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識繡衣裳,閑把荊釵亦自傷。 鏡里只應諳素貌,人間多自信紅妝。 當年未嫁還憂老,終日求媒即道狂。 兩意定知無說處,暗垂珠淚濕蠶筐。 李山甫[唐](約公元八七四年前后在世)字、里、生卒年均不詳,約唐僖宗乾符初前后在世。咸通中,累舉不第。郁郁不得志,每狂歌痛飲,少舒其氣。后流寓河朔間,為魏博幕府從事。又事樂彥楨,因怨朝中大臣,嘗導彥楨子從訓伏兵殺王鐸,劫其家。后更事羅弘信父子。黃巢之亂,翰林待詔王遨北游在鄴。山甫遇于道觀中,謂之曰:“幽蘭綠水,可得聞乎”?遨應命奏之。曲終,潛然曰:“憶在咸通,玉亭秋夜,供奉至尊;不意流離至此也”!山甫賦詩,僅成其半,亦黯然而止。后不知所終。 蓬門未識綺羅香,擬托良媒益自傷。 誰愛風流高格調(diào),共憐時世儉梳妝。 敢將十指夸針巧,不把雙眉斗畫長。 苦恨年年壓金線,為他人作嫁衣裳! 秦韜玉[唐]生卒年不詳,字仲明,京兆(今陜西西安市)人。應進士不中,僖宗中和二年賜進士及第。曾從僖宗入蜀,依附有權勢的宦官田令孜,官工部侍郎、神策軍判官。 兩個人處于相同的時代,寫的詩也幾乎一樣,人情世故幾千年來何曾變過,個人放在宇宙之中又何其渺小,人生際遇難料。不過兩首詩還是有一些區(qū)別的,比如李山甫的“終日求媒即道狂”,可見到處奔波但求一引薦之人,早已放下女孩子的羞澀之心。秦韜玉“擬托良媒益自傷”,雖然有那個打算,但是畢竟放不下臉面來。但你說那個更加凄慘,也是難說,到處奔波以后回到家里暗自流淚,固然心酸,不過一個是為他人做著漂亮的衣裳,卻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紅顏老去,無從托終身,更加的錐心刺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