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利用與“澶淵之盟”
  曹利用,出生于官宦之家, “少喜談辯,慷慨有志操”。歷任殿前承旨、忠州刺使、廣南安撫使、延路(今陜西延安地區(qū))總管,累官至樞密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加左仆射兼侍中。 “澶淵之盟”的談判 ,顯示了曹利用在外交上對敵斗爭的才能和膽略,從而得到宋真宗的倚重而名聲日顯。宋真宗景德元年(1004),遼圣宗和他的母親蕭太后,親率20萬大軍南下,直趨澶州(又稱澶淵) ,威脅宋都東京開封,宋廷上下萬分驚慌。這年十二月,遼軍統(tǒng)帥蕭撻率領(lǐng)先鋒部隊進攻澶州,被宋將張驤發(fā)弩射死,遼兵敗退,欲收兵北還。但勝利了的宋真宗雖已進入澶州北城, 仍奉行妥協(xié)路線,不顧主戰(zhàn)派寇準等人的反對,決定派曹利用去遼營談判。曹利用出發(fā)前,問真宗:“每年給遼朝金帛多少?”真宗說:“迫不得已,雖百萬亦可!”曹利用出來后,宰相寇準立即對他說:“這次你去議和,雖有圣旨答應(yīng)百萬也可,但如果超過30萬,我就殺你! ”曹利用不敢反對,便立即出發(fā)到遼營談判。在談判中,曹利用置個人生死于度外,義正嚴辭,多次駁回遼方索要周世宗收復(fù)的已歸北宋版圖的燕南地,拒不割讓一寸國土。最后,以每年給遼國絹20萬匹、并以銀10萬兩作為“歲幣”,雙方達成了協(xié)議。關(guān)于“澶淵之盟” ,宋史還記載了一段生動的插曲:曹利用和遼訂約后,回報真宗,此時,真宗正在吃飯,曹利用只好立在門口等候。真宗知他回來后,便叫內(nèi)侍問他答應(yīng)給遼多少金帛,曹利用說這是機密,要當面奏報。因為真宗想急于知道到底給遼國的金帛數(shù),又命內(nèi)侍再問。曹利用仍不肯直說,只伸出三個手指做了暗示。內(nèi)侍入報真宗:“他出了三個指頭,豈不是300萬嗎?”真宗聽了,大驚失色,脫口說了一句“太多了”。停了一會,他又自慰地說:“雖給的多了一點,但就此把事情了結(jié),也好!”曹利用在門外聽了真宗的話后,立即走進來低頭認罪說: “我答應(yīng)給遼的幣太多了!”宋真宗又問:“你究竟答應(yīng)給了多少?”曹利用回答說:“30萬 ?!闭孀谝宦牐D(zhuǎn)憂為喜,對曹利用大加賞賜。

    以下摘自《這才是宋史(貳)》

    ......

    4.和、戰(zhàn)之爭

    隨著天氣的轉(zhuǎn)涼,北方也是草肥馬壯,正是用兵的好時機,契丹主耶律隆緒與他的母親蕭太后親自率三十萬兵馬,南下攻打大宋。

  外敵入侵,北方的戰(zhàn)火又在熊熊燃燒,邊廷的告急文書再次如雪片般飛往京師。

  契丹人大舉來犯,大宋舉國震驚,一片恐慌。

  趙恒召開御前緊急會議,討論御敵之策,會上出現(xiàn)了幾種不同的意見,寇準主張宣戰(zhàn),畢士安贊成議和,參政以下王欽若等人,有的主守,有的言和,眾說不一,會上沒有形成統(tǒng)一的意見,趙恒也是猶豫不決。

  是戰(zhàn)是和,后方還在舉棋不定,而前方的戰(zhàn)火已熊熊燃燒,契丹兵攻威虜、順安軍,都被宋軍擊退,轉(zhuǎn)攻北平寨、保州,也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趙恒聽到前方捷報頻傳,這才稍稍放寬了心。

  定州軍傳來捷報,王超在唐河擊退虜兵;岢嵐軍傳來捷報,高繼勛力戰(zhàn)卻敵;瀛洲傳來捷報,李延渥接仗獲勝。

  面對如此大好形勢,有一個人仍保持著清醒的頭腦,這個人就是寇準,他認為,契丹兵東侵西擾,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并不是真敗,而是在搞武裝偵察,恐嚇宋廷。他建議朝廷迅速訓(xùn)練軍隊,命將領(lǐng)扼守要塞,與契丹決一雌雄。

  趙恒口里雖然答應(yīng)了,心中卻是遲疑不決。

  寇準退出之后,又接莫州都部署石普奏章,報稱契丹主派使臣前來議和,并且還帶來了王繼忠的一份密表。

  王繼忠,就是前面說的朝廷以為他戰(zhàn)死沙場,而他卻被俘降敵的那個人。直到這時,宋朝君臣才知道王繼忠沒有死。

  王繼忠在密表中說,當年他孤軍奮戰(zhàn),沒有援兵,兵敗被虜,即使死了也于事無補,故此茍且偷生。如今勸契丹主和蕭太后與宋廷議和修好,各息兵爭,以報皇恩。

  趙恒閱罷密奏,召問宰相畢士安。畢士安本來就是議和派,當然建議趙恒同契丹人議和。趙恒認為敵人來勢兇猛,兇悍無比,擔心他們不同意議和。

  畢士安說,過去也有契丹人降宋,據(jù)這些人說,契丹人雖然屢次入侵,但并沒有占到多大便宜,背地里想退兵,又覺得很沒有面子,這次他們傾全國之兵南侵,又恐人乘虛襲入他們的本土。因此,他認為,這次求和可能是實情。

