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尤其喜歡上了公路旅行。特別是一條茫茫無際,看不見盡頭的公路教人倍感興奮和激動。就像是美國的50號公路,這個被稱為最孤獨的公路卻令我尤為向往。但在國內(nèi),少有車輛甚至是沒有車輛的公路,并且四周是一望無際的空曠,我只能想到青藏。
三五人,一輛車,一路嗨歌,奔向各自的夢想,這場漫長的公路旅行一定不會孤獨,更不會那么無聊。如果可以,還真想帶著一只狗。所以,2013年青藏歸來后,我真的養(yǎng)了一只大狗,就想著計劃某一天帶著它,然后一人一狗一輛車,開啟一段新的旅程。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話。
筆峰路轉(zhuǎn),一條完整的青藏線各有各的風(fēng)景,有些難忘,有些輕描淡寫,但有些又是銘心。
早前,車子經(jīng)過甘肅,格爾木等地的時候,那一片無盡的荒蕪和漫天飛沙令人不僅僅只是身體的疲倦,還時刻考驗著精神的空乏。所以,突然在一個傍晚時分撞見了若爾蓋,這無疑是眼前一亮,它跟所有的風(fēng)景都不一樣?;蛟S,正是太陽落山的時候吧,無望的碧綠草地全被映上了暗黃的顏色,緊接著天色的黯淡,眼前的大草原仿佛進入休眠的狀態(tài)。本還有些牧民和幾匹駿馬的,一下子都消失不見了。
然而,在這之前,太陽剛落在草原的時候,那爭分奪秒的“搶奪”令我的快門就像是機關(guān)槍一樣,瘋狂的掃蕩。我來不及調(diào)整光圈和數(shù)據(jù),我只知道,車子停在公路旁,太陽落在草原上,那天邊的晚霞彌漫令眼前的若爾蓋頓時變得這般不一樣。
在公路左側(cè)還有好些個蒙古包,可以留宿可以吃飯。剛到這邊的時候,太陽還沒落下,天色還很亮,濃厚的云朵就像是翻滾的浪花一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醒目的蒙古包頓時映入眼簾,顏色的鮮艷與藍(lán)天草地相比,這就形成了一幅十分典型的草原畫面。
白天,艷陽高照的時候,我們還在甘加草原的旅途中,成群的牛羊密密麻麻的在藍(lán)天白云下悠閑的吃著草。雖然四周寂靜無聲,盡管四周沒有人家,但敞開著車窗,吹著風(fēng),然后車廂里播放著西城男孩的歌,就這樣,車子在看不見的盡頭的公路上,快速前進,眼前的風(fēng)景,那時的心情,就像是靈魂飄向了云端,生命頓時變得那么輕盈,像羽毛一樣,也跟著飛向了云端。
我只是沒有想到,當(dāng)白天的甘加草原到傍晚時分的若爾蓋,這天賜般的幸運都讓我給碰到了。一縷夕陽落下,天邊晚霞漫延,蒼穹之間,人與動物顯得渺小。大自然的風(fēng)光瞬間震撼了一切。
如果說,在甘加草原的時候,靈魂與生命都來到云端之上了,那么眼前的若爾蓋,將云端之上這輕盈的夢一下子又拉回到現(xiàn)實中。但這不是悲劇,是另外一種喜劇。太陽落下時,我們一行人守候在公路邊上,以各自的方式來見證這一刻的到來。
然而,等待,又是不約而同的。從剛剛暈紅到火紅再是最后的褪紅,我們一分一秒也沒有錯過。盡管夜幕降臨,氣溫瞬間低下,但眼前的光輝卻在心里時刻的燃燒著。哪怕星星已經(jīng)布滿夜空。
短短不到三十分鐘的逗留,便在夜幕中繼續(xù)著前方的路。原本計劃在草原上吃一只烤全羊的,只因價格太貴,不得已作罷。其實這并沒什么好遺憾的。倒是無意撞見太陽落在若爾蓋,這震撼人心的大氣風(fēng)光就像是做了一場不可能發(fā)生的夢一樣。然而,它就真的發(fā)生了。 如此幸運。 再一次感恩。
常年在旅途中奔波,我想這不僅是興趣和夢想的支撐,還有精神和信仰的追求。然而在面對每一次“恩賜”后的感恩,長時間積累下來,這使得我們在路上走得更遠(yuǎn)更為長久。一旦出發(fā),就再也不想停下來了。無數(shù)次的恩賜與感恩,讓不復(fù)重來的青春和短暫的一生都變得充實,充滿力量。
村上春樹說,要成長,傷痛就要大一點,傷口就要深一些。 然而在經(jīng)歷這些磨難與痛苦之后,我們才會更懂得感恩每一次的“恩賜”。 而這,不僅僅只是你我之間。
所以,在若爾蓋旁的那短短的幾十分鐘里,我,我們足以感恩。一路順利的旅途,一路看不盡的風(fēng)景,所有的遇見,所有的意外和突然,都是生命里最寶貴的時光和回憶。盡管,我們與若爾蓋只是擦肩而過。
然而命運讓我們一行人意外的停下了車,看了一場震撼的草原與日落。此時,寒冷算什么?饑餓算什么?疲倦算什么?有時候旅行,不就是為了一場不期而遇,為了一場刻骨銘心的回憶。
而這,不僅僅只是你我之間。 人與自然,與自然界的一切,包括我們自己,都時刻在“旅行”,在各自的旅途中追逐著夢想和太陽。一路走來,我們學(xué)會相處,學(xué)會包容,學(xué)會理解,學(xué)會感恩。我想,這就是“旅行”的魅力和它力量的所在吧。
面對落日下的若爾蓋大草原的時候,我的內(nèi)心不禁涌起這一番話。而使得事隔一年多,仍是對它念念不忘。即便那時只是擦肩而過的逗留,一切美好短暫的如此可憐,然而,我依舊向往。
我還沒有看見過黑頸鶴在草地上高傲的抬著腦袋呢。還沒有看見過白天鵝的羽毛會不會飄向云端呢。聽說,還有藏鴛鴦。這使我一直很好奇。起初在可可西里見到藏驢的時候,就開始好奇。好奇這生活在高原的一切生靈與內(nèi)陸的那些生物是不是都不一樣。后來,聽朋友提起若爾蓋還有藏鴛鴦的時候,我就百般幻想,甚至在紙上畫出它這個神秘的模樣。 然而,真正吸引我的,還是在日落之前,它所有的模樣。 只是,我未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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