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靜制動,動中求靜6月29日,河北一個女的,過來治鼻炎失眠,她三十來歲,長期的鼻炎鼻子不通氣,搞得她煩躁晚上難臥,頭痛,容易生氣。 一個病人一來通常是好幾種疾病相互出現(xiàn),這時就要考驗醫(yī)生是如何去抓主癥,把握病機了。 老師一摸她的脈,便跟她說,這脈還是靜不下來,偏躁。雙關郁,左寸脈也無力。 本來煩躁郁滯脈象的人,應該上亢的,但為何這病人脈上亢得不明顯呢?原來亢久過后,身體消耗的大量能量氣血就亢不起來了,好比你看一只跳騷,它可以跳得高出身體幾十倍的高度,但你用一個小杯子把它罩住,它煩躁得在里面每跳一次就撞到杯頂被打下來,這樣亢盛數(shù)次過后,也被撞累了,就再也跳不高了,反而跳得比杯子要低很多,這是典型的盈久必虧之象。 我們看老師給她開: 柴胡15克,黃芩15克,穿破石60克,枳殼12克,桔梗12克,木香15克,羌活5克,蔓荊子5克,蒼耳子15克,辛夷花15克,川芎10克,綠茶1克,銀杏葉50克,蘆根10克,澤瀉10克。七劑。 我們原以為老師對這個煩躁亢盛的病人,應該用以靜制動,以安神重鎮(zhèn)的龍骨、牡蠣之類讓它收一收,這樣他言語舉止間就不會那么焦慮,但我們卻發(fā)現(xiàn)老師居然用一派風藥,非但沒有去收它,反而還讓它發(fā)越上來。這樣病人不久更難睡覺,更煩躁了嗎? 這病人是河北過來的,所以老師一次給她開七付藥,她又做火車回去,想不到事隔半個多月,她在7月21日,又來到任之堂。 輪到她看病時,她第一句話就很興奮地說道,醫(yī)生,我鼻炎好了,晚上睡覺也比以前好多了。所以再從河北趕過來,還想調(diào)調(diào),這藥吃了人舒服。 我們就納悶了,失眠的常規(guī)治法是以靜制動,你陽不入陰嘛,我就用這些潛陽入陰的藥,如龍骨、牡蠣、磁石,或者用一些酸甘化陰的藥,如棗仁、白芍、五味子,最起碼也要讓她腦子靜不下來,浮越焦躁之象收斂收斂下來,這也是常規(guī)治法??! 但老師這次卻是純一派風藥跟氣藥,用風藥氣藥來安神,治好失眠鼻炎,這是何道理呢? 像羌活、蔓荊子、蒼耳子、辛夷花、川芎、柴胡這些都有明顯辛散之性,會讓你興奮起來,讓氣血上走于頭表,這些藥按道理是常規(guī)安神治失眠里頭所不用的???哪有焦躁了,還給它再焦躁的呢? 后來我們讀朱步先老先生注的《普濟本事方發(fā)微》,才豁然開朗,原來唐宋的時候,用風藥來鎮(zhèn)驚安神是很常見的,一般安神定志治失眠用的是靜攝法,說白了就是以靜制動,以陰潛陽。 但用風藥卻是動中求靜,因為動靜互根,靜極復動,動極復靜,此陰陽相互轉(zhuǎn)化之妙也。就像太極圈里頭,升已而降,降已而升,升降相因,互為根本。 常言道,不讀內(nèi)經(jīng)傷寒,學醫(yī)不能固其本。不讀千金外臺普濟本事方方等唐宋名著,學醫(yī)不能通其變。 唐宋時期用風藥,如獨活、羌活、防風、川芎來做安神定志之用,配合棗仁、珍珠母、綠茶,這種見識冠絕一時,影響深遠,但后人卻慢慢對這方面失去了傳承,這種動靜結合,調(diào)暢情志,升降相因,撥轉(zhuǎn)氣機的法門,通常在治病之中能別開生面,打開學者悟性之機。 風藥能勻氣脈上次宏姐來講課時提到,渭南孫曼之老先生就善于用風藥來安神定志,解除煩躁失眠,用辛溫之藥來治療燥火郁滯,剛開始大家聽得有點不可思議,但這正是在臨床之中摸爬滾打數(shù)十年的老先生最為獨到的心得。之前去年只是耳聞此理論,但今年開始,但今年開始,老師也漸漸地用防風、羌活、獨活、川芎來流通氣機,用風藥來安神定志,在臨床中常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時,我們才算真正目見這理論的真實。 古人說,事不目見耳聞,而臆斷其有無,可乎? 現(xiàn)在我們耳聞了古人理論,又目見了臨床的效果,對于這千百年來傳承下來的風藥理論認識,算是真正深刻起來。這中醫(yī)真實博大精深。 按孫蔓之老先生的說法,現(xiàn)在學校正規(guī)的教育,都只把風藥作為祛風除濕來用,這都淹沒了風藥最獨特的妙用。