  趙恒下詔給石普,叫他告訴王繼忠,就說宋朝同意議和。

  王繼忠又請求石普轉(zhuǎn)奏皇上,請宋廷先派使臣到契丹。

  趙恒命門祗侯使曹利用為使臣,前往契丹軍議和。曹利用臨行前,趙恒對他說:"契丹南來,不是求地,就是索賄,朕想關(guān)南之地久歸中國,如果契丹人提出土地要求,堅決不答應(yīng),如果提出金錢的要求,可以酌量應(yīng)允,漢朝時,曾用玉帛賜單于,這是有先例的。"

  曹利用說:"臣此去,務(wù)求不辱君命,他們?nèi)绻兴?,臣也不望生還。"

  趙恒說:"你既然如此竭誠報國,朕也就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

  曹利用銜命即行。到契丹營,入見蕭太后母子,他們果然向宋朝索求關(guān)南地區(qū)。

  曹利用心中有底,說關(guān)南地區(qū)是大宋疆土,不能給契丹。

  蕭太后說,關(guān)南是晉和周時從遼國那里奪去的,理當歸還契丹。

  曹利用則說,晉、周故事,與宋朝無關(guān)。貴國如欲議和,請不要再說索地的事情,就是想求索一些金帛,還不知宋皇帝意下如何呢!

  蕭太后不待曹利用說完,頓時柳眉倒豎,指著曹利用的鼻子說:"不割地,不賠款,還議什么和?你難道不怕死嗎?"

  曹利用面無懼色,抗爭道:"怕死我就不來了,大宋皇帝不忍勞民,所以許貴國議和,如果仍要索地索金,這樣的議和,不談也罷。"說畢,拱手欲辭。

  正在這時,帳下閃出耶律顯忠(即王繼忠),勸住曹利用,將他拉到別帳去。

  蕭太后見索地不成,索金未果,便下令進軍。當下炮聲三響,拔寨再進,攻陷德清軍,進逼冀州,直抵澶州。

    前線戰(zhàn)事日趨緊急,急報一封接著一封發(fā)往朝廷,一天之內(nèi),竟然連送五封急報。

  為了使趙恒有一種緊迫感,寇準故意將這些告急文書扣留下來,先不讓他知道,等積多了,一并送呈御覽。

  趙恒見一次送來這么多急報,心里頓生懼意,召集群臣緊急會商。

  王欽若是臨江人,他主張御駕巡幸自己的家鄉(xiāng)金陵。陳堯叟是閬州人,他建議御駕巡幸自己的家鄉(xiāng)成都。

  南巡金陵,西幸成都,實際上就是遷都,這是好聽的說法,實質(zhì)就是逃跑。

  趙恒沒有回答,左右四顧,不見寇準,便問群臣:"寇相怎么沒有來?"

  王欽若說:"他還在家中飲酒博戲呢!"

  "大敵當前,他還有這般閑心嗎?"趙恒不覺一怔,連忙叫人去傳召寇準入朝。

  寇準剛到,趙恒劈頭蓋臉地問道:"契丹兵已經(jīng)到了澶州,朕憂心如焚,聽說你還有心在家里飲酒博戲,是不是有好的對策呀?"

  寇準不緊不慢地說:"陛下是想盡快解決此事呢,還是想慢慢來?"

  "朕當然想盡快解決問題。"

  寇準趁勢說道:"只要陛下御駕親征,這件事情五日之內(nèi)就能解決。"

  趙恒不想打仗,更不想御駕親征,他倒是傾向于找個地方避一避,只是不好說出口罷了。于是,他并沒有正面回答寇準的問題,而是說道:"敵人來勢太猛,朕御駕親征也未必能勝,現(xiàn)有人奏請南巡金陵,也有人奏請西幸成都。"趙恒看了寇準一眼,問道,"你認為這兩個建議可行嗎?"

  "是什么人替陛下出這樣的歪點子?"寇準由于心情激動,說話的聲音似乎大了些,且還帶有質(zhì)問的語氣,依常理,在朝堂上以這種語氣同皇上說話,是大不敬。群臣睜大眼睛看著皇上,擔心他發(fā)脾氣。

  趙恒似乎不計較這些,語氣平和地說:"你替朕決斷,哪一個計策可行,至于是誰出的計策,你就不要問了。"

  "臣所以要問這出點子之人,是要先把他殺了,取他的血來祭鼓,然后再商議北伐的事情。"寇準振振有詞地說,"當今陛下英明神武,軍隊將帥團結(jié),如果陛下御駕親征,敵軍必然聞風喪膽,不戰(zhàn)而遁。即使遼兵不退,我軍可以堅守以消耗敵兵的士氣,敵疲我逸,然后出奇兵,可一戰(zhàn)而定,怎么能夠丟下江山社稷,躲到遙遠的楚、蜀之地去呢?陛下是萬民之主,一旦移徙,則舉國震動,人心動搖。那時敵軍乘勢長驅(qū)深入,天下還能保得住嗎?"

