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種族主義者，但我不希望這個問題站在 “反種族主義”的道德高點來回答，我反對把問題歸咎于“白人強權(quán)美學”。本人既非從事人類學、心理學研究，也不從事整形醫(yī)學，但是作為一名設(shè)計師，“美”是一個我們一直都在思考的東西。我的認知有限，此答權(quán)當拋磚，歡迎指正。

我不否認黑人圖片也是美的，但那更多是一種帶有“藝術(shù)觀念”的審美（總體上黑人的體格的確可以說是發(fā)展得最美的，肌肉感與比例俱佳）。

我們可以看到，無論膚色如何，相貌差異多大，這種美依舊令我們動容。但是，這種美的本質(zhì)體現(xiàn)的是一種“人性“之美，它與我們一般論及的本能審美不同。

有關(guān)種族差異的學術(shù)研究常常會被人輕易扣上”科學種族主義”的帽子，比如理查德·赫恩斯坦的《鐘型曲線》、菲律普·洛旭庭的《種族、演化及行為》?？陀^理性地看，人種之間存在明顯的解剖學差異、激素水平差異等是顯而易見的，這種“內(nèi)部差異”所導(dǎo)致的體表外觀差異，進而讓我們產(chǎn)生的審美偏好真的只是我們屈于“種族文化強權(quán)”的結(jié)果嗎？

（必須指出，“人種”一詞更多是早期體質(zhì)人類學研究的概念，分子人類學興起后，這個概念正被逐漸消解，這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好事。）

上圖為不同人種的頭骨在解剖學上的差異。有解剖學基礎(chǔ)的人肯定知道，人類的外貌很大程度上取決于人的頭骨，這也是為什么我們通過技術(shù)手段復(fù)原幾千年前尸骨的相貌的原因。

人類對于面孔的審美是否是受文化影響的結(jié)果？

心理學家 Judith Langlois 1991 年曾以 2-3 歲和 6-8 個月大的孩童做實驗，在他們眼前分別擺放由成年人評判為美和丑的兩張面部照片，研究發(fā)現(xiàn)，嬰兒對被成人評判為美的照片凝視的時間較長。這個研究說明了人類對面孔美丑的判別或許是一種先天機制。有研究者認為，我們對身體的美感，可能受文化的影響較大（比如唐時以肥為美，緬甸的長脖族等）；但是對面孔的審美則有相當高的一致性。心理學家 Michael Cunningham 在 1995 年的一項研究，讓不同地域的人給不同人種的女性照片打分，發(fā)現(xiàn)結(jié)果的一致性達到 0.9 以上，顯示出人類對于女性審美的跨文化共性。Langlois 2000 年對面孔吸引力的研究，也發(fā)現(xiàn)不同文化的個體對面孔吸引力的評估具有高度一致性，達到 0.94。（同時，有些研究也指出被試者對于自身種族的的審美評價相對要高過對其他種族評價，但與上述一致性不矛盾。）

澳大利亞心理學家 Gillian Rhodes 也在研究中發(fā)現(xiàn)，在不同的性別與文化里，面容吸引力的標準大致相似。2007 年，密歇根大學的 Daniel Kruger 的研究也應(yīng)證了這一說法，認為人們在對面孔審美認知中存在較高程度的群體一致性。

我們可以先從進化生物學的角度理解最基本的審美共性。進化生物學家與進化心理學家相信，性吸引力與人類的審美存在關(guān)系，典型例子是男性更偏好胸部大（有利哺乳），臀部線條明顯（盆骨寬，皮下組織富含脂肪，有利生育）的年輕女性（最佳生育年齡），這是進化上基于生物繁衍的考量。而人類對面孔審美同樣是出于對繁殖潛能的評價。

比如男性的魅力通常與寬下顎有關(guān)，這意味更高的雄性激素，而雄性激素與攻擊性有相當大的關(guān)系。 在動物之中雌性動物也傾向于選擇攻擊性強的雄性動物為配偶，這樣雌性動物和其兒女能在較安全的環(huán)境下生存。攻擊性在進化過程中是女性擇偶的重要特征。反過來，男性喜歡下巴尖的女性，也是因為男性不喜歡女性帶有較多的雄性激素原因。這種男女相反的面貌審美趨向，進化生物學稱為性別二態(tài)性。