它能夠流通元氣,發(fā)越抑郁。 我們想到,就這風藥一點,就能夠解決臨床上不少疑難雜癥,再用其他辦法,屢治難愈時,換個思路,常有柳暗花明之感。 我們想,當時張仲景為何要勤求古訓,博采眾方,孫思邈為什么要博極醫(yī)源,精勤不倦。當時漢朝唐宋時期,他們就要往古代里面溯源求本,何況我們現(xiàn)在。 中醫(yī)里頭不知道還有多少類似風藥理論這些瑰寶式的東西,這都亟待我們?nèi)ネ诰?,不然我們看到一個普通的石頭,里面卻懷著精美的玉,我們不去琢磨,卻當它是石塊,棄之如敝履,這樣豈不大為可惜。 想想中醫(yī)中藥幾千年來都為老百姓們稱道,如果不能夠?qū)崒嵲谠诮鉀Q各種疑難病痛,老百姓才不要呢?這中醫(yī)中藥早就進博物館了。 用風藥能令人神志安寧,這在古書上便有記載,《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稱獨活能息風定驚,主奔豚癇痙?!度杖A子本草》稱防風不僅善于祛風,更“能安神定志,勻氣脈”。 原來臟腑都喜條達舒暢,這勻氣脈三個字,朱步先老先生稱之可圈可點,因為臟腑之氣有不平,所以情志才有不安,你用風藥調(diào)勻臟器,令五臟元真條達通暢,人隨即安和,神寧氣定。 我們一想,原來風藥它是這樣達到安神定志的效果,既然古書上有理論,我們不妨再到日常生活中去取象。 火車靜了人不靜那怎么樣能夠讓躁動的象安靜下來呢?什么叫做動中求靜呢?這點我們做公交車就最有體會了。 每每大家坐在車上碰到堵車時,總是急躁煩,無名火很容易生起,而交通一順暢,那躁動不安的神志立即靜定下來,開車開得通暢無阻,這是一件多么愉悅的事?。?/span> 我們再看,那一年出現(xiàn)了雪災,結果火車被迫停下來,車上的人要歸家歸不了,坐在靜止不動的火車上,反而煩躁難安,日夜難眠,焦急不寧,靜中反而不靜了,但當國家把道路疏通,火車順利行動后,每個人都能安睡,都覺得開懷了。 可見車子動了人安靜,車子靜了人不靜。人體也是這樣,血脈氣機流通了,神志就不躁亂,血脈氣機一瘀滯了,神志就不安靜。所以善治病者,不僅要善于以靜制動,還更要能夠從動中求靜。 拴住的小狗與籠養(yǎng)的雞又比如當我們看到一條被繩子拴住的小狗,它尿急時,拼命地要掙脫繩子,掙脫不了,棒在樹下,圍繞之樹,左三圈右三圈,發(fā)出嘰嘰咕咕不耐煩的聲音,目的無非就是要讓主人解開繩子,讓它去行個方便。這時你如果勒令小狗靜下來坐下來,或者給它吃鎮(zhèn)定安神的藥,估計它就更暴躁了,當然水也不會這樣做,就舉手之勞,把那拴在樹上的繩子,一解開,那狗歡快地跑出去行個方便,再回來,神安氣定,悠然自得,不再焦躁。 所以這團團轉(zhuǎn)的狗,靜不下來,是因為什么?因為繩未斷,因為有郁滯沒打開,這郁滯一解放開來,神志立即舒坦,不再焦躁。 又比如籠養(yǎng)的雞跟放養(yǎng)的完全不同,在籠子里養(yǎng)的,它們因為擁擠而煩躁不安,氣場很亂,但是你一打開籠門,讓它回歸自然,這些雞眼睛炯炯有神,非?;钴S,不再有驚慌錯亂之感。這讓雞從籠子里解放出來的這個象,就好比我們用風藥,去幫煩躁焦慮的病人勻氣脈一樣。 因為肝管情志,肝都喜歡條達順暢,你阻它就是讓它煩躁,你順其性,它反而能安寧。就像你讓流水順著溝渠走,它流得沒有壓力,順順利利,但是你一把溝渠堵上,水憋在那里,壓力就越來越大,最后凝聚的勢足以沖垮堤壩。 所以大禹最終治水成功,就是因為悟到這個順的道理,叫做大禹治水,堵不如疏,說白了,這人體經(jīng)絡血脈也是這樣。你阻它,還不如調(diào)勻疏通它。 孫思邈與小續(xù)命湯所以我們看到以前的老中醫(yī),他們居然用風藥治療中風。比如小續(xù)命湯,這個在當代人眼中,都是不可思議的。這中風我們似乎鎮(zhèn)定它都還鎮(zhèn)定不住,怎么還會想到用風去吹它呢?這不是以風助風加大它紊亂嗎?其實恰恰相反,你風藥去調(diào)勻它氣脈,它反而不中風了。 李可老中醫(yī)書中就引用唐代孫思邈用風藥治愈自己中風的事例,孫思邈在《千金要方》之諸風篇里,就提到續(xù)命煮散。 