  趙恒聞言,沉思了半天,沒有答復(fù)。

  此時,畢士安也站出來支持寇準的意見。

  "既然兩位宰相都是這個意見,朕決定御駕親征!"趙恒接著問道,"今敵軍內(nèi)侵,天雄軍是個重鎮(zhèn),萬一陷落敵手,廣袤的河朔將會盡歸敵軍的勢力范圍。必須派一個大臣前去鎮(zhèn)守,才是上策,朝中大臣,誰能擔當此任?"

  寇準最不放心的就是副宰相王欽若,他知道南巡金陵是他的歪點子,有心想支開他,不假思索地說:"參政王欽若可當此任。"

  趙恒即傳召王欽若,命他為判天雄軍兼都部署,即日啟行,前往天雄軍。

  王欽若面有難色,可又不敢推辭不去。

  寇準在一旁說道:"主上親征,臣子難道還要講條件嗎?參政是國家重臣,要深體此意。"一句話便將王欽若逼到墻角去了。

  王欽若似乎還是不甘心,不服氣地說:"寇相做什么呢?難道在京城享福嗎?"

  寇準回答說:"老臣要為圣駕為前驅(qū),絕不會獨享其安。"

  趙恒也開口道:"王卿要善體朕意,朕命你判天雄軍兼都部署,不要推辭了!"

  王欽若不敢再說,只得叩首受敕,辭行而去。

  趙恒雖然不情愿,但總算還是決定了御駕親征。安排雍王趙元份留守京城,處理朝政大事。元份是太祖的第四個兒子。

    和約背后的秘聞

  1.神奇的床子弩

  兩天之后,趙恒下詔北伐,開始了他平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御駕親征。

  出征之前,命李繼隆、石保吉為駕前左右排陣使,將相一概隨駕出征。當時正是隆冬季節(jié),天氣寒冷,朔風凜冽,左右見天氣寒冷,便向趙恒獻上貂皮帽、毳裘。趙恒認為,將士們在寒風中行軍打仗,忍受著削面的寒風,自己身為皇上,也不能獨自享受。他拒絕了近侍送來的貂皮帽、毳裘。

  看來,趙恒頗識鼓勵將士之法。

  將士們聽說皇上拒戴貂皮帽,拒穿毳裘,大受感動,紛紛說道:"圣上這等體念我們,此次北伐,一定要拼死報國!"

  北伐大軍還在路途行走,前軍已到達澶州。契丹統(tǒng)軍順國王蕭撻凜自恃驍勇,領(lǐng)兵直逼宋軍營前列陣,蕭撻凜帶數(shù)騎出陣觀察地形。

  宋軍前軍主帥李繼隆得知契丹兵過來了,一面派人奏報皇上,一面帶領(lǐng)眾將士趕到營前觀陣。

  李繼隆到達前營,見契丹兵列陣以待,幾個首領(lǐng)人物站在營前的小山包上指手畫腳,便命令部將張環(huán)守在床子弩旁,密切注視敵兵的動向,他自己轉(zhuǎn)進后營去調(diào)兵遣將。

  床子弩是一種重武器,依靠幾張弓的合力,將一支箭射出,由于張力很大,需要幾十人拉弓才可拉開弓,射程可達五百米,在當時,算得上是威力很大的遠程武器。

  張環(huán)守在床子弩旁,見敵方一個黃袍大將站在陣前指手畫腳,料知不是常人,也不待請示,悄悄地告知控制床子弩的士兵,悄然一聲令下,突然扳動弩機,頃刻之間,百箭齊發(fā),一齊射向敵兵營前的幾個人,蕭撻凜正在那里布陣,猝不及防,頓時被射成了刺猬,斃命當場,身邊的幾個人,也沒有一個活著回去的。

  契丹陣上將士見主將斃命當場,慌忙出兵搶回尸首,退兵扎營。待到張環(huán)派人報告李繼隆,麾兵驅(qū)殺,契丹兵早已逃遠了。

  蕭撻凜是契丹一員猛將,他所率領(lǐng)的部隊也是契丹的精銳之師,尚未開戰(zhàn),便被宋軍射殺在陣前,對契丹軍的士氣是一個重大打擊。

  這時,楊延昭守廣信軍,駐扎在遂城,魏能守安肅軍,駐扎在梁門,兩軍離契丹境地最近,契丹軍屢次圍攻這兩個地方,屢戰(zhàn)屢敗。楊延昭追擊契丹軍,每次都是大獲全勝,當時的人便把這兩軍稱做銅梁門鐵遂城。

  唯獨王欽若守天雄軍,束手無策,整日里修齋誦佛,閉門默禱,求神靈保佑他能渡過難關(guān)。幸虧契丹兵沒有進攻天雄軍,才使得王欽若在這次北伐戰(zhàn)爭中全身而退。

  正在前方戰(zhàn)局緊張的時候,突然傳來東京留守趙元份得暴病去世的消息。趙恒立即命參知政事王旦趕回東京處理善后事情,并接替趙元份的職務(wù)。

  王旦深知當前戰(zhàn)局的兇險,回京之前,特地將宰相寇準叫到趙恒面前,問趙恒,如果十天之后接不到捷報,該如何處理。

  趙恒沉默良久,說:"立皇太子!"

