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作《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作品被《詩刊》微信號發(fā)布后,余秀華的詩被熱烈轉發(fā),人們驚艷于余秀華的天才和詩歌的質樸滾燙、直擊人心。 2015年1月28日,余秀華當選湖北省鐘祥市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
人物經歷 編輯余秀華出生于1976年,湖北鐘祥市石牌鎮(zhèn)橫店村村民。因出生時倒產、缺氧而造成腦癱,使其行動不便,高中畢業(yè)后賦閑在家。余秀華從2009年開始寫詩,主題多關于她的愛情、親情、生活感悟,以及她的殘疾和無法擺脫的封閉村子。
1995年,19歲的余秀華“在非自由戀愛下結婚”,這段婚姻除了給她帶來了一個已經18歲在武漢念大學的兒子外,更多的是不幸和苦悶,盡管直到現(xiàn)在兩人并未離婚,但多年來兩人已少有聯(lián)系。[3]
詩歌作品 編輯《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你》、《我養(yǎng)的狗,叫小巫》、《如何讓你愛我》、《經過墓園》、《我愛你》、《井臺》、《夢見雪》、
出版詩集 編輯《搖搖晃晃的人間》 湖南文藝出版社 2015年2月出版
人物自述 編輯為什么寫詩那一定是它們觸動了我,溫暖了我,或者讓我真正傷心了,擔心了[6]
。寫詩是一件小我的事情[6]
,我覺得我的殘疾就是命,有些事情你改變不了,改變不了的就是命運……你在這個地方,你想走你想飛,但是你飛不起來[6]
。
一直深信,一個人在天地間,與一些事情產生密切的聯(lián)系,再產生深沉的愛,以致到無法割舍,這就是一種宿命。比如我,
在詩歌里愛著,痛著,追逐著,喜悅著,也有許多許多失落——詩歌把我生命所有的情緒都聯(lián)系起來了,再沒有任何一件事情讓我如此付出,堅持,感恩,期待,所
以我感謝詩歌能來到我的生命,呈現(xiàn)我,也隱匿我。
真的是這樣:當我最初想用文字表達自己的時候,我選擇了詩歌。因為我是腦癱,一個字寫出來也是非常吃力的,它要我用
最大的力氣保持身體平衡,并用最大力氣左手壓住右腕,才能把一個字扭扭曲曲地寫出來。而在所有的文體里,詩歌是字數(shù)最少的一個,所以這也是水到渠成的一件
事情。
而那時候的分行文字還不能叫做詩歌,它只是讓我感覺喜歡的一些文字,當那些扭扭曲曲的文字寫滿一整本的時候,我是那
么快樂。我把一個日記本的詩歌給我老師看的時候,他給我的留言是:你真是個可愛的小女生,生活里的點點滴滴都變成了詩歌。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我非常感動
,一個人能被人稱贊可愛就夠了。我認定這樣的可愛會跟隨我一生,事實也是這樣。
于我而言,只有在寫詩歌的時候,我才是完整的,安靜的,快樂的。其實我一
農民女詩人余秀華
(8張)
我從來不想詩歌應該寫什么,怎么寫。當我為個人的生活著急的時候,我不會關心國家,關心人類。當我某個時候寫到這些
內容的時候,那一定是它們觸動了,溫暖了我,或者讓我真正傷心了,擔心了。一個人生活得好,說明社會本身就是好的,反之亦然。作為我,一個殘疾得很明顯的
人,社會對我的寬容度就反應了社會的健全度。所以我認為只要我認真地活著,我的詩歌就有認真出來的光澤。
比如這個夜晚,我寫這段與詩歌有關的文字,在嘈雜的網吧,沒有人知道我內心的快樂和安靜。在參加省運會
(我是象棋運動員)培訓的隊伍里,我是最沉默寡言的,我沒有什么需要語言表達,我更愿意一個人看著天空?;畹竭@個年紀,說的話已經太多太多。但是詩歌一直
跟在身邊,我想它的時候,它不會拒絕我。
我是無知者無畏(腦癱患者)這個標簽屬于我的身體情況,與我的詩歌沒有任何關系[8]
。詩歌任何人都能寫,沒有門檻。為什么沒有工人詩人,教授詩人,學生詩人?標簽都是不正常的。我不認可,也不在乎[8]
。我的身份順序應是女人,農民,詩人。但是如果你們在讀我詩歌的時候,忘記問我所有的身份,我必將尊重你。任何身份的標簽都不能凌駕于詩歌本身之上[6]
。
有人說好,有人說不好,這個是很正常的事情??催@個事情的心態(tài)很淡,你愛怎么看怎么看,我還是按照我的心意活著、寫著。別人的看法跟我沒有任何關系[8]
。寫詩的時候不要去想。好詩就是讀著很感動,有啟發(fā),不是像白開水那樣[8]
。
我沒有辦法接納自己,我想說話的時候表情自然一點,但做不到。我沒辦法接納我自己,我只能說寬容我自己[8]
。至于幸福女人,我沒有什么經驗,我講不出來。幸福根本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那就很好。為什么一定要想幸福是什么[8]
?
“作協(xié)副主席”既不是職位也沒有職稱,是一個虛設的、沒有任何價值的頭銜[8]
。得到這個頭銜最大的原因是肯定我寫詩的成績,但是我寫詩的成績不需要任何人特別是官方的肯定。從來沒有任何關系[8]
。
注:圖冊資料來源于新浪網[9]網絡評論 編輯學者和詩人沈睿稱她為中國的艾米莉·狄金森,“余秀華的詩歌是純粹的詩歌,是生命的詩歌,而不是寫出來的充滿裝飾的盛宴或家宴,而是語言的流星雨,燦爛得你目瞪口呆,感情的深度打中你,讓你的心疼痛?!?sup>[7]
《詩刊》編輯劉年認為:“她的詩,放在中國女詩人的詩歌中,就像把殺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閨秀里一樣醒目—別人都穿戴整齊、涂著脂粉、噴著香水,白紙黑字,聞不出一點汗味,唯獨她煙熏火燎、泥沙俱下,字與字之間,還有明顯的血污?!?sup>[13]
●她的詩兼具深度和靈氣,她是個好詩人,天才的。 ——詩友老井
●余秀華在“搖搖晃晃的人間”行走了幾十年,當她找到詩歌這支鐵拐時,才終于真正站立了起來。 ——湖北詩人張執(zhí)浩
●她的詩歌有料,有真東西,這是肯定的。但是,也要警惕把她煲成了一鍋雞湯。即使天才也是禁不起透支的。同情也有其限度,一如名聲,傳播的有效性。一句話,讓詩歌回到詩歌,文學歸于文學。 ——湖北詩人李以亮
●身體患疾為余秀華的創(chuàng)作加上了同情分。 ——評論家、上海譯文出版社副社長趙武平
●僅就詩歌而言,余秀華寫得并不好,沒有藝術高度。這樣的文字確實是容易流行的。這當然也挺好,只不過這種流行稍微會拉低一些詩歌的格調。不過再怎么拉低,比起輕浮的烏青體來,總還算不上丟人敗興。 ——詩人沈浩波[14]
●余秀華坐擁自己的世界,與境遇無關,與身份無關,她就是這樣純粹的詩人。 ——詩人馬燈
●讀余秀華的詩,常常讓我陷入其情境,而忘了自我,即使讀完最后一句。 ——詩人高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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