原來孫思邈自己中風完全不能動,他就口述一個方子,徒弟們趕緊幫他磨成藥粉,用這藥粉藥散直接一煮開就可以喝,這叫做煮散,粉磨得較細的,可以連湯帶藥粉子喝下去。所謂散者,散也,煮散方便快,而且吃到身體里面,符合風藥迅速散開到肢節(jié)九竅去的效果。 孫思邈自己吃了十天,第十一天時,他就自己起床好了。 而李老也說他自己中過一次風,也是靠這續(xù)命湯治好,這續(xù)命湯是他十幾年來治療各類的常用方。 續(xù)命湯里頭就有風藥,而且還不少,就是取它以風治風的道理。但現(xiàn)在人很多都不解,認為你本身身體中風,就像樹枝一樣,搖動了,怎么還用些風藥上去,這樣不是加重它風動嗎? 死靜不如活動我們可以從放風箏中得到啟發(fā),當春夏季,整個氣機能上升發(fā),即便微微風,也可以放好風箏。而秋冬季氣機肅降,就很少見人能放好風箏。秋冬季它也有風啊,為什么不太好放風箏?因為那風不是升發(fā)之風,而是肅殺之風。 我們看,中風的風,它就是肅殺之風,讓身體氣脈痹阻,動不了。而風藥之風,就像是升發(fā)之風,目的無非就是讓五臟元真流動起來。 有學生還是不解地問,風藥不是往上走的嗎?本來中風容易出現(xiàn)腦溢血,這樣用上去,病人會不會加重啊?本來病人神志就模糊,用上去,會不會昏迷?。?/span> 我們看,大自然不是有這樣一種現(xiàn)象嗎?叫做清風薦爽,人都喜歡空氣好對流的環(huán)境,這樣人就不容易感冒郁悶煩躁。 我們跟老師在一起看病時,剛開始為了屏蔽外面的燥擾,把診室門關上,這樣噪音看似少了,但由于空氣不對流,人反而容易覺得莫名的煩躁。幾天后,老師突然做出一個決定,就是直接把診室門打開,讓窗戶跟門對流起來,這樣大家看一個上午病都沒那么累。因為新鮮空氣徐徐對流,清風過來,以解浮躁。雖然外面學生病人多,有些吵鬧,但人卻能夠更平靜安心地看病。 所以我們想到,一個人心能不能夠平靜,不在于環(huán)境安不安靜,如果把他鎖在密閉的空間里,窗都不讓他打開,他很快就狂躁了,即便是在山林里,心也沒法片刻安,神也不能片刻寧。但是你若讓他窗戶打開,們暢通,空氣內(nèi)外對流,即便是才城市街邊吵鬧的環(huán)境下,他心一樣能夠安寧下來,習以為常。這個道理,叫做死靜不如活動,人的神應該在氣血活動中得到能量滋潤而安寧。 臺風與春風老師在去年暑假時,又一次提到這個問題,就是藥房在城市吵鬧了一些該怎么辦? 老師說,你們看到我的藥房是藥房,是在城市熱鬧的環(huán)境中,我看的卻是寺廟道場,你們看這個喧囂的城市,吵吵嚷嚷,不安寧,我看到的卻是山谷流川,我無時不刻不在修行中。 原來老師不是在修藥房外面的象,而是在修自己里邊的心。只要藥房氣場流通即便在城市之中,也是清靜道場,心也一樣可以安穩(wěn)如磐石。 有學生又說,用風藥來安神,這實在是匪夷所思難以理解,不知道如何去解釋? 老師說,大風是耗氣的,少風能夠生起,臺風摧枯拉朽,拔樹倒屋,但微微的春風卻能夠又綠江南岸,古人詩句說,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梢姶猴L是能夠蘇醒萬物的,然萬物各以生長為喜悅。 我們看人他晚上睡覺有些燥煩時,大家都不會一下子去吃什么鎮(zhèn)靜安神藥,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呢?都是不自覺地去把窗戶打開,這時那夏季的涼風撲面而來,清風薦爽,或者再拿上一把蒲扇搖一搖,讓風氣能夠疏通肌表,這樣人很快就安然入睡。這就是自然界中,徐徐微風,可以令煩躁不寧之神安靜下來的道理。 《清靜經(jīng)》上說,夫人神好清。這人的神志它喜好的就是清風薦爽之感,你想要把神安下來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直接入定安靜,這是以靜制動。另一種就是靠清風拂面,良好的空氣對流環(huán)境,這叫動中求靜。好比我們?nèi)肷讲伤?,疲勞氣躁時,山谷里突然送過來一陣涼風,體內(nèi)的燥氣一下子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神得清風而安寧。 