訝，但還是遵守了承諾。所以說嘛，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我邀請她一起出去吃飯，被她拒絕了，但我還是很開心，起碼這次有了質(zhì)的飛躍，而一起吃飯是遲早的事。那時的我其實早已忘記自己是‘殺手’身份，似乎開始覺得在未來某月某日的某條街，牽著她的手從南走到北都是那么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p> “她很聰明，她沒有一下子滿足你太多，我想她也不知道你早知道她是處女座。我想她也喜歡上你了?！蔽业闹覍嵚牨娗擅畹匮a充了我的潛臺詞，其實我也是這么覺得的，不然我也不會那么早就開始想象。我在卡布奇諾上空的玻璃上畫了一顆愛心，自己都沒搞明白此舉的用意，算作愛情悄然開始吧。 我想起《雛菊》那部電影，阿姆斯特丹的郊外美得就像一張明信片，正面是那一片片雛菊綻放的美麗與寧靜，而背面就如同我口中這個婉琪姑娘的感情生活一樣蒼白。 “婉琪沒談過戀愛。自從有了她的手機號碼以后，我又加了她的微信，我會在我們晚自習(xí)之后找她聊天，固定時間22點到23點，就像小孩喜歡聽睡前故事一樣，我喜歡找她聊天。我問她有沒有男朋友，她說沒有。我問她有沒有談過戀愛，她問我暗戀算不算，我說算。她告訴我她初一時暗戀隔壁班的班長，男生長得高高的，喜歡穿白襯衫，她喜歡干凈的男孩。我問她我算不算干凈的男孩，她的回復(fù)明顯遲了兩三秒，勉強合格。我追問她什么叫勉強合格，她說再問下去就不合格了。我給她發(fā)去無辜的表情符號。剛過23點的時候，我會自覺地跟她說晚安。所以，那段日子，22點到23點的一小時是我最寶貴的時光，它就像丟棄在沙漠里的珍珠，閃閃發(fā)亮，被我發(fā)現(xiàn)以后，小心珍藏?！?/p> “九月時，我跟她相識一學(xué)期了，便利貼依舊占據(jù)課桌的一個角落，Daisy依舊占據(jù)便利貼的一個角落，而她卻占據(jù)了我整個心膛。她的生日到了，我買了生日蛋糕和卡迪熊，我們吃完烤肉直奔圣熙八號，看了最新的電影。電影結(jié)束，燈亮的那一瞬間，我吻了她，周圍好多人驚呼，我對著她的耳朵說，做我女朋友吧。她說了聲好。出了電影院，我們打的去了南鑼鼓巷，愛是一場浪漫至死的追逐，我吝嗇得連半點時光都不肯浪費。我們手拉手沿著后海瞎逛，聽著酒吧里混雜的歌謠，遠處的皮影戲還沒有散場。我們像遲到的賓客，坐在臺階上，相擁在一起，跟戲幕上那兩個皮影人一模一樣。我握緊她的手，鄭重其事地說，我們要好好的。她的臉龐仿佛一朵綻放的花，在月光下，白潔無瑕，分外動人?！?/p> “那天晚上，我們還去了‘小玫瑰’咖啡店。我問她喜歡喝什么，她說喜歡卡布奇諾，而我自己點了杯拿鐵，因為拿鐵是有記憶的，喝完后依舊知道它原先的脈絡(luò)和高度。拿鐵跟我很像，有很好的記憶力，便可以將回憶說成故事?！?/p> “我們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問她為什么喜歡卡布奇諾，她的回答很簡單，因為喜歡呀，她還說就好比喜歡我一樣，沒有理由，好看或者好喝，說不出為什么的。我無法反駁這樣的解釋，但我告訴了她我喜歡拿鐵的原因，顯然跟她的邏輯是完全不一樣的。她看我杯中物已盡，就幫我點了杯卡布奇諾，我說我不愛喝，她說讓我嘗嘗，哪怕一口也好。我試著喝了一口，味道跟印象中的不一樣。我們又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地瞎扯了一會兒，然后我不情愿地送她到宿舍樓下。離開的時候，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一整杯卡布奇諾都被我喝光了?！?/p> 3 我講得有點入迷了，差點忘了身邊有個聽眾。我剛準備問她要不要再點一杯什么，話音未落，她已起身走向前臺要了兩杯卡布奇諾。