但是雄性激素過高，容易造成免疫系統(tǒng)不佳，而人類所采取的選擇性繁殖策略同時又是偏向于免疫力強大的健康異性。生物學家扎哈維于 1975 年提出了“缺陷理論”，該理論認為動物界那些付出代價的行為或身體特征(如孔雀大而華麗的尾部)是身體狀況和基因品質(zhì)更為良好的信號。因此，只有最具活力的個體才能在并不影響其免疫系統(tǒng)的情況下發(fā)展出最為突出的男性性征。

再比如對于女性來說，嘴唇的厚度與依賴于雌激素的女性脂肪積累有關(guān)，飽滿、輪廓鮮明的嘴唇所顯示的隱性生物信息就是主體的高雌激素水平，而雌激素水平正是豐腴多產(chǎn)的基礎(chǔ)和標志。而男性之所偏好長發(fā)，是因為毛發(fā)作為散發(fā)弗洛蒙的主要輔助器官，同時男性易受弗洛蒙刺激。

有人也許會問，如何僅僅從“天擇演化”的角度解釋有些女性偏好長相較為陰柔的男子？生物學家 Cellerino A.曾做過一個實驗，招募一群女性志愿者，預(yù)先測試她們所處的生理期，實驗是讓她們對不同男性面孔照片的評分。 實驗結(jié)果是處于生理排卵期的女性更偏好男性特征明顯的面孔，而處于非排卵期的女性則較偏好較陰柔面孔。Cellerino 認為，女性的選擇偏好可能是基于對生育選擇：出于生殖需要，選擇陽剛面容的男子作為最佳性伴侶；在平時，則選擇更適合撫養(yǎng)下一代的陰柔面孔男子作為伴侶。I. Penton Voak 于 2004 的研究則發(fā)現(xiàn)，醫(yī)療條件落后的不發(fā)達地區(qū)更偏好男性特征明顯的面容，而發(fā)達地區(qū)則相反。

人類在進化過程中，外貌與體表的差異受到了地理因素的影響，比如黑人的黑色皮膚是抵抗地區(qū)猛烈的紫外線產(chǎn)生的結(jié)果（保護體內(nèi)葉酸）。而白人的白色皮膚恰恰相反，由于居住于高緯度地區(qū)，陽光相對缺乏，而維生素 D 的合成需要紫外線，因此皮膚反倒不需要太多的色素(基因序列分析表明，白人皮膚變白產(chǎn)生的時間距今大概只有 5000 到 6000 年）。但是為何女性以白為美為發(fā)展為全球性的審美傾向？印度神經(jīng)科學家 Vilayanur S Ramachandra 提出了“貧血論”，認為白色皮膚更容易發(fā)現(xiàn)是否貧血，這是身體是否健康的一項指標，因此它同樣是人類出于生殖選擇的結(jié)果。（我想，或許對于男性膚色要求沒這么高或許是因為男性在進化歷史上逐漸處于擇偶主導(dǎo)地位的結(jié)果，并且較深的皮膚更加凸顯男性特征。）

人類對面孔審美還有一個最基本的共性，那就是是對稱性—-- 我們通常稱之為“五官端正”。

John Manning 曾研究過運動員的對稱性 ，發(fā)現(xiàn)臉部的對稱性和賽跑能力具有正相關(guān)性，長得越對稱的選手跑得越快 。通常對稱性在進化生物學上是這么解釋的：人的臉和身體的不對稱性是由病媒所導(dǎo)致的，而愈能抵抗病媒的個體，即對稱性越好的個體，便是擇偶的最佳選擇。