空調(diào)、風扇、蒲扇與開窗于是又有學生說,難怪睡不著覺時,把空調(diào)一打開,涼風一來,立馬能睡個好覺。 老師說,這又走偏了,暑熱太盛了,稍用空調(diào)壓壓暑可以,但空調(diào)之風風風藥之風也。風藥之風是符合人體氣機升降的和煦溫暖春風,空調(diào)之風是肅殺涼降的秋冬之風。 它會影響經(jīng)氣的運行,反而手所閉阻汗孔,使陽氣不能很好敷布。熱郁在里面出不來,表面上是涼爽的,實際上是寒火兩重天,身體兩股氣在打架。打架的結果是汗多心慌,人容易長胖,特別怕熱,造成外寒里熱,寒包火的體質(zhì)。 所以很多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沒有無緣無故,好比秋天我們治療很多蕁麻疹濕疹的病人,一發(fā)現(xiàn)這些病人大都是夏天受涼吹空調(diào)太過引起的。 《黃帝內(nèi)經(jīng)》上有句話說,夏暑汗不出者,求為風瘧。夏天你這些孔竅的汗酸代謝物質(zhì),不能隨之汗孔排泄出來,被空調(diào)壓在皮膚底下,它就會成為瘙癢皮膚病濕疹的來源。 這時怎么辦?你知道病因,用藥就好辦了。其在皮者汗而發(fā)之,只要能想辦法讓身體發(fā)發(fā)微汗,就好辦了。發(fā)微汗最常用的藥就是風藥,因為風藥直接走腠理皮毛,就像把人體八萬四千毛孔窗戶打開一樣。 《傷寒論》上說,以其不能得小汗出,身必癢,桂麻各半湯主之。 當你身體長期不能很好出汗時候,明顯就容易瘙癢。用桂枝麻黃湯的合方,發(fā)幾天的小汗,其病自愈,這真是善治者,善于用風藥來解表??! 如果表不解,臟腑的郁熱就了出不來,會引起里面病變。所以這種人跟更需要風藥來條達,否則寒郁久后,就會得風濕,直接麻木疼痛,臟腑氣機紊亂,睡眠質(zhì)量下降,腦子更靜不下來。這身體成為戰(zhàn)場了,它心能寬嗎? 所以這時候,你越不能怕熱,你把窗口打開,即便吹點風扇,讓毛孔更通透一些,都比開空調(diào)強。你能不能夠想到很多心臟病都跟皮膚肌表不能很好出汗相關嗎?當你有中醫(yī)這個內(nèi)外相通應的思維時,你會發(fā)現(xiàn)疾病在萌芽階段,你就知道怎么去防治了。 人在通透狀態(tài)下,雖熱,但很快就習慣,而且健康。所以夏天不要厭于日,這是《黃帝內(nèi)經(jīng)》“四氣調(diào)神大論”告訴大家夏季最重要的養(yǎng)生心法。按照這個辦法去走,秋冬天就不容易手腳冰冷。 所以說,空調(diào)不如風扇,風扇不如蒲扇,蒲扇不如開窗,開窗不如自心能清靜。人只要回歸到最自然狀態(tài),層層向自己內(nèi)心去求,健康之門就會打得越來越開。 失眠還用風藥的經(jīng)方有學生說,煩躁失眠用清風涼爽可以勝之,這風藥治失眠用來安神之法,在經(jīng)典里頭有無記載?。?/span> 其實,古書中正有此說,古代的風引湯,排風湯,拒風丹,小續(xù)命湯,防風湯這些專治療風中癱瘓甚至肢麻,神亂,煩躁不靜的方子里頭,無不是以風藥為主帥的,即便是病勢危重,用之得當,亦可以收到撥亂反正之功,故有續(xù)命救急的風藥之說。 我們看,《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形容風藥川芎的作用時說,川芎主中風入腦。形容防風時說,防風主大風。所以古代的很多治風中反而用風藥的道理便在這里,而不像現(xiàn)在人說的,本身腦子就靜不下來,失眠煩躁,還用川芎干什么,這川芎下去,腦部血液不更活躍,這川芎上達頭頂,血液不更充盈。 這學生跟我們說,剛開始看不懂老師治療這類煩躁腦子靜不下來的人還用川芎的道理。 我們說,你看《傷寒論》上酸棗仁湯是怎么配伍的,酸棗仁湯治失眠,川芎知草茯苓煎。就五味藥,酸棗仁、川芎、知母、茯苓、甘草。為何張仲景治療煩躁難眠心意識靜不下來的病人還用川芎呢?我們不是直接可以通過棗仁、知母這些養(yǎng)其真的藥,把它安住就行了嗎? 