我說我一般不喝卡布奇諾的，她卻說這回我也會一不小心喝光的。看來她聽我的故事很認真，而且我覺得故事外的她對故事里的她很感興趣呢。 我問故事外的她，你是聽出什么了嗎，連我自己都忽略了的？ 故事外的奇諾說，暫時沒有。你繼續(xù)吧。按你的意思，應(yīng)該是分手橋段了吧。 “嗯，是的?！蔽医又v我的故事，“我跟她分手了。出乎意料的，始料未及的。她離開的時候，我就在自習(xí)樓頂層的陽臺上哭，像個傻×似的，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真是到了傷心處。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有個女生跑過來給我一包面巾紙，問我有沒有事，我接過面巾紙只管自己哭，連一句謝謝都沒有說?！?/p> “她是發(fā)短信跟我分手的。她說一段感情，是兩個人的成長；她說她想要靜一靜，她跟我在一起時間長了已經(jīng)變得不像她自己了。是的，她自習(xí)時間變少了，我之前自習(xí)也是因為她；她的煩心事多了，開始要考慮我的感受，我像個小孩似的，完全不知道她的想法；她說她一直在迎合我，我卻渾然不知。可是她可以跟我說呀，為什么要分手呢？難道東西壞了就不能補嗎？扔了多可惜！……” 我顯然講得有點忘情了，好像穿越到那時候一樣，內(nèi)心在無數(shù)次質(zhì)問、咆哮。她打斷了我，以防我“入戲太深”。我喝了一大口卡布奇諾，估計是講的時間長了，渴了。她對我的分手原因似乎沒有太多的疑惑，她問我，那么后來為什么會復(fù)合呢？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們分手以后，基本就成了路人。有時候，我們會在學(xué)校的馬路上撞見，卻總是在兩三秒的不知所措后，毅然決然地擦肩而過，這是我們分手后僅存的默契。我們從來不主動跟對方說話，后來我聽說她有了男朋友，可能也不是男朋友，但那個男生其實很早就出現(xiàn)了，在我之前。我也沒想太多，心想都分手了，她的一切都與我無關(guān)了。時間真是一劑良藥，那段時間我的執(zhí)著已經(jīng)慢慢放下，Daisy的便利貼也一去不復(fù)返了?！?/p> “我好像真的一下子長大了，我明白了《重慶森林》里面的話，其實了解一個人并不代表什么，人是會變的，今天他喜歡鳳梨，明天他可以喜歡別的。我也不會控訴那些承諾、誓言，其實經(jīng)歷過的人大抵都會懂得，誓言之美不在于它能對抗世事無常，而在于今生今世，有那么一瞬間，我們曾愿意去相信它能。既然那個瞬間過去了，也就沒必要去找回了，況且也找不回來了?！?/p> “不過我們還是復(fù)合了，就跟分手一樣始料未及。有一天，她喝醉了給我打電話，電話那頭不知道說的是什么。只聽到她哭得稀里嘩啦，隱隱約約聽見她說其實她一直很想我，讓我回到她身邊?！?/p> “我當(dāng)時很氣憤，心想不要我的是你，現(xiàn)在又要我了。雖然這樣想，但我還是去找了她。她趴在桌子上，周圍全是酒瓶，坐在一旁的是她的舍友，舍友走之前扔給我一句話，讓我好好照顧她。我接管了這個爛攤子，她看我來了，眼神恍惚地對我笑，身體搖搖晃晃的，然后重心不穩(wěn)，趴在我身上，不知道她是喝醉了還是裝醉的?！?/p> “那天晚上，她又吵著要喝卡布奇諾，我沒辦法，扶著她走到‘小玫瑰’，一路上踉踉蹌蹌。她跟服務(wù)員吵著要點兩杯卡布奇諾，把我搞得好沒面子，因為我一進門就說‘一杯拿鐵，一杯白開水。謝謝！’。她丫的喝醉了還要卡布奇諾，那是我此生喝的第五杯卡布奇諾，好像每段戀愛我都會喝一杯卡布奇諾，都是被女友逼的。她哭著說，做我男朋友吧。周圍的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當(dāng)時我真想把她扔下，但于心不忍，只好答應(yīng)了她。” “然后怎么又分了呢？”