  實際上,這是將江山社稷托付給了王旦。

  王旦出身名門,老成持重,趙恒非常器重他,常在他奏事退出時,以目光相送,并在心里說,致朕為太平天子者,必定是此人。一次,趙恒與錢若水聊天,錢若水當著趙恒的面,也說王旦可任大事。趙恒說,朕也是這樣想的。

  可見,趙恒委王旦如此重任,是對王旦深信不疑。

    2.皇帝不敢過河

  三天之后,趙恒御駕抵達韋城,但前方戰(zhàn)況不明,王超的部隊又沒有按照事先約定南下接應(yīng),趙恒開始猶豫,是否按原計劃繼續(xù)北上。此時隨行的官員中,有人主張盡快撤退到金陵,也有人主張撤回京城??軠蕜t堅決反對,他對趙恒說:"陛下現(xiàn)在只能前進,不能后退!河北諸軍日夜盼望陛下到來,如是現(xiàn)在撤退,軍心必然大亂,遼軍趁勢前來攻打,恐怕到不了金陵就成了契丹軍的俘虜。"

  趙恒聽后大驚失色,加之有其父太宗親征失蹤的前車之鑒,于是不敢再提撤退之事。

  宋軍在日夜兼程北進,遼軍也在繼續(xù)南下,他們的主力早于趙恒之前到達澶州(河南濮陽)城下。宋朝大軍行動遲緩,景德元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才到達澶州南城。

  澶州以黃河為界,分南、北兩城,南城相對較為安全。趙恒看到河對岸煙塵滾滾,就想留在南城,不去北城??軠蕜裾f道:"宋軍的主力都在北城,陛下如果不去北城,親征就沒有任何意義了。再說,各路大軍已經(jīng)陸續(xù)到達澶州,陛下去北城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殿前都指揮使高瓊也勸趙恒過河到北城去,并且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膛說:"請陛下放心,臣率兵保駕,定保萬無一失。"說罷,也不等趙恒同意,就命令衛(wèi)兵們護送皇上前進。

  趙恒勉強隨大軍渡河,到了北城,在城樓上召見各軍將領(lǐng)。宋軍將士看到城樓上的黃龍旗,知道是皇上到了,立即萬眾歡騰,一齊高呼萬歲,聲雄氣壯,數(shù)十里外都能聽見,契丹兵卒聽到喊聲,嚇得膽戰(zhàn)心驚。

  契丹自蕭撻凜被射死之后,士氣受到很大影響,又見大宋皇帝御駕親征,并親自登上城樓督師,更是氣沮。蕭太后派出兩員大將,挑選五千精騎,命令他們說,大宋皇帝到了澶州,你們快去攻打一陣,給大宋皇帝一個下馬威。

  兩員大將領(lǐng)命,率領(lǐng)五千精騎,前來攻城。

  寇準認為這是來試陣的,奏請趙恒命將士出戰(zhàn),痛擊一陣,不要被敵人小看了。

  趙恒命李繼隆開城迎敵。

  李繼隆領(lǐng)旨,率領(lǐng)三軍,放炮出城。

  李繼隆本來就是勇冠三軍,威猛無敵的大將,又見皇上在城樓上親自督戰(zhàn),更是精神抖擻,率領(lǐng)宋軍,身先士卒,沖上前去,與契丹兵展開激烈戰(zhàn)斗。

  李繼隆的部下雖然也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精銳之師,但他們從來沒有當著皇帝的面與敵人戰(zhàn)斗,碰上了這樣的機會,人人都想表現(xiàn)一番,沖向敵陣,人人猶如下山的猛虎,個個似出海蛟龍,勢不可擋。頃刻之間,契丹軍便被殺得七零八落,非死即傷,最后活著逃回去的只有百余騎。

  趙恒嘉獎了出戰(zhàn)的將士。然后將軍隊的指揮權(quán)交給了寇準,他自已下城回行宮去了。

  趙恒雖然把指揮權(quán)交給了寇準,但心里還是忐忑不安,轉(zhuǎn)回行宮之后,派人去打探,看寇準在做什么。其實,寇準等人內(nèi)心的憂慮絕不亞于趙恒,只是不能表露出來而已。為了穩(wěn)住皇上的心,寇準每日與楊億等人飲酒作樂,裝出毫不在意的模樣。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把寇準的一舉一動向皇上作了匯報。趙恒聽了后,心下大寬,高興地對左右說:"大敵當前,寇相還有此閑情逸致,他一定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了。這樣,朕就放心了。"

  寇準其實是外松內(nèi)緊,受命之后,召集幾位將領(lǐng),對軍事作了周密布署,號令三軍,軍紀威嚴,士兵們既畏懼,也高興,都認為如此治軍,這個仗一定是能夠打勝。

  宋、契丹雙方在澶州相持了十余日,形勢對宋軍相當有利,宋軍堅守遼軍背后的城鎮(zhèn),又在澶州城下射死契丹軍大將蕭撻凜,擊退契丹軍的一次進攻,使契丹軍士氣一落千丈。