但張仲景不這樣認為,而實際上臨床中放了川芎跟不放川芎的差別很大。川芎這味藥,一放進去,整個方子就活了,像有靈魂一樣。能通達上下,升陽解郁,疏泄滯結,流通氣血,發(fā)越燥煩陳腐之氣,如清風薦爽。通過川芎,去開通一切郁閉,再用棗仁、知母把它們安定穩(wěn)住。這就是治風不遠風藥,治燥煩反而可以動中求靜的用藥思路。即便是腦子靜不下來也可以用風藥。 可見張仲景把這個能夠上達巔頂?shù)娘L藥川芎用到治療虛勞虛汗不得眠的病人里頭,如果不是懂得陰陽開合,升降動靜之道的人,是不能夠這樣去組方的。 張仲景這個酸棗仁湯的創(chuàng)立,并不是他閉門造車造出來的,而是他勤求古訓,看了《黃帝內(nèi)經(jīng)》,知道人體重要的生理規(guī)律,才創(chuàng)出來的。 我們看,《黃帝內(nèi)經(jīng)》怎么說,其在上者,因而越之,其在下者,引而竭之。以前我們還不知道風藥時,一直理解不了其在上者,因而越之之意,現(xiàn)在總算有些開竅了,原來這是針對身體上下的郁邪??! 你在巔頂上的郁滯,我用風藥把你表散開來,就叫做其在上者,因而越之。你在下面膀胱的郁滯,我們用清利胱腸之法,把它們滌蕩出去,這叫其在下者,引而竭之。 用風藥來順其性這時我們再去看中醫(yī)大家的組方手筆,就能夠看出一些傳統(tǒng)中醫(yī)味道來了。好比如朱步先老先生他喜歡用獨活配合珍珠母來治療各種驚悸煩躁的時代病,患者常常精神高度緊張敏感。白天聽到聲音就驚恐,晚上常從惡夢中驚醒,造成白天焦躁,晚上不安,長期睡眠質(zhì)量差,甚至萌發(fā)出自殺的念頭,種種情志糾結怪異之病,不可名狀。 這時通常只用鎮(zhèn)定定不住,養(yǎng)其真安神也安不了,去除痰降濁,收效也微。而朱步先老先生他便喜用獨活配珍珠母,再隨證加入養(yǎng)血柔肝,鎮(zhèn)靜安神,解郁化痰之品常常別開生面,多獲奇效。這可是一代老中醫(yī)臨證數(shù)十年的精華所注啊,兩味藥就把很多難纏的情志病,燥煩的驚悸的治療大法,昭然揭出。 這種風藥走竄條達,勻氣脈,順其性的特點,配合這些珍珠母、龍骨、牡蠣或者棗仁,鎮(zhèn)靜安神養(yǎng)其真的藥物,我們一下子看到了這種配對,就是陰陽配,是很符合人體收藏升發(fā)之道的。 所謂燥煩氣機郁滯在那里,神安不定下來,無非就是陽氣要順行發(fā)越的發(fā)越不了,應該潛藏安靜時靜不住。這時大膽地用動靜藥結合,散收要相配,再條達情志。 用風藥順其性之時,配合定驚悸,止怔忡,除煩躁的石類藥、礦物藥或養(yǎng)其真的滋潤之藥。使得病人氣機能收發(fā)自如,能出入如常,而不會郁在那里。 這其實也是中醫(yī)用藥的體用觀,所謂的珍珠母、棗仁這些靜藥無非是養(yǎng)其真益其體,而獨活、羌活、川芎這些風藥,無非是順其性,助其用。 這樣臟腑之真得養(yǎng)得靜,臟腑之用得以升發(fā)舒展,疾病不就又回歸到老師太爺口中傳述的順其性養(yǎng)其真的大法來了嗎? 通過這樣調(diào)配,我們不過是恢復人體正常生理,那疾病自然不治自愈。 氣味里頭有陰陽《黃帝內(nèi)經(jīng)》說,天食人以五氣,地食人以五味。你如果掌握住調(diào)氣的藥跟調(diào)味的藥,那你治病就漸入陰陽之道了。 調(diào)氣的藥最典型的代表莫過于風藥,比如荊芥、防風、羌活、獨活、麻黃、桂枝、藁本、蔓荊子、細辛、川芎等,這些都是令清陽發(fā)腠理的藥物。都能夠順臟腑之性的,這些藥物的氣都是偏于辛烈走竄的,質(zhì)地比較輕,就像天空一樣。所以凡人體有不通之處,皆可擇而用之。 調(diào)味的藥,最典型的代表莫過于滋陰藥,比如熟地、首烏、當歸、白芍、女貞子、黃精、枸杞子等,這些藥物都能夠令真陰歸臟腑,都能夠養(yǎng)臟腑之真。你一拿這些藥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藥物質(zhì)地比較滋潤厚實,嘗起來很有肉感,就像大地一樣。所以凡人體有不榮虧虛之處,皆可擇而用之。 兩者能夠和而用之,就漸入陰陽之道,治起病來,就容易得其關竅。 