奇諾說這話的時候看了看玻璃窗，那個手畫的愛心早已被時間蒸發(fā)消失了。 “那天晚上我回去想了好久，我不能把我的憐憫與所謂的愛混為一談。或許我還沒有本領(lǐng)將她與其他女生等同對待，但那些不可一世的瘋狂以及那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早已不復(fù)存在。我給她發(fā)去短信，讓她好好的。短信結(jié)尾，記憶猶新：‘對不起，再也不會存在的Daisy。’” “她問我還記得那些我送給她的蘋果和酸奶嗎，我說記得。那為什么？因為單純?！?/p> “她很久沒有回復(fù)，末了她發(fā)來：還能做朋友嗎？我說能?！?/p> 奇諾問我，所以說你的第五段戀愛只有一個晚上？ 我朝她點了點頭，繼而憋不住莫名的笑點，和她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4 我的故事講完了，卡布奇諾還沒喝完。奇諾卻好像還沒聽夠，坐在一旁豎著耳朵活像只兔子，本想嘲笑她，她卻一本正經(jīng)地問我，你知道卡布奇諾是什么意思嗎？ 咖啡名字唄，cappuccino，我在用我蹩腳的英語試圖證明我的博學(xué)。 奇諾說聲呵呵，隨即拿起手機給我發(fā)了條鏈接。我打開一看，說了聲，我去。 卡布奇諾，味道甜中帶苦，卻又始終如一的味道。預(yù)示著，等待就是甜中帶苦，懷著忠實的真心，不會變心的等待。寓意：我愛你，我很喜歡你哦（暗戀）。 原來婉琪對待咖啡跟我有一樣的意向表達，之前的幾位女友想必也是如此。我注意到我手邊那杯還剩一半的卡布奇諾，對著玻璃窗看了奇諾一眼。玻璃里的兩個奇諾虛像面對面僵持著，仿佛在說著，那個笨蛋終于明白了呢。 也不知從哪兒傳來巴赫的《哥德堡變奏曲》，卡農(nóng)的音樂技法表現(xiàn)得爐火純青。關(guān)于“卡農(nóng)”的描述，流傳著一段美麗的文字：卡農(nóng)是復(fù)調(diào)音樂的一種，原意為“規(guī)律”，特點是間隔數(shù)音節(jié)不停重復(fù)同一段樂曲，如同原本平凡而枯燥的生活，沿軌跡不停反復(fù)……卡農(nóng)，灰色的樂軌和兩個聲部，獨立而交融。隨著時間的流逝，收集彩色的樂符編織成玫瑰色的奏鳴曲，反復(fù)卻不單調(diào)。一個聲部的曲調(diào)自始至終追逐著另一聲部，纏綿至極的音樂，就像生活。直到最后的一個和弦將它們?nèi)诤显谝黄?，永不分離…… 我們離開星巴克以后，我跟奇諾在一起了。她成了我的第五任女朋友，我開始了我的第六段戀愛。這一次我沒想太多，沒有Daisy的復(fù)雜設(shè)計，也沒有太多意象的含蓄表達。很巧合地，她也是處女座。跟她在一起后，我開始寫字，她讓我愛上SpongeBob，愛上Mozart，愛上永遠的September。每天23點我都在微信里告訴她：西紅柿和番茄，土豆和馬鈴薯，我喜歡的人和你。晚安，世界。 對了，奇諾她曾說見過我一次，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前一天晚上，在微信里跟我說的。 那次離開星巴克之前，我問過她這個問題。 她說，就那次有個傻×在自習(xí)樓頂層陽臺上哭啊，吵得我自習(xí)都沒心情了，我給了他一包面巾紙，他連句謝謝都沒有，真是不懂禮貌。 我的記憶返回到那個點，嘴角不經(jīng)意揚起，原來是你啊，我在陽臺上哭得冷死了，你丫的都不知道把你衣服脫下來給我披上。 她立馬奇諾變奇怒，大吼，想得美，趕緊給老娘把你的第六杯卡布奇諾打包。 遵命，奇諾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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