  蕭太后唯恐腹背受敵,無奈之下,便命韓杞為使者,與曹利用同到澶州城與宋講和。

    3.契丹要和談

  趙恒生性優(yōu)柔寡斷,并沒有與契丹一決勝負的決心。早在與契丹開戰(zhàn)之前,他就聽從王繼忠的建議,命曹利用至契丹議和。曹利用至契丹后,因蕭太后一定要宋廷割讓關(guān)南地區(qū),被曹利用很堅決地拒絕,使和議沒有達成,現(xiàn)在,蕭太后主動提出議和,當然是正中趙恒下懷。

  曹利用帶契丹使臣韓杞進入澶州,先行謁見趙恒。他對趙恒說,契丹的意思,想要宋朝將關(guān)南地區(qū)的土地割讓給他們,他已經(jīng)當著契丹主和蕭太后的面拒絕了契丹人的要求,他們還提出賠款一條,他也沒有承認。

  趙恒說道:"朕說過,割地一事,是萬不能答應(yīng)的。如果契丹恃強要挾,非要朕割讓土地不可,朕決意用武力與他解決。若要賠款,從前漢朝也曾把玉帛賜給單于,這是有先例的,不傷國體,可以商量。朕過去是這個意見,現(xiàn)在還是這個意見。"說罷傳契丹使臣覲見。

  契丹使臣韓杞進了行宮,向大宋皇帝行跪拜之禮后,呈上國書,并說奉國主命,索還關(guān)南地區(qū),如果宋能滿足這個要求,和議就可以達成。

  趙恒接過國書之后,并沒有馬上答復(fù),而是放在案幾上,吩咐曹利用帶使臣下去,設(shè)宴招待,等候答復(fù)。

  曹利用領(lǐng)旨,引韓杞退出。

  趙恒立即召見寇準,商量與契丹和議之事。寇準聽趙恒說準備要承認賠款與契丹議和,并沒有投贊成票,他對趙恒說:"如果陛下要想保住百年間不再發(fā)生戰(zhàn)事,一定要令契丹俯首稱臣,把幽、薊十六州土地盡還我國,賠款的事,休要提起。如果不然者,數(shù)十年后,契丹又要謀我了。只要契丹答應(yīng)了這個條件,才許和議。他要恃強,就用戰(zhàn)爭與他解決。我軍自陛下御駕到來,軍氣日壯,戰(zhàn)將云集,正可一戰(zhàn)大破敵兵!"

  趙恒要賠款議和,寇準不但不同意賠款,而且還想要契丹稱臣,乘機收復(fù)燕云十六州土地。君臣的意見分歧很大。

  趙恒面有難色地說:"依你之言,就一定是非戰(zhàn)不可,但勝負難以預(yù)料,就是勝了,也要使將士們付出很大的傷亡為代價。朕實在不忍百姓受戰(zhàn)爭的苦困。數(shù)十年后,契丹再來侵略,那時自有捍御的人,你也不必慮得太遠了,如果賠款能成和議,朕意姑且與他議和,兩下罷兵了事。"

  寇準見說服不了趙恒,便推說等他去見見契丹使臣,摸摸情況后再商量。趙恒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寇準去會見韓杞,兩人唇槍舌劍,一番辯論,誰也沒有說服誰。

  和談的事情還沒有結(jié)果,但這件事情在軍中傳開了。大家都在議論和與戰(zhàn)的問題。這些出來打仗的士兵,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他們哪里顧得上國家的長遠利弊,只想早日和議成功,好回家去吃安樂茶飯。他們都知道皇上主和,寇準主戰(zhàn)。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忽然從軍中傳出蜚語,說寇準之所以要主戰(zhàn)是想出風頭,要挾皇上,想邀功,未必是為了國家安全。

  軍中的蜚語很快就傳到寇準的耳里,他知道這是有人從中搗鬼。然而,人言可畏,特別是在軍前,這樣的謠言是可以殺人的。無奈之下,只好違心地同意趙恒和議的決定。

  趙恒見寇準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立即命曹利用隨同契丹使臣韓杞同赴契丹軍,商議和談的細節(jié)問題,并特別囑咐曹利用,只要是不割讓土地,多給一些錢沒問題,哪怕是他們要一百萬,也在所不惜。

  看來,趙恒是鐵了心要議和了。

    4.城下之盟

  皇帝雖然不惜血本,出價一百萬,但寇準心里一點兒也不痛快,他把曹利用叫到一旁,警告道:"即使皇上已經(jīng)答應(yīng)以一百萬為限,但是你要敢超過三十萬,回來我就殺了你!"

  寇準是宰相,對曹利用下達的是死命令,曹利用不能不掂量這句話的分量,皇帝的話雖然是圣旨,但宰相也是可以殺人的,何況他也是為國家,不是為自己個人的利益。他覺得自己的脖子不夠硬,還想保住他大好的頭顱。因此,寇相的話還得聽,并且要保證完成。

  寇準的一句話節(jié)省了七十萬,當真是一字千金。

  曹利用到了契丹軍那里,果然契丹又提起了關(guān)南地區(qū)的事,蕭太后說:"關(guān)南那些地方,是當初晉感謝我國,作為謝禮送給我國的,柴榮以武力奪取過去,你們有義務(wù)把那片地區(qū)還給我國。"

  曹利用拒絕了,他說:"晉把地盤送給別人,周再奪取回來,和我們大宋無關(guān),我們守衛(wèi)的是自己的領(lǐng)土。割地這件事我不能向皇上奏明,至于每年拿出些金錢來佐助軍用,這件事情還可以商議。"