《西游記》里的孫悟空又有人問,用風藥來安神,在《傷寒論》中是否有更多的體現(xiàn)呢? 這句話算是問到點上去了,張仲景用風藥來治煩躁驚狂不安,通常也是這樣配伍的。就是一組風藥,配上一組安神鎮(zhèn)靜或養(yǎng)其真的藥,這樣在暢情志,條達氣機的同時,卻能夠鎮(zhèn)靜安神。好比如,柴胡配龍骨、牡蠣,或桂枝配龍骨、牡蠣。 譬如《傷寒論》條文上說,火逆下之,因燒針煩躁者,桂甘龍牡湯主之。 又說,傷寒八九日,下者,胸滿煩津,小便不利,譫語,一身盡重,不可轉(zhuǎn)側,柴胡加龍骨牡蠣湯主之。 我們看這兩個條文,都是因為失治誤治導致病人煩躁難安,甚至不定,甚至煩津,更嚴重的是譫語,這可是神志嚴重時空??!表現(xiàn)出煩躁,驚狂不安,氣機逆亂的病癥。這時如果再用風藥按常規(guī)來說,那不是更加去扇風點火嗎?病人本身就已經(jīng)火逆,又用燒針之法,搞得神浮氣越,胸滿不靜,完全收不住,誰還會想到用柴胡、桂枝這些風藥來去火上加油呢? 但用方之妙,不在于單味藥,而在于配伍,好比打仗,一個人武藝再高強,都難敵四手,但配伍起來,一個團作戰(zhàn)時,那就不相同了。 我們看,張仲景是用什么藥物來組兵團,共同協(xié)調(diào)作戰(zhàn)的呢?在這兩個方子里,就有很具體的體現(xiàn),當時我們在經(jīng)典班學習時,發(fā)現(xiàn)那些經(jīng)方老師,大部分對這兩個方子都情有獨鐘,這兩個方子的理法背后正是運用風藥加上鎮(zhèn)驚安神藥來條達安定神志的。 為什么要這樣配伍呢? 我們看《西游記》,在醫(yī)家眼中看,它可以當做一部驅(qū)魔除病的醫(yī)書來觀察。我們看孫猴子是如何修成正果的,剛開始這悟空目空一切,一把金箍棒打到天庭去了,猴子狂躁的心性,如同心猿意馬,大鬧天宮,不可一世。這就是一個躁亂不安之象。 結果呢,亢為害,承乃制。只有如來佛祖一掌壓下來,把孫猴壓在五行山下五百年,這猴子郁郁不得志,度日如年,度年如日,不得暢懷,被壓得死死的,一身本領,無所作為,不能導歸正道。這時,該怎么辦?得有一個心純氣正之人,來把它解放出來,然后教之化之,讓他能夠經(jīng)歷磨難,修成正果。所以唐僧出現(xiàn)了,這時把孫猴從五行山下,解放出來,就相當于把壓在它身上的巨石搬開,如同用風藥柴胡、桂枝、川芎、防風、羌活之類讓他生長,好像春天的草木得到春風一吹,立即舒展起來了。 但是本性難移,你移一座山,都比移一個人本性容易。這孫猴子煩躁不安難以控制的個性,一下子又露出來了,雖然師父對他有解救之恩,但他照樣不服師父對自己的管束,企圖離開師父繼續(xù)過自己逍遙自在狂躁隨心所欲的行為。 這時該怎么辦?觀音菩薩來了,給唐僧一個帽子,里面就有金剛圈,這金剛圈就能降伏狂躁,一給孫猴子戴上去,這孫猴子就狂性不敢大發(fā)了,也不敢大鬧天宮了。于是規(guī)規(guī)矩矩跟唐三藏到西天拜佛求經(jīng),修成正果了。 那這金剛圈代表什么,其實就代表龍骨、牡蠣,它要把驚狂不安,不能止住的心意識定住,把那種煩躁不可一世上越之脈象,要打上天庭的狂傲之氣,往下收。這樣在西天取經(jīng)路上,雖然有小打小鬧,但整體都是安安穩(wěn)穩(wěn),能夠平和度過。 調(diào)人體秩序比調(diào)病更重要這故事背后的道理非常深刻,我們看單純用風藥助長這猴子個性,他更不可一世,即便從五行山解放出來,一樣不服從師父管束。 如果單純用西醫(yī)那一套鎮(zhèn)靜安神打安定的思路,讓狂躁的病人像用佛祖的五行石山這礦物藥硬把心性給壓死,這樣人也變癡呆了,從此郁郁寡歡不得志。 所以我們看電影里頭精神病院的病人就是這兩個極端,一個就是登高而歌,打罵毀人,肆無忌憚。經(jīng)過打各種礦物重鎮(zhèn)安神的藥后,就靜悄悄傻坐在那里,如癡如呆,雙眼沒神。看來解放也不是,鎮(zhèn)壓也不是,那該怎么辦? 我們醫(yī)圣張仲景,在還沒有《西游記》之前早就想到了這種制服狂躁驚狂不安的辦法。 一個就是必須條達之順暢之,如風藥柴胡、桂枝、川芎、防風,不可令之過郁。