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驚悉旅居紐約的著名作家董鼎山先生去世的消息時,正在看載有他文章的版面清樣。上世紀八十年代,董先生的文章為讀者打開了了解西方的窗戶。作為董先生讀者的編者,在先生晚年,有機緣獲得先生的信任,將他的稿件交本報發(fā)表。一直以為思維清晰、寫作勤奮的董先生可以長久為讀者寫作,沒想到,這些文章竟成遺作。 周勵女士在微信中描述了董先生最后的時刻:老妻走后幾個月時間里,董老抑制悲傷寫到了最后一刻。每篇都文筆流暢思想豐富。最后一次(11月28日)去看望他時,董老談笑風生,我們談了泰國筆會、桂河大橋、國際反恐以及紐約芭蕾等話題,董先生精神抖擻滔滔不絕,胃口極好,吃了炒蝦仁和龍蝦面,喝了不少紅葡萄酒,給我們看外孫女的照片。我們當時非常欣慰,講好過些日子與朋友們分批再來看望他。不料董老于當夜跌倒,次日電話中講他肩背胯骨奇痛,女兒安排他立即住院,可能開刀。董老曾講,我痛恨手術,我這把年紀,一旦開刀就活不長了。后來得知手術順利,去療養(yǎng)院康復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了。哪知卻傳來噩耗!近幾年董先生半夜經(jīng)常跌倒,臉部腿部手腕傷痕累累,但太陽一出他又振作精神閱讀寫作。最后這一次跌倒成了永別。董老一定是去與親愛的蓓琪見面了。 現(xiàn)特刊出董先生遺作兩篇,悼念先生。 前日閱報,見到紐約中城的摩根圖書館正在展覽海明威遺稿的新聞。不禁想起我在青年時代對兩位文豪海明威和??思{的崇拜(今天我可以被稱為“粉絲”)。海明威多才多藝,一生戴了許多面具,他是一個出名的非洲打獵者,卡里濱海的漁夫,西班牙斗牛場的斗牛士,等等,真是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他在文學界的名氣如此之響,親昵朋友(包括他的第四任妻子瑪麗在內(nèi))皆稱其“爸爸”。 1920年代的巴黎,他與女作家格屈路德·斯坦同時成為青年美國留法作家的導師和保護人。不過他的脾氣極硬,某次菲茲杰拉德(以《了不起的蓋茨比》著稱)寫信給他,批評他的《永別了武器》 原稿,他怒而回信道,“你可吻我的屁股,E.M.” 此次摩根圖書館展覽的是他在“兩次大戰(zhàn)”之間的作品,包括原稿、書信、校對糾正等等,可以讓參觀者了解這位大作家當時的創(chuàng)作過程,特別是《太陽照樣升起》、《永別了武器》這些杰作。 海明威生前從不愿將這些文件與書信公開,幸而他的第四任妻子瑪麗有先見之明,把它們保留了下來,給后起之秀一些啟示。海明威作品中最為人稱道的是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時的經(jīng)歷。這些經(jīng)驗后來幾乎影響了他生活的各個方面。海明威大部分遺物由肯尼迪總統(tǒng)圖書館收藏,所以,此次展覽可說是兩家圖書館的合作。專家說,他的信件是他著作的骨干,有的已由劍橋大學出版社出版。 海明威一生經(jīng)歷不凡,給人以硬漢的感覺,女友眾多。第一次大戰(zhàn)時在意大利前線充當軍中救護司機,于1918年負傷,回到美國。二次大戰(zhàn)時,他擔任一家美國雜志的戰(zhàn)地記者。1944年時,他從法國寫信給住在倫敦的瑪麗,在信末署名“您的魁偉大漢朋友、海明威、戰(zhàn)地記者”。有一位研究海明威的專家說,“那時他已45歲或46歲,可是寫信好似一個未成熟的少年。” 海明威創(chuàng)作時相當嚴謹,某次改稿,把《永別了武器》的書名改了45次才算滿意,被棄用的書名包括《戰(zhàn)時愛情》、《悲哀為了快樂》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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