平均臉也是人類尋求審美范型的一種方式，它同時傾向于高度的對稱性。近年來，計算機科學有關(guān)人臉識別的研究也開始涉及到對于美貌吸引力的量化，平均臉就是其中一種方式。事實上，實驗心理學家 Francis Galton 早在 1878 年就利用投影的方式來制作合成臉，用以研究特定人群的外貌差異。1990 年，美國德州大學的研究者通過計算機技術(shù)來得到合成臉，并提出了“平均臉假說“（Averageness Hypothesis）。這個假說認為，“平均臉”要比原來的臉更具有吸引力。國內(nèi)生物特征計算研究方向?qū)W者張大鵬在《人臉美學生物特征計算》中也通過實驗指出大部分人認為靠近平均臉會使人臉更美。

完形心理學（又譯格式塔心理學）認為，判斷一個人好不好看的時間，約只需 1/200 秒（Ingrid R Olson 的研究指出為 13 毫秒），因此只能掌握到瞬間的完形整體。 視覺不斷接受各種多變的人臉，將人臉信息平均成為大腦意識中的范型。

韓國仁濟大學整形外科教授李承哲在 2010 于國際美容整形外科學會（ISAPS）下屬刊物《美容整形外科》中發(fā)表一篇論文，發(fā)布了使用全球多名最漂亮女藝人的照片合成的五張平均臉。（其中包括黑人 13 名、白人 16 名、中國人 20 名、日本人 14 名，韓國人 19 名。必須指出的是，選取的白人里包括了有混血的 Megan Fox, Jessica Alba 和 Angelina Jolie。這個研究的樣本或許不是太充分，但可以參考。）李承哲認為，最具吸引力的臉應(yīng)該是本身就有足夠吸引力的平均臉，而不是大眾平均臉。

我們可以看出五張平均臉具有較高的相似性，一定程度反映了人類面孔審美具有平均的傾向性。

上圖是使用 PS 對五張平均臉進行簡單的疊加對比。（嚴格來說，真正的平均臉算法是一種加權(quán)平均。）先制作中日韓平均臉的合成（右圖），再將圖與黑人、白人的平均臉以不同的圖層次序進行透明度疊加（左)，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五官重合度十分高，美貌似乎具有驚人的傾向性。（我曾經(jīng)想過，如果有足夠多的美貌樣本，選取某些特征進行相似性排列，我們應(yīng)該可以建立一個更為清晰的美女傾向性坐標圖，而其平均臉可能就會是坐標原點。)

PetaPixel 網(wǎng)站的一位用戶，在時尚雜志《MAXIM》中選取了最吸引人和最不吸引人的照片各 32 張，將其合成平均臉。（下左為最吸引人的 32 張合成，右為最不吸引人的 32 張。為什么是 32？因為相關(guān)研究認為 32 張就可以合成具有吸引力的臉。）

我們同樣可以看到，相較不吸引人的一組，吸引人（美貌）的一組具有較高的契合度（較高的合成清晰度表明外貌契合度較高。）同時，實驗者發(fā)現(xiàn)較吸引人的一組較不吸引人的一組更能吻合 Marquardt Phi Mask(馬夸特面具，下述）。

比例是人類尋求范型的另一形式。東西方藝術(shù)史上都有許多對人的面貌比例的研究，比如“三庭五眼”就出自元代畫家王繹的《寫像秘訣》。

某藝用解剖學資料中的比例：

而黃金比例則是人類另一種追求理想美貌的方式，它尋求的是背后的自然數(shù)學邏輯。西方藝術(shù)家對于完美比例有著更深的癡迷。比如米開蘭基羅所作，號稱雕塑男神的《大衛(wèi)雕像》就是黃金比例的體現(xiàn)。而達芬奇，這位學術(shù)型畫家更是對于黃金比例有深入的研究，其著名手稿《維特魯威人》展示了人體精妙的黃金比例關(guān)系。

黃金比例與對數(shù)螺線是我們自然界中數(shù)學之美的最典型體現(xiàn)，從鸚鵡螺到向日葵，它頻繁地出現(xiàn)在眾多自然事物上。人類的中切牙（門牙）寬度是旁邊側(cè)切牙的 1.618 倍，近節(jié)指骨長度是中節(jié)指骨的 1.618 倍， 中節(jié)又是遠節(jié)指骨的 1.618 倍 …...