另一個就是鎮(zhèn)驚之安穩(wěn)之,如安神鎮(zhèn)驚藥龍骨、牡蠣、磁石、棗仁,不可令之過亢。這樣雙管齊下,傳世名方桂甘龍牡湯,柴胡加龍骨牡蠣湯就出來了。 這兩個方子都是很厲害的方子,我們看,它是治很多別人治壞的導致病人不靜逆亂的方子,完全是救逆之方,如同《笑傲江湖》里頭,風清揚傳令狐沖的獨孤九劍,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敗中悟出來的取勝之道。完全是收拾殘局,轉(zhuǎn)敗為勝的救逆大法。所以張仲景稱這些方為救逆之方,這是很厲害的,學之不可以等同常觀啊! 這風藥配伍安神鎮(zhèn)驚藥,就相當于給身體重新建造秩序,令卑郁者得順暢,亢逆者得和平,這樣不卑不亢,無過不及,情志得舒展,心神得安靜,故命之曰平人。 可見調(diào)人體秩序比盯著疾病去用藥更重要。 這樣得這個桂枝柴胡法配龍骨、牡蠣,我們就可以知道老師常用川芎配綠茶或棗仁,羌活、防風配龍骨、牡蠣,這里頭的道理便是一致的。 都是用以治療時代病,人們既有工作生活的各種壓力,如同房貸、車貸壓在肩膀上,就像五行山壓在孫猴身上一樣,難以舒展釋放。但同時各種所求所欲,又不斷增大,心意識靜不下來,收不住神不安,表現(xiàn)出另外一種煩躁失眠脾氣大。 這時這兩個理法組方一合在一起,把壓力解放,神志收歸,站在這神跟氣的層面上去調(diào)理疾病,正是老師反復用風藥配合龍骨、牡蠣的道理?。?/span> 以前老師還沒去見孫蔓之先生之前,就常會用龍骨、牡蠣配柴胡湯,但我們對這思路了解得還不很深刻。 現(xiàn)在就不同了,知道柴胡湯是風藥,調(diào)暢情志,緩解壓力,龍骨、牡蠣是安神鎮(zhèn)靜藥,收住上越的心意識,令病人人不致于亢逆收不住。這站在神氣層面上調(diào)疾病,遠非我們剛開始想用藥去調(diào)那些有形的疾病那么淺薄。 故而我們對《黃帝內(nèi)經(jīng)》上手的,粗守形,工守神這六個字體悟更深了。這真是可以大開學者悟性啊,開一扇悟性之門,比老師傳你千百個秘方還管用。因為這無形它不單是在治一個人一種病,它是可以傳承的,可以發(fā)揚的,可以治千千萬萬人,千千萬萬種病。 我們看張仲景他讀《內(nèi)經(jīng)》真正運用《內(nèi)經(jīng)》宗旨時,卻不著半點痕跡,如果不從這里面去看的話,我們可能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知道這藥方,方證對應的粗淺結構,不知道它是為何對應的,所以只能用方,不能造方。 老師常說,善醫(yī)者,善教者,是教人規(guī)矩,授人法度,而不是簡單地傳授現(xiàn)有的知識,而是指明思路,理順方向。讓學者在汗牛充棟的古籍中心安如龍骨、牡蠣,情志條達如柴胡、桂枝,開的是學者的悟性,傳的是無方之方,法外之法。 從破土種子看解壓之法正好老師近來有一個案例就是用風藥治療煩躁高血壓的病人,有個學生她父親得高血壓一年多,血壓常在一百六上下,頭暈頸僵,煩躁不舒,服用西藥降壓片半年也控制不下來,然后這學生給她父親開鎮(zhèn)肝息風湯,加加減減也吃了接近半年,血壓仍然控制不下來。脈象還是弦緊硬。這學生便請教老師。 老師說,西藥片是鎮(zhèn)是壓,你鎮(zhèn)肝息風湯也是往下打壓,你把他的情志肝脈都打郁了。怎么不想想給他舒展放松放松,我們可以換一個思路,西醫(yī)它看的是病名,我們中醫(yī)看的是人。沒有誰規(guī)定高壓就一定要降壓,就非得用下壓的藥。我們用疏其氣血,令其條達之法,也可以緩解其壓力,減輕其煩躁。 于是老師便開柴胡、川芎、葛根這順性養(yǎng)真湯的思路,反其道而行,給肝臟心臟疏通氣血,解放壓力,想不到病人吃完十付藥后,整個人反映極大,不僅血壓降下來,降到120正常,而且感到肩頸部從未有過的舒服放松,整個人好像卸下一層重擔一樣。 當一聽到病人這感應后,我們第一反應就想到一顆種子從深深的泥土里頭破土而出,迎接陽光,它在土里時,深受四圍壓力壓迫住,當它化這壓力為動力,破土而出時,所有壓力都得到舒解,轉(zhuǎn)歸為根部的疏泄能力,跟枝條的舒展力量,從此茁壯地成長。 