  契丹有的大臣威脅道:"我們這次發(fā)兵,就是要恢復(fù)舊地,想拿點兒錢來就把我們打發(fā)了,不行!"言下之意,不割地就繼續(xù)打下去。

  曹利用也不甘示弱,反駁道:"我是奉命前來議和,大不了一死。"接著又說,"你們?nèi)绻{子大開口,漫天要價,別說地盤撈不到,這仗還要繼續(xù)打下去,到時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蕭太后耳里聽他們爭爭吵吵,討價還價,心里在快速地思索,看宋使的態(tài)度,關(guān)南舊地肯定是要不回來的,再爭論下去也沒有結(jié)果,眼下形勢險惡,只能見好就收,于是,契丹接受了以金錢換和平的議和條件。

  在具體的數(shù)目和細節(jié)上,當然免不了爭吵,但要是超過了三十萬就會掉腦袋,這一點曹利用是牢牢記住了,所以他竭盡全力守住了這道最后的防線。

  討價還價過后,議定宋每年給契丹歲幣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

  曹利用完成使命,并且沒有丟腦袋的危險。遼國身處險境,還獲得了這么多的錢財。雙方皆大歡喜。

  曹利用興沖沖地回去復(fù)命,高興得忘了看太陽,等到行宮時正趕上吃飯的時間,趙恒才舉起筷子,聽說曹利用回來了,他一面趕緊吃飯,一面讓小太監(jiān)出去問問曹利用,到底給契丹多少錢。

  在這個地方,史書上寫的是"使內(nèi)侍問所賂",這個"賂"字,很是傳神。

  小太監(jiān)見了曹利用,問花費多少錢,曹利用就是不說,問急了,就說:"這是國家機密,得面奏皇上,不能告訴你。"這算個狗屁國家機密,等大車小車給遼國送銀絹的時候,天下誰會不知道?

  趙恒也著急,他又派小太監(jiān)來問:"就算是機密吧,你先說個大概數(shù)。"可這位曹先生始終不開口,只是得意地伸出三個手指頭,輕輕地敲打著自己的臉蛋。他要當面去和皇帝講,你開價一百萬,我三十萬就搞定了,我可是能臣,大忠臣啊!

  小太監(jiān)得不到回答,只好對趙恒說:"曹利用就是伸出三個手指,莫非是三百萬嗎?"

  趙恒一哆嗦,筷子幾乎掉了下來,脫口而出:"三百萬?這也太多了吧!"接下來又一想,三百萬雖然多了點,好歹還是把契丹這尊煞神打發(fā)了,就又說:"嗯,總算沒啥事了,將就了。"

  曹利用在外面聽得真真的,心里偷著樂。

  趙恒匆忙吃完飯,立即召見曹利用,見面就問:"契丹人到底要多少錢?"

  曹利用為了設(shè)置懸念,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不正面回答,只是一個勁地說:"臣有罪,臣有罪,臣答應(yīng)給的銀子和絹帛太多了。"

  "到底是多少?"趙恒真急了。

  "三十萬!"曹利用見火候差不多了,得意地亮出了底牌。

  "什么,三十萬?"趙恒高興得臉都抖了起來,怕耳朵聽錯了,追問道。

  曹利用從懷里掏出草簽的和議文本送過頭頂說:"草擬文書在這里,請皇上過目!"

    內(nèi)侍接過文書,送到趙恒的御案前,趙恒迫不及待拿起,展開一看,只見協(xié)議書寫道:

  一、遼與契丹為兄弟之國,遼圣宗年幼,稱宋真宗為兄,后世仍以世以齒論。

  二、以白溝河為國界,雙方撤兵。此后凡有越界盜賊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兩朝沿邊城池,一切如常,不得創(chuàng)筑城隍。

  三、宋方每年向遼提供"助軍旅之費"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至雄州交割。

  四、雙方于邊境設(shè)置榷場,開展互市貿(mào)易。

  趙恒看過協(xié)議書,驚問道:"銀十萬兩,絹二十萬匹?"

  "對!"曹利用緊張地說,"銀十萬,絹二十萬,合計三十萬。"

  趙恒聽說以區(qū)區(qū)的十萬白銀和二十萬匹絹就搞定了和約,大喜過望,當場把曹利用大大地夸獎了一番,并賞給他一筆豐厚的獎金。

  趙恒派李繼隆往契丹軍正式簽訂和約,契丹也派丁振來繳和約,姚東之來獻御衣食物。趙恒御行營南樓大宴群臣和契丹來使。

  宋與契丹簽訂為兄弟之國,兩下罷兵。契丹軍全部撤退出塞,宋軍也班師返京,并將契丹和約頒告兩河諸州。

  這個和約是在澶州簽訂的,而澶州的西邊有個名叫澶淵的湖泊,澶州也因此又名澶淵郡,因此,這個盟約在歷史上就被稱為"澶淵之盟"。

  在軍事上,契丹軍已經(jīng)處于劣勢,雖說不大會被全殲,但前后夾擊,消滅大部分有生力量還是有可能的,等到那個時候再談判,和約的內(nèi)容大概就會改寫了。就算真的像趙恒擔心的那樣,遼軍繞過澶州,逼近京城,看遼軍在澶州城下的戰(zhàn)績,估計也很難有上乘的表現(xiàn)。如果再進兵汴梁城下,要想安然撤回,恐怕要比在澶州撤軍困難得多,蕭太后真的敢冒這個險嗎?多年來,契丹軍侵犯宋境,都是充當一個搶劫犯的角色,搶到了糧食、財物就走人,有幾次似乎向內(nèi)陸深入過,但那只是偶爾為之。這就是說,契丹軍并不敢深入宋境太遠,他們也擔心,進去了出不來。