人臉中體現(xiàn)的黃金比例。

美國整形外科專家 Stephen Marquardt 利用黃比例建立了一個理想美貌模型，稱之Marquardt Phi Mask(馬夸特面具)，并且宣稱該“面具”適用于所有人種。事實上，此模型也早已作為醫(yī)學整形界的參照標準之一。（官網(wǎng)MBA California有模型建立過程的動態(tài)詮釋）

馬夸特面具可以在人類歷史上眾多美形中找到對應(yīng)。（更多的圖可以自行搜索。)

美國醫(yī)學博士 Philip A. Young 和他的團隊于 2006 年提出了另一種理想美貌的模式，認為理想的面孔是由虹膜的尺度決定，虹膜的尺度及其整數(shù)倍的尺度決定了整體的外貌。

上述多少有點離題，但是我想說明的一點是，在許多有關(guān)人類面孔的研究中都傾向于認為人類有一種共同的審美范型。無論最終人類能否找到理想美形的答案，但在愈加“審美全球化”的今天，我們的人類正逐步走向同化。我們可以想象，未來全球性的的混血、高度可定制的整容技術(shù)，甚至基因改造技術(shù)、基因優(yōu)選生育，它們都可能把人類推向一個高度同化的未來。至少，這事正從某個國家開始，不是嗎？

再說回人類審美為何偏向白色的膚色。把這一現(xiàn)象粗暴地歸結(jié)為“白人強權(quán)美學”與歷史事實明顯不符，這種解釋很難說明從東亞到南亞在，在與西方幾乎沒有過多接觸的古代就有推崇女性“以白為美”的現(xiàn)象，古典詩詞常見的“膚如凝脂、冰肌玉骨”云云，皆為對女性審美要求的寫照。1986 年，Van den Berghe 和 Frost 從 HRAF（The Human Relations Area Files, Inc. 人類關(guān)系區(qū)域檔案）的 51 個人類社會數(shù)據(jù)中發(fā)現(xiàn),有 41 個社會偏好白皮膚。而其中有 30 個社會表現(xiàn)出只對白皮膚女性的偏好,14 個社會同時偏好白皮膚的女性和男性,僅有 3 個社會表現(xiàn)出對白皮膚男性的偏好。一些研究則表明，白皮膚的女性顯得更為年輕，吸引力更高。臉部皺紋、雀斑等都是影響“暗區(qū)”增多的因素，這些暗區(qū)使得人顯得衰老。在特效化妝技術(shù)中，最簡單是方法就是通過增加臉部的暗區(qū)來使人顯老。

事實上，以膚色來劃分人類的的方法一早就被人類學家所摒棄，我們知道，歐美人完全沒有“黃種人的概念，一般只稱呼 Asian，Mongoloid 同時譯成黃種人是有誤的。

(有人舉了《成為黃種人：種族思維簡史》（Becoming Yellow: A Short History of Racial Thinking）質(zhì)疑，但這本書恰恰是說“黃種人”這個概念是如何隨近代種族主義的出現(xiàn)而產(chǎn)生的。我想說明的是，在西方的傳統(tǒng)語境中，White 和 Black 分別指代“白人”、“黑人”是自古有之，而“Yellow"則是 19 世紀左右才隨種族主義思想的擴張出現(xiàn)，現(xiàn)代歐美幾乎已棄之不用。

從 Renatto Luschan 人類膚色分布圖可以看出，僅有北歐人才擁有較白的膚色，而大部分東亞人和中亞人、地中海人、高加索人膚色差距不大。某些人自認為”黃皮膚“為本質(zhì)，而覺得我們的民族以白為美是崇洋媚外、屈于白人審美的觀點是經(jīng)不起事實推敲的。

此外，大部分以白為美的社會的膚色審美也并非認為絕對的白才是美，而是帶有紅潤“血色”的膚色。戰(zhàn)國文學作品《登徒子好色賦》對美得恰到好處是這么說的：“施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B. Fink 和 K. Grammer 等人的研究發(fā)現(xiàn)，膚色略帶紅色的女性，男性認為更有吸引力。對此的解釋認為略帶紅色的皮膚說明正常的血液循環(huán)，因此是健康的表現(xiàn)。

