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角,由角質(zhì)纖維組成,很堅硬,可以入藥,有強心、解熱、解毒、止血等作用。自古以來,就是我國需要進口的名貴中草藥的一種。犀角多產(chǎn)自非洲、南亞的一些國家,明曹昭《格古要論》載:“犀角出南番、西番,云南亦有。犀角中有直線型互不相連的天然紋理,顏色褐,間有黑紅色,底部有小沙眼,形似蜂窩,這是犀角的一個主要特征。另外犀角還有一個特點,就是角上面有一道溝,底部凹進部分突出一條岡,俗稱“天溝地岡”,這兩個特點是鑒別犀角的重要依據(jù)。
犀角本就非常的名貴,用犀角制成的器皿就更稀有珍貴了。見之于文獻記載最早的犀角制品唐代敬宗所制犀角腰帶。唐蘇鄂在《杜陽雜編》云:“敬宗皇帝寶歷元年,南昌國獻玳瑁盆、浮光裘、夜明犀,夜明犀其狀類通天,夜則光明,通照百步。覆繒十重,終不能掩其輝煥。上命解為腰帶,每游獵,夜則不施蠟炬,有如晝?nèi)铡!毕侵破?,考古發(fā)掘至今未見有出土品,今之所見犀角器,多為明清及以后器具,以明代為盛。犀角器的制作,與竹木牙雕有異曲同工之妙,一般是牙匠和竹刻匠,兼做犀角雕刻,這也就是犀角雕刻和竹木、牙雕不論是風(fēng)格還是題材都非常相似的原因。犀角器因受角形的限制,除以整角制成的酒杯外,尚有蠱、碗、缽、洗、盒、鼎、爐、瓶、筆山、筆架、花籃、盆景、扳指、鉗件及以供欣賞用的人物、動物等雕刻。相傳用犀角杯飲酒可以清熱解毒,所以它便成為犀角器的主要器形。明代始見隨形雕刻的犀角杯,明手有鮑天成、濮仲謙、尤通、尤侃等,其中尤通為清康熙年間人,特別善制犀角杯,人稱“尤犀杯”。
明清時期竹刻名家輩出,犀角雕刻亦然。雕刻名家的出現(xiàn),又推動了犀角雕藝術(shù)向個性化方向發(fā)展。
犀角雕藝術(shù)發(fā)展到明代進入繁榮時期。明代犀角藝術(shù)的風(fēng)格特征與同時代的竹木、玉石風(fēng)格特征相似,刀工簡練,打磨光滑。紋飾題材有人物、花卉、山水等。
明早期多浮雕或鏤刻整株的葵花、玉蘭、牡丹、茶花等圖案,枝葉簡練茁壯,在盛開的大朵花的四周常襯托小花蕾。以山水人物為題材的作品,由于受到犀角倒置后上寬下窄的空間局限,畫面一般由下而上鋪陳展開,或山林疊嶂,或殿閣庭院,人物活躍于其間,多表現(xiàn)深遠(yuǎn)、幽閑、高逸的意境。這一時期也常見蟠螭紋的作品。刀法圓滑光潤,不留雕刻痕跡,是明早期犀角雕刻的特點。故宮藏有一件明早期犀角雕玉蘭花形杯,杯體上雕刻枝、葉和玉蘭花,花瓣、葉與杯融為一體,狀若花叢之中怒放一大朵花,清雅可愛。
明代中葉,隨著都市經(jīng)濟的繁榮,上層社會追求享樂之風(fēng),使用犀角制品成為一種時尚,犀角作品開始增多,藝術(shù)風(fēng)格逐漸向著纖巧細(xì)膩、刀工快利、布局繁縟的方向發(fā)展。花卉題材仍占主導(dǎo)地位,但多采用折枝小花和四季花作裝飾,整株大朵花圖案的作品減少。采用減地陽文的作品增多。山水人物紋題材的作品仍保持明初的某些特點,圖案繁縟。刀鋒快利,顯露鋒芒是這一時期的特征。器形追求變化,出現(xiàn)了槎形杯。雕刻家鮑天成、尤通、尤侃即活躍在這一時期。
犀角雕藝術(shù)從明朝的初步繁榮走向清代,至清中期達到了鼎盛。清初的犀角雕刻繼承明代的傳統(tǒng)風(fēng)格。因明末著名的牙角雕刻家仍繼續(xù)從事雕刻工藝。雕刻蟠螭紋和龍紋的犀角杯數(shù)量增多。進入乾隆朝,犀角雕的器形種類頗豐,除杯外,有圓雕人物、洗、掛件及仿古器形爵、鼎、羽觴等。雕刻工藝精致至極。
清代后期,國力衰微,犀角料進口減少,且主要作藥材,所以犀角雕藝術(shù)與其它工藝藝術(shù)一樣,走向衰落。
犀角較之象牙更為稀有。今天成為世界級珍稀保護動物的犀牛,其角已禁止入藥,更不準(zhǔn)雕刻藝術(shù)品。因此,明清時期所留下的犀角杯已是稀世珍寶了。
清 犀角松樹人物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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