  當時,河北近南州縣的百姓,大多住進了城寨,遼軍搶掠所得不多,圍攻岢嵐軍時就是因糧草不繼被擊潰,就在和約已成、相約退軍的時候,契丹軍才向宋廷說了自己的憂慮,我們深入宋境,再回北方去,也怕你們邊境的抄了我們的后路?。?/p>

  契丹軍的處境如此險惡,竟能依靠恫嚇敲詐出這么一筆油水,與其說是蕭太后的膽略計謀過人,倒不如說大宋的皇帝和大臣目光短淺、膽小如鼠更準確。

  皇帝趙恒就不必再說了,看看另一位宰臣畢士安,趙恒親征的時候,他托病留在了京城,聽到和議成了的時候,高興得啥病都沒了,還教訓(xùn)那些不滿以三十萬"買"和議的人:"不給那么多,就打動不了契丹人的心,恐怕議和也和不了多久。"看來如果他去談判,或許真的就能拍出一百萬來。

  宰相寇準確實非等閑之輩,他對形勢認識很清楚,不但反對和談,而且還要同契丹人一決雌雄,乘機收回燕云十六州,完成太祖、太宗皇帝未完成的遺愿??上?,在君王要和談、奸佞耍手段的情況下,獨木是難撐的。

  敵人強大還不是最可怕的,自己要不爭氣,那就算徹底沒戲了。

  契丹軍到大宋邊境走了一趟,得到了戰(zhàn)場上得不到的東西,敲鑼打鼓地走了。

  趙恒以為送走了一只餓狼,大宋取得了偉大的勝利,頓時神氣起來,詩興大發(fā),提筆寫下了《賦契丹出境》詩一首:

  我為憂民切,戎車暫省方。

  旌旗明夏日,利器瑩秋霜。

  銳旅懷忠節(jié),群兇竄北荒。

  堅冰消巨浪,輕吹集嘉祥。

  繼好安邊境,和同樂小康。

  上天垂助順,回旆躍龍驤。

  明明是把錢財交給了來搶劫的強盜,強盜大搖大擺地走了,居然在他的筆下變成了"群兇竄北荒",當真是"妙筆生花"。

  那位王繼忠,也在和議中撈到了巨大的好處,宋、遼兩國都把他看成大功臣,每年宋朝派遣使者去遼國的時候,皇帝都會讓使者給他帶去大批的花紅禮物。遼國也沒虧待他,賜他國姓,官職一路高升,最后居然坐到樞密使,被封楚王。

  "澶淵之盟"以后,契丹貴族每年都會不勞而獲得一大筆錢財,個個心滿意足,蕭太后鞏固統(tǒng)治的目的達到了,五年之后,蕭太后離開了人世。

  遼圣宗也信守和約,還真把宋朝皇帝趙恒當大哥對待,宋遼一直和平相處。乾興元年(1022年,遼太平二年),宋真宗去世,遼圣宗還為此大病一場,大有兔死狐悲之感。天圣九年(1031年,遼太平十一年),遼圣宗病逝,在臨死時還囑咐"不得失宋朝之信誓"。

  此后,一百二十多年間,雙方未發(fā)生大的戰(zhàn)爭,維持了和平的局面。

  "澶淵之盟"影響深遠,歷來也是評價不一,從經(jīng)濟發(fā)展上看,宋遼可謂"雙贏",連續(xù)數(shù)十年的流血征戰(zhàn)不再,百年和平降臨,邊境開通榷場,加強了南北經(jīng)濟文化的交流和發(fā)展,促進了民族融合,其歷史意義不容忽視。

  但對宋朝來說,經(jīng)濟上的成功不能掩蓋政治上的失敗,無論如何"澶淵之盟"是個屈辱的城下之盟,因為宋朝是在占優(yōu)勢的情況下與人結(jié)城下之盟,更為惡劣的是開了妥協(xié)、不抵抗的先例,成為解決和西夏、金國爭端的范本,為此后靖康年間迷信和談,坐失良機,最終覆國和南宋高宗在與金人交戰(zhàn)有利的情況下,達成了屈辱的紹興和議,乃至隆興和議、嘉定和議等等都提供了可供"借鑒"的祖宗之法。

  縱觀兩宋歷史,在對外沖突中,大宋是打敗了求和,打勝了也是求和,無論勝敗都給對方錢的做法,趙恒是始作俑者。

    附:《澶淵之盟,功勞當屬曹利用》

    北宋歷史上發(fā)生的澶淵之盟,實際是宋遼兩國之間和平的開始,偃旗息鼓序幕后,兩國幾乎沒有發(fā)生什么戰(zhàn)事。遼不能一戰(zhàn)而吞并強大經(jīng)濟體的宋朝,可是宋朝也不能一戰(zhàn)吞并蠻荒的遼土,年年的兵災(zāi)造成了雙方人和馬的瞬時消亡,即使強迫超生也趕不上政治上的窮兵黷武。