這時我們想到張錫純鎮(zhèn)肝息風湯里,何以有麥芽、茵陳這些剛破殼而出,吐出嫩芽苗的疏肝藥呢?原來和種子被殼包得嚴嚴實實,壓力最大,一破殼而出壓力頓減。茵陳在地下封藏了一個冬天,一旦吐出嫩苗,一旦進入春生階段,其壓力頓漸,你能否想到用種芽類的,或嫩苗尖,或剛破土而出的藥物來幫人緩解精神身體壓力呢?你能否想到為何豌豆苗苗尖,南瓜苗苗尖,豆芽,都屬于少陽,能夠調(diào)解人體抑郁之氣呢? 我們回過來看這柴胡桂枝湯法,不就是風藥之法嗎?通過開提人體陽氣,頭發(fā)從肌表出,人體內(nèi)在壓力頓解。 高壓鍋為什么高壓有學生問,這柴胡、葛根之類不是溫升之劑嗎?這樣下去病人本來就高壓難耐,煩躁不寧,脈弦緊不舒,硬梆梆的,這樣下去不是加重它壓力嗎? 老師說,中醫(yī)的整體觀不局限于人身臟腑相關的整體,更強調(diào)天人合一這個大整體,人稟天地之氣生,人與天地相參。人體內(nèi)在的壓力,放在天地里頭,都是極其渺小的?,F(xiàn)在很多高血壓病人,只在身體里面去降壓壓抑,從來很少想到跟大自然溝通對流起來,讓壓力得到舒緩和解,就好比你的高壓鍋里面壓力是和其的大,你要去降壓,在里面怎么搞都不管用。我們只需要把它的氣門一掀開,使高壓鍋的內(nèi)壓跟外面的氣壓相互溝通,只是一兩分鐘,壓力自減,鍋蓋也放松,鍋蓋對應的就是人體的肩頸,所以高血壓病人,肩頸部能夠放松,肌表毛竅能夠打開,必將大有利于血壓的穩(wěn)定,回歸正常。 故而我們用風藥柴胡葛根法,并不是專門針對去降它的壓,而是把人體肌表開合的狀態(tài)恢復正常,讓人體能夠更好地跟大自然溝通,這樣內(nèi)外氣機對流,其壓自降,煩躁消除。 所以對于這些高血壓的時代病來說,我們不僅不能壓抑他情志,相反還要暢達他情志,讓他們能與天地大自然溝通時,獲取平衡,使得陰平陽秘,精神乃治。 以前,我們也從未想過像這些辛溫開腠理的風藥能用來治高血壓,其實千百年前古人早就用風藥來治療各類高壓中分疾病,如小續(xù)命湯,古人的思維是大開大合的,不局限于某一病名,某一臟腑,而是從人體與天地之間相通應相互溝通的高度來調(diào)身體。 我們看《傷寒論》里頭,從太陽病到少陰病,從麻黃桂枝湯到麻黃附子細辛湯,他們很多方子都在強調(diào)人體毛竅的開合,必須與天地同步,與四時相應,這樣不站在疾病的角度,而站在人體正常生理開合升降的角度去遣方用藥,境界就更高了。 所以從這個角度去看《傷寒論》里頭的麻黃桂枝法,柴胡葛根法,里頭大都是用風藥來開窗牖,透郁熱之法。大有木郁達之,火郁發(fā)之之意。這種思想看似顛覆了常規(guī),實則卻暗合古人心源。 這篇文章雖然說是風藥新論,其實也不是什么新的創(chuàng)新發(fā)明,而是古人早已習用之,《傷寒論》《千金方》《外臺秘要》《脾胃論》里頭都用得爐火純青,只是我們這個時代,人們普遍缺乏了深究的精神,所以才導致風藥淹沒在歷史的塵埃之中,鮮為世人所了解。這時我們把塵埃抹開,重新還原它新鮮的面貌,如同把蒙塵的寶劍重新擦亮一樣,故曰新論。 人們只是習慣性地用它來治風濕,治痹痛,治外感,很少能夠用它來調(diào)五臟雜病。其實五臟六腑都需要生機,都需要春風,枯木也渴望逢春,腐朽的身體,腫瘤癌癥,怎么能不想要一縷清風呢? 故曰: 風藥安神人知少,流竄走動不敢要。 以為擾亂人氣機,皆因少用不知曉。 生命需要是運動,郁滯不通才糟糕。 氣血最貴在周流,長期不暢易衰老。 人體元真如流水,不容半分有阻撓。 管道好比交通路,通暢才是最妙招。 每見中風氣血壅,如同交通癱瘓了。 又見失眠與煩躁,撥亂反正是王道。 條達氣血上下走,分消郁滯達肌表。 溝通內(nèi)外的橋梁,重建秩序最緊要。 好比地震動亂了,一片風雨在飄搖。 雷霆萬鈞找風藥,自古中風方不少。 皆因通曉此中道,療效方能不斷高。 千古傳承醫(yī)間道,理順思路叢中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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