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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講 《婚姻繼承法》：財產(chǎn)分割與繼承法則 關于婚姻和繼承法的問題 當我們成為中產(chǎn)階級，成為富人階層以后，我們就要慎重地考慮財富的傳承，如何按順序進行下去。華人社會對于財富的傳承看得比白人社會要重，我們希望積累更多的財富，留給下一代，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如何能夠更好地把這個財富按照法律規(guī)定的順序走下去，不是我們想得那么簡單和當然。 {案例1}… 我有一個很好的朋友，他每年春節(jié)回家探望父母，都給父母帶禮物，春節(jié)別人回家看父母都帶腦白金，他每年春節(jié)回家探望父母都給父母一根金條， 每年一根。他說黃金可以保值增值，最關鍵的，他爸媽是老實人，不會拿著金條到街上換錢花，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家就他一個孩子，這金條最終還是歸他自己，他說父母就相當于自己的中央銀行，每年存一筆存款保證金，若干年之后一次性支取回來。這個如意算盤打得好，老年人最喜歡的是黃金，又體面又大方又能達到他的目的。 他第一次跟我說的時候，我就知道這里面其實是有風險的，但是他引以為豪，我也不好意思駁他的面子。有一次我實在是按捺不住，我從一個負責任的角度跟他講，這里面有風險。這里面最大的風險是，他父親當年是云南的知青，萬一村里有一個姑娘叫小芳，他不知道在江湖上還有個兄弟叫順溜，這個非婚生子女對于遺產(chǎn)有繼承權。所以最后他能分到多少，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跟他都有分割財產(chǎn)的權利。非婚生子女和婚生子女對遺產(chǎn)的繼承權是一樣的。所以這個風險巨大，他聽了我的勸告之后決定以后春節(jié)回家把金條全收回來。 （一）關于夫妻共同財產(chǎn)的認定 {案例2}… 甲女和乙男在2004年相識戀愛，不久之后兩人同居，雙方在2006年登記結婚，2008年6月因為感情不合，女方向法院提出離婚請求。在訴訟過程當中，這兩個人為房屋的所有權發(fā)生了爭議，經(jīng)查這兩個人所居住的房屋是2005年的8月由乙方的父母出資購買，登記在乙方的名下，當時乙方的父母沒有明確表示這個房屋是贈給兩個人還是乙方單人。女方說，當時我和這個男方已經(jīng)住在一起，是事實夫妻，所以這個房屋應當構成夫妻共同財產(chǎn)。我們如何認定這個房屋的產(chǎn)權歸屬。 今天中國的年輕一代買房子，絕大多數(shù)都是父母出錢，房價為什么居高不下，因為是兩個家庭撐一個房子，基本上還能扛得住。這個錢究竟算是誰的，是婚前還是婚后的?；榍昂瀰f(xié)議容易傷感情，你應該做到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橐鲫P系存續(xù)期間所獲得的財產(chǎn)叫做夫妻共同財產(chǎn)，以領結婚證作為劃界，那一天之前的叫個人財產(chǎn)，那一天之后的叫共同財產(chǎn)。比如我20歲那年買了一個金手鐲，22歲那年結婚，到90歲那年離婚，這金手鐲是算我個人財產(chǎn)還是視為夫妻共同財產(chǎn)，婚前買的經(jīng)過了幾十年的婚姻還算個人財產(chǎn)嗎？ 過去我們國家《婚姻法》說的是夫妻關系存續(xù)八年，一方的婚前財產(chǎn)就是轉化為夫妻共同財產(chǎn)。文學上講七年之癢，就是到第七年的時候，你面臨一個選擇權?，F(xiàn)在這個條款被取消了，現(xiàn)在我們的《婚姻法》當中說的是，一方的婚前財產(chǎn)就是只要這個財產(chǎn)是你在婚前取得的，你有充分的證據(jù)能夠證明這就是你婚前獲得的，那么就永遠是你的個人財產(chǎn)。其實你沒有必要去做婚前財產(chǎn)公證，你只要有證據(jù)能夠證明這個財產(chǎn)在領結婚證之前取得就行，比如房屋有房產(chǎn)證，汽車有車輛登記證，股權有過戶日期等等。所以中國很多企業(yè)家現(xiàn)在在干一件事情就是在他們子女結婚之前，把他名下的財產(chǎn)全部過戶到他子女的名下，這樣永遠算一方的婚前財產(chǎn)。 （二）關于贈與的問題 如果遺囑和贈與合同當中確定只歸夫或妻一方的財產(chǎn)，那么也是夫妻一方財產(chǎn)，將來如果是法定繼承，一般情況下那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就是兩個人結婚，有一方的父母過世之后，他所獲得的財產(chǎn)，我們國家認為這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除非繼承的時候特別說了只給一方，但你如果只給一方，會造成這兩個人夫妻關系會隔閡。這是中國《婚姻法》的一個特點，大家要注意，在夫妻關系存續(xù)期間，通過繼承和贈與所得到的財產(chǎn)，除非有特別規(guī)定，否則都視為夫妻共同財產(chǎn)。 企業(yè)家想事先做出一些設計和安排，原則上你應當在子女的婚前做出，婚后你再說只給自己的孩子，終究會影響他們的感情，所以有些事情可以在明面上做，但是不能在明面上說，就是這么一個道理。