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來玩撲克或者其他室內(nèi)游戲的數(shù)學理論也能為生命的起源提供線索。 乍一看你會覺得奇怪:用來描述商業(yè)競爭,打擊恐怖分子以及玩撲克的數(shù)學理論竟然也能和生命起源有關系?你絕對想不到。 博弈論——用來描述策略互動的一個數(shù)學分支——通常被認為是解釋室內(nèi)游戲的一種演算。起初,這個概念用于分析那種結果是失敗一方把東西輸給勝利一方 的雙人游戲(零和游戲)。約翰·馮·諾依曼是喜歡玩撲克的數(shù)學家、物理學家和計算機科學家,他在20世紀20年代發(fā)明了博弈論,用來量化不同選擇的優(yōu)劣, 比如決定要加注還是跟注。到了20世紀40年代馮·諾依曼和經(jīng)濟學家奧斯卡·摩根施特因共著《博弈論與經(jīng)濟行為》,打算用博弈論徹底改變經(jīng)濟。 博弈論在經(jīng)濟學界流行的比較慢,但是它在其他地方一展身手,例如分析冷戰(zhàn)策略。20世紀50年代博弈論在約翰·納什的努力下發(fā)展起來。多難的數(shù)學家納什是《美麗心靈》一書和同名電影的原型。 納什認為博弈論適合應用于類似游戲的復雜局面:其中有多名玩家,各自有多種策略。納什提出,總有一個策略組合,在每個人都盡全力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的 情況下,能夠讓每一位玩家獲得最多收益。這時,每個人都不愿意再改變策略。那意味著這個游戲(或者是經(jīng)濟體制,亦或國際局勢)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穩(wěn)定狀態(tài),或 者叫做均衡。 “納什均衡”成為了博弈論的核心概念,它將博弈論推廣到多個研究人類行為的學科中,包括心理學、社會學、政治學和經(jīng)濟學。20世紀70年代,喬治· 普賴斯(George Price)和約翰·梅納德·史密斯(John Maynard Smith)將納什均衡的概念進行微調(diào),并應用于物種之間的生存競爭,至此博弈論進入生物學領域。一個生態(tài)系統(tǒng)中,所有生態(tài)位都能讓其中成員擁有最大存活 機會,意味著這些物種共同建立了“穩(wěn)定進化策略”。 換句話說,動物和人一樣,可以從多種不同的策略中選擇。比如貓可以選擇捉老鼠也可以朝你嗚嗚叫求你拿貓糧。不過對大多數(shù)生物來說,在行為上可選擇的 策略沒有這么多。在一個滿是鷹和鴿子的島上,鷹采取侵略策略,鴿子只能是被動策略,單純因為這就是這兩種鳥的行為方式。當鷹和鴿子的相對數(shù)量能讓其他鳥加 入后得不到任何好處,這就成了穩(wěn)定進化策略。 正如某些科學家所說,如果動物能夠憑借他們先天的行為進行博弈,那不難想象博弈論可以延伸到生物分子中。 KatrinBohl和其合作者去年在《分子生物系統(tǒng)》上發(fā)表的一篇文章提到:“總的來說,除了整個生物體,影響(間接影響)它們繁衍的大分子也可以被看做博弈者。它們的很多特性都可以被看做策略,成為博弈論模型中博弈者并非必需認知能力和理性?!?/p> 事實上,很多時候你會真切地覺得化學反應就是分子間的一種競爭,其目標是排列成某種最佳狀態(tài)。就像經(jīng)濟學領域競爭者希望最大化個人利益,一堆分子希 望在能量上實現(xiàn)最穩(wěn)定——這是通過達到一個最低能量狀態(tài)實現(xiàn)的。納什把博弈論里面的穩(wěn)定狀態(tài)稱作“均衡”并非偶然,他顯然是將博弈的平衡點比作化學反應的 平衡狀態(tài)。(在學數(shù)學之前,納什是化學與化學工程專業(yè)的學生。) 生物體中的分子有不同的策略(特性),以此幫助它們所處的生物體存活下來。例如,基因就是生物存活和繁殖的主要功臣。有些基因明顯有著對生物體有利 的合作策略。但是有時候基因的特性(策略)沒有那么有利于生物,但是它利用其它基因之間的合作,“搭著便車”就被傳遞到下一代。Bohl和同事稱它們是 “基因組寄生蟲”,就像那些依賴社保,但是又想盡辦法偷稅漏稅的人們。 還有一些分子作為博弈者的例子。某些蛋白折疊成剛性結構,而其他蛋白結構更加靈活。還有一些蛋白的剛性還是靈活取決于與之相互作用的蛋白。而剛性和 靈活性可以看做策略,因此這些蛋白相互作用可以用博弈論分析。相同的博弈論分析還可以用于病毒——介于生物界和非生物界之間的遺傳物質。這里,博弈論的思 考很有價值,為生物醫(yī)學界的博弈者(被稱為醫(yī)生)提供更好的抗感染策略。 理解了病毒存在博弈,那么就不難想象:在地球形成早期,生命出現(xiàn)以前,分子就發(fā)生著可以用博弈論分析的相互作用。Bohl和同事指出:核酶(一種有 催化活性的RNA)可以自組裝成網(wǎng)絡,這個過程可能為生命誕生提供了足夠的復雜性。2012年波特蘭州立大學的Nilesh Vaidya和同事用實驗展示了這是如何發(fā)生的。他們在Nature上發(fā)表了結果:一種核酶能夠催化第二種核酶的合成進而第二種合成第三種;然后第三種再 去催化第一種的合成。這種互相幫助的核酶是原始分子體系中的“合作者”;而其他“自私的”核酶只是自己合成自己??磥砗献鞑呗砸茸运讲呗愿兄谛纬缮? 命誕生前的復雜性,為生命誕生提供更大可能。 “我們的實驗強調(diào)了早期生命的分子階段中合作行為的重要性?!盫aidya和同事寫道。 因此下次我寫博客帖子推測博弈論能夠解釋生命的起源,請不要笑。即使我在開玩笑。 (作者:湯姆·西格菲爾德;翻譯:馮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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