膚色對于審美評估的影響，有人舉了普京與奧巴馬膚色互換的圖片，我們來看張黑化的范爺。

人類的視覺是“脆弱”的，充滿錯覺的，時刻存在的視覺對比影響著我們的判斷?！皩Ρ取笔撬囆g(shù)創(chuàng)作一個很重要的概念，畫過素描的就知道，要在白紙上表現(xiàn)一個白色的東西，那么就得壓黑周圍的環(huán)境，讓其形成對比。黑種人臉部高光與膚色對比度大，但暗部與陰影區(qū)（美術(shù)上一般稱投影）則與膚色對比度小，但暗部與陰影是影響人對五官感受的關(guān)鍵。通常來說，繪畫上要塑造出人的立體感的關(guān)鍵是整體的明暗關(guān)系。

以 128 的中間閾值色階的處理結(jié)果。很明顯的，后一張幾乎沒有可識別性。

這是一個經(jīng)典的視錯覺，它顯示了“視覺對比”是如何影響我們的判斷。上下兩個方塊的顏色是一樣的，遮住中間的亮部就可以發(fā)現(xiàn)。

五官的“立體感”被常常拿來比較，但關(guān)于這點少見相關(guān)研究,有可能與視覺的動態(tài)審美相關(guān)。歐洲人前凸的眉骨和高鼻梁通常被認為較具有立體感的關(guān)鍵，而東亞人相對臉部較寬，五官顯得較扁平。歐洲人前凸的眉骨被認為是狩獵過程中避免傷害眼睛的進化結(jié)果，狹長的高鼻子則是寒冷的高緯度地帶讓冷空氣吸入有個升溫的緩和過程。按我的一般觀察，在中國來說，“立體感”一詞應(yīng)該相對傾向于“女性對男性的審美要求”這種情況，筆挺的鼻梁也是古代對男性審美要求，而對女性則要求相對要小而精致。黑人的鼻子相較扁平，兩鼻翼間距大（鼻寬)，是被大多數(shù)人認為欠缺吸引力的因素之一。我猜想，對于跨種族審美來說，可識別性可能影響人們對于吸引力的評估，而鼻子恰恰是需要最多特征點用于識別的。

歐洲人前凸的眉骨，較深陷的眼窩所引起的光影所帶來的神秘感與男性氣質(zhì)可能是帶來吸引力的原因，這一點可能更多是跨文化交流帶來的結(jié)果。

Allport 在 1954 年提出過“跨文化接觸假說”，認為跨文化可以減少對外群體的偏見,，該理論得到了許多研究的支持。國內(nèi)外均有研究顯示，跨文化接觸的確會提高對另一群體的審美評價。在中國古代，與洋人接觸少，同時信息相對封閉，我們的審美認知更容易受到文化先入為主的暗示，對外國人的認知存在偏見。所以，在古史記載的外國人，基本上都描述為“異類”。而今，我們這種偏見 / 歧視或多或少仍存在，至少我們 13 億人口大國美女比例也并不高，卻要求人家都得“長得合我們胃口”是不是太不合理了？黑人也是有美女的啊！有人舉了 Iman,我也可以舉幾個，Isabel Correia, Joan Smalls, Jourdan Dunn, LeliaLopez, Chavoy Gordo，當然，還有人覺得是“白人美學”導(dǎo)致的結(jié)果，那我真不知道說什么了。

Isabel Correia,

以上扯得有點遠，這個問題很難回答清楚，我說這么多只是想表明幾點：1.人類的面孔審美存在很大的共性；2.所謂的”白人主導(dǎo)的審美觀”存在被高估的可能；3.黑人也有美女，而且并不偏離人類共通的審美觀；4 我們虛構(gòu)了一個“黃種人”的身份，把一些原本就是我們文化中的審美說成“白人強權(quán)美學”不符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