    遼人(契丹)生活在寒冷的邊鄙北端,其地理環(huán)境讓他們很難納入世界的經(jīng)濟航道,他們也只有依靠著侵略和掠奪來作為民族,政治存在的利器。而這樣的狼性張力,也造成了自己意義上的傷害,與宋大小戰(zhàn)上千次也意味著自己的元氣大傷,國家經(jīng)濟正支離,政治思想正破碎,到最后痛苦的還是遼國無知的統(tǒng)治階級們。

    可是宋朝卻不一樣,其國力財富是遼無法同比的,僅江南就有富庶,煮水為鹽的說法。另有陶瓷,茶葉,絲綢等又怎么是遼可以比的,連活印刷都是宋人發(fā)明的。即使宋與遼再戰(zhàn),貧瘠而導(dǎo)致社會暴亂的不會是宋,只會是遼,宋富遼窮已經(jīng)成為現(xiàn)實,再說宋黨爭派系都存在,文武人杰無數(shù)。澶淵之盟前契丹人的大舉侵略就是國內(nèi)物質(zhì)疲乏,這才想出了掠奪,連絲綢布緞都沒有的困境,不搶難道讓他們對宋伏首嗎。澶淵之盟宋所答應(yīng)的賠款,這明顯是對遼國的雪中送炭,遼國求之不得,這樣的和平約定對宋不過是九牛二毛,我們可以看是我大宋祖國對周邊的無償援助。

    澶淵之盟雖然沒有滿足遼國開始的貪婪,可也暫時挽救了國內(nèi)的危機,宋卻把澶淵之盟看是政治上的契機,因為朝野上一致還是認為威脅國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西夏了。宋和遼的幾次大會戰(zhàn),從高梁河太宗騎驢,到陳家谷楊業(yè)死節(jié),雖然是敗,可這都是發(fā)生在北伐,不是在宋的本土作戰(zhàn)。號稱無敵的耶律休哥狂妄地認為宋可滅也,可他南下時卻荒唐地受到宋以少勝多的失敗,一次是張齊賢,另一次是伊繼倫。伊繼倫此人面黑如炭,武藝過人,一戰(zhàn)而殺地遼軍措手不及,談伊色變,不敢貿(mào)然侵略,連耶律休哥也被此噩夢連連。

    可是澶淵之盟之功并非是寇準,而是曹利用。在澶淵之盟前遼大侵時,宋真宗就有和的意思,他的政治思想還是放在征服西夏方面。可笑的是朝野卻有一些人主張遷都,如王欽若的金陵論,陳堯叟的成都論。真宗沒有親征之前,早派出了曹利用使遼,并且真宗說明了關(guān)南不能割,曹利用不辱主上,在蕭太后拿死來威脅他的時候,仍然是巋然不動,其勇氣可嘉。有皇帝的叮囑,曹利用當然不敢自做主張,落個忤上賣國的千秋罵名。

    真宗派出的諜報人員把曹利用一行告訴了他,看遼無和的意思,真宗憤怒便開始親征起來,集結(jié)了國中精銳,國人激烈,三軍亢奮。當皇帝出現(xiàn)在城樓上時,宋軍大呼萬歲,聲遍百里,遼軍顫抖,不知宋軍多少,成了草木皆兵了。蕭太后底氣不足,遼這才答應(yīng)和談,放曹利用歸宋,并派人隨宋談議和之事。誰知寇準這時候卻倡議遼歸還幽薊,遼并非敗甲亡國,反要人家讓土,這當然是天方業(yè)潭。真宗智在臣工之上,他再派曹利用使遼,這時候西夏似乎有兵犯舉動,真宗命曹利用除土地外,賠款即使百萬也可??軠拾迪陆凶〔芾?,如果賠款超過三十萬就殺曹利用的頭。

    曹利用不是怕死和糊涂誤國的人,因為自己官下權(quán)薄,所以忍受著寇準的非議。觀寇準為人并不是全然的憂國者,也不是高風亮節(jié)的人物。澶淵之盟前后他在戰(zhàn)與和之見首鼠兩端,一切都是為了朝野中的黨爭,嘩眾取寵,排除異己,宋的黨爭一直存在到北宋滅亡。早在太宗年時,朝野因為立儲方面形成各黨勢力,寇準請立次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真宗??軠试诔瘯r因為舉薦同志,樹立私黨被彈劾,受太宗罷相,直到真宗登位他又翻了身。生活上寇準很糜爛奢侈,茜桃有詩諷刺,也是勸其改之,結(jié)果被他怒賣青樓,一個好好地才女就憂郁而終。

    澶淵之盟后,宋將軍事花在西夏上,可因為環(huán)境下的文人亂政,體制上的重文抑武,造成了宋朝無將的歷史學(xué)名詞,醞釀了亡國的禍根。澶淵之盟后,仁宗時對西夏用兵,發(fā)生了好水川慘敗,任福等戰(zhàn)死,宋朝以失敗蒙恥。但是再說沒有澶淵之盟的話,宋朝是否可以兩線作戰(zhàn)呢,澶淵之盟對宋用兵西夏還是有功的,是曹利用當受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