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寶民
平生不嗜煙酒,對著裝打扮也沒有什么特殊要求,唯一的嗜好就是喜歡讀書,也因而,買書就成了生活中的一項重要內(nèi)容。 前些年走了很多地方,每到一處,首先就要尋找當(dāng)?shù)氐臅?、文化市場,去買自己喜歡的書。我買的書,除了蓋上自己的藏書章外,還要在上面用筆鄭重地寫上“某年某月某日購于何處”,連書店的名稱都寫上,這樣便有了紀(jì)念意義了,日后翻看,便能回憶起當(dāng)初買書的情形,想起當(dāng)時的心情。我還特別喜歡在作家的故鄉(xiāng)買作家的書,比如,那一年我到內(nèi)蒙古赤峰市,在一家叫做“塞上傳說”的書店里,買了一本席慕蓉的詩集《無怨的青春》,其實這本詩集我大學(xué)時代就買了,但在赤峰買的這本意義不一樣,因為赤峰是席慕蓉的故鄉(xiāng);我還曾在湖南省鳳凰縣買過一本《沈從文作品集》;在浙江紹興買過一套《魯迅精品文選》……想來,也是對作家的另一種紀(jì)念方式吧。 生活在大城市,按理說想看什么書,去圖書館借閱即可,不用再自己花錢買書,但我依然堅持買書。原因有二,一是我讀過的書,不是讀一遍就扔到一邊再也不翻了,對于特別喜歡的書,我會反復(fù)重讀,而且,我還經(jīng)常要用到上面的資料,只有把它買回來,重讀的時候或查閱資料的時候才方便,如果是借的書,看完了還回去,想用的時候就不方便了;二來,我看書不離筆,左手翻書,右手拿筆,看到精彩的段落,隨手用筆畫上,讀的時候有了某方面的感悟,也隨手記在書的空白處,以利于日后查閱,看過的書,都畫上了亂七八糟的線,空白處密密麻麻地寫上了字,但如果是借的書,就不能在上面亂寫亂畫了。 平生擁有的第一本真正意義上的藏書,是笛福的《魯賓遜漂流記》,那是小學(xué)五年級的時候,我暑期到山上刨藥材掙了十多元錢買的。大學(xué)時代,生活十分艱苦,常常為買書糾結(jié)。書都很貴,如果買了,生活費(fèi)就緊張了,斗爭的結(jié)果,總是為了書而對不起肚子,狠下心把書買回來,每頓就只好喝湯吃咸菜了。 買書的過程,總能收獲一份欣喜。世事喧囂,人生寂寞,繁華不過是生命中的過眼煙云,更多的時候,人還是要與寂寞相對,而此時,書會成為最忠實的朋友,始終陪伴著你走過最孤寂的歲月,在寂寞恬靜中豐盈我們的精神世界,在物化時代守護(hù)好我們終極的精神家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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