我們過去沒有這么多財富可以傳承，今天恐怕大家要做一些有意的設計和安排。經(jīng)常有企業(yè)家來問我，財產(chǎn)怎么劃分，就是這么個原則。 如果婚前父母為雙方購置房屋出資，這兩個人還沒有結婚，買房子父母來出資，應當認定為是對自己子女的個人贈與，是對他個人的贈與，除非父母明確表示贈與雙方的除外。也就是說如果婚前父母給錢買房子，誰的父母給的，就算誰的，男方父母給的錢算男方的財產(chǎn)，女方父母給的錢算女方財產(chǎn)，除非父母說這個錢是給你們兩個人的。但如果結過婚之后，男方和女方買房子還是由父母出錢，除非父母明確表示贈與給一方，都是對雙方的贈與。一紙結婚證，就決定了這個權屬的不同劃分和處理，大家在這個問題上要搞清楚。諸位企業(yè)家將來拿出來錢給子女添置重大資產(chǎn)的時候，希望大家能夠有一個有機的判斷和設計，以免將來發(fā)生不必要的爭端。 （三）關于遺產(chǎn)的繼承 {案例3}… 如果按照這個老人的遺囑去計算，兄弟兩個人每個人差不多要少分30萬，保姆聽著還有自己一份，肯定要要，這兄弟倆人一看這不行，這本來是我們家家產(chǎn)，怎么能給保姆一份呢。兄弟兩個人就保姆之間的遺產(chǎn)問題爭執(zhí)不下，兄弟兩人認為，應當按照在公證處公證過的遺囑去繼承財產(chǎn)，而老人的保姆認為，在臨終之前更改了遺囑，應當以最后的口頭遺囑為準。 合法的繼承主體，第一順序的是配偶子女和父母，我們民間俗稱的小三是沒有的，配偶子女和父母是第一順位，平均繼承；第二順位是兄弟姐妹、祖父母和外祖父母，就是說如果沒有第一順位的繼承人，由第二順位來；如果有第一，那么第二順位就分不到。我們在子女的認定上，就包括了婚生子女和非婚生子女，小三是分不著財產(chǎn)的，小三的孩子可以分著，孩子是無辜的，養(yǎng)子女和有撫養(yǎng)關系的繼子女也算，這個繼承的順序在法律上稱之為叫法定繼承。 還有一種繼承叫遺囑繼承，有遺囑的時候以以遺囑為準，因為要尊重當事人的個人意思，如果沒有遺囑的時候依照法定繼承來，它是這么一個法律關系。在這個案例當中，我們需要越過法定繼承去考量遺囑繼承。遺囑的形式有口頭的、書面的，書面分兩種，一種叫自書，還有一種叫代書，還有一種是經(jīng)過公證的遺囑。這里面肯定是有個順序的問題。如果財產(chǎn)相對而言比較復雜，或者子女比較多，還是要盡早做出安排。中國很多民營企業(yè)家交接班出現(xiàn)問題，交接不下去。 我經(jīng)常在很多場合跟企業(yè)家溝通，我覺得民營企業(yè)要想交接班，兩兒一女是比較好的配置，一個兒子從小送到國外接受西方現(xiàn)代教育，將來爭取西學東就，能夠把自己的家族企業(yè)帶成國際化公司，如果這個不行，還有一個兒子從小帶在身邊學習中國文化，從企業(yè)基層做起，爭取能夠把這個企業(yè)家業(yè)給傳承下去。如果兩個兒子都不行，還有一個女兒，全球海選職業(yè)經(jīng)理人當女婿，誰能把這個家業(yè)繼承下去，誰就來坐這個位置，這樣最終還是能把這個家業(yè)，安排下去。所以你現(xiàn)在傳承不下去，不是他們的問題，是當年在設計接班人人選的時候不夠，基數(shù)不夠，你自然挑不出最好的。 那么，遺囑的問題，究竟是以哪一個為準。在我們國家的法律框架下，給出遺囑繼承法律效力的三個層面，在有多份有效遺囑存在的情況下，有一個是優(yōu)先的，是以公證的遺囑為優(yōu)先，如果有公證遺囑，以公證遺囑為準。公證遺囑的效力高，高于其他形式。法律在做出這樣的安排的時候，沒有考慮到時間的先后順序，只要有公證遺囑，公證遺囑的效力就是高，因為公證的遺囑畢竟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要履行法律的標準程序的，所以這個遺囑的效力很高。但是如果有多個公證遺囑存在的時候，以最后一個為準。我曾經(jīng)遇到過我的客戶當著家里人的面，當著他太太的面做了一個公證的遺囑，事后又回過頭來找我，讓我陪他去公證處又做了一個公證的遺囑，最后那份公證遺囑放在律師事務所的保險柜里面，最后以以放在我保險柜里那個為準。 因此，最后做的公證遺囑是為準的，但是如果沒有公正遺囑，以最后一份所立的遺囑為準，如果沒有公證遺囑，以最后一個遺囑為準，也就是說自書的、口頭的、錄音的、代書的，這個效力是一樣的。我們判斷遺囑效力的三個層面，簡單地說，就是有公證的以公證為準，多個公證的，以最后一個公證的為準，沒有公證的以最后的為準。 在回到案例當中，是以這個人臨終之前口頭的遺囑為準，還是以當年做的舊的公正遺囑為準，當然是以舊的為準，因為那是公證的，它的效力要顯著地高于其他形式的遺囑。所以我們在處理相關的繼承的時候，如果采取遺囑的方式，其實不到最后一刻，你也未必能夠知道這里面究竟是什么。企業(yè)家在設計這樣事情的時候，要牢記原則，以最后一份經(jīng)過公證的遺囑為準，這才是有最終效力的。遺產(chǎn)的繼承的糾紛，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將會呈現(xiàn)井噴式的增長方式，所以希望大家能夠做好相應的安排，這樣才能夠保證我們的基業(yè)長青，也能夠保證我們家業(yè)長青，因為這終歸是一份傳承的事情，希望我們能夠做到家和萬事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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