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風(fēng)箏
出處/悄悄路過 編輯/洲宇
對于夏天,我總有一種無法言及的情感。那種感覺很奇妙,能讓人苦澀,又偏偏很留戀;能讓人欣喜,卻實實地悲傷。
有時候我會想,是不是命運弄人,總把你愛的和不愛的同時塞給你,你所能做的只是要么全接受,要么誰也不動。就像我喜歡綠色,喜歡藍天,喜歡雨,每一個詞的前面都希望是夏,然而我又偏偏討厭夏天。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個夏天已然不是上個夏天。
回憶方知冷暖,記憶里的人都變了幾番。那時候我還是一個滿懷憧憬的少年,一廂情愿地以為世界就在我面前,我就站在幸福的跟前。
可歲月薄涼,少年總會成長?,F(xiàn)在的我習(xí)慣以大人自稱,再也不見當(dāng)年可笑可悲的模樣。有許久未見的老同學(xué)對我說:知道嗎?你除了還是那樣瘦瘦的,性格與當(dāng)初卻如夏花秋月,看似同樣美麗,實則虛幻無比。
我很想反駁他:你不是也變了??晌抑皇菍λf:確實變了不少。我知道自己確實是變了,變得十二歲以前猜不透現(xiàn)在,現(xiàn)在想不明十二歲以前。
生活如籠,圈圈你我。不同的人留念時光的方式不同,卻又各具特色。
我的留言板有一句這樣的話,她說:有時候我真的特別羨慕你們這樣一群人,有什么悲傷難過都可以用文字述說。可是她不知道我卻想說我也同樣羨慕著她,能夠裝作什么都很好,一切未曾變過。歲月是巫婆,時間是大地,她們會活在陽光下,無知但快樂。
有網(wǎng)友常說我寫的東西太悲傷,應(yīng)該積極快樂。有的人說我日后定是集文學(xué)之大成者。政治上對文學(xué)有了一個定義:優(yōu)秀的文學(xué)作品總以其特有的感染力和感召力使人產(chǎn)生共鳴。
那么,你認(rèn)真看過,你共鳴了嗎?如果你認(rèn)真看過,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渴望著什么。那是一種活著的方式——無知又快樂。
親愛的歷史老師自開學(xué)兩個星期以來上課的時候總帶著一抹微笑,這使我從一開始就覺得疑惑。后來事實證明我的預(yù)感是正確的,在學(xué)校通知放假半天同學(xué)們歡呼雀躍的時候,她說了這樣一句話:這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堂課,也是我們的最后一堂課。一剎那,說不出話來。
高中經(jīng)歷了不少分離,經(jīng)歷了不少人人物物,這種感覺每次出現(xiàn)都讓我有一種心酸的感覺。無論當(dāng)時我多愛的十二連、大一班,還是讓我多在乎的文學(xué)社、劇樂團,都漸漸變淺。無論是一開始的相暉相浩兩兄弟,還是后來的趙禹劉強,我1班全部的成員,都很難相見。也許可以加上另外一些人:我第一次寫情書的女孩燕瑞,每天11點以后等我聊天的蔣瑞君等等很多人,分別以后都成為陌生人。
當(dāng)時擁有,所以沒有在乎,后來沒有了,后悔都是大扯犢。我曾在空間里發(fā)過一句話,贊揚一個女孩的美麗,以前卻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有個朋友在QQ里給我發(fā)信息:聽說你眼瞎了一段時間,放走了一位姑娘。我說滾,他說天佑那位姑娘。
不久前曾在路上遇到過她,她對我笑了笑,我也很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個笑容,彼此之間沒有什么交談。我在想,也許她會很快忘了我的姓名。
滄海常常被換取桑田,沒有人會與時間相斗而立足不敗。因為他或她,都沒有必要為了一個日后的陌生人,與時間殊死搏殺。
歷史老師也許不過是我眾多老師中的一朵普通浪花,她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只喊她老師??墒?,對于我這樣一種性格的人來說,我喜歡她,這就足夠了。這個班級里我喜歡著兩個老師,一個是標(biāo)哥,一個是她。她的走也標(biāo)志著我們文五唯一一個女老師的離去,帶走了所有的柔情與甜美。她敗了,作為她的學(xué)生,我同樣沒贏過。
我發(fā)誓我會好好的,所以我一直不停地努力著。
我嘗試著開始一種新的生活:五點起床,背誦古詩文和單詞。準(zhǔn)點到校,在晨習(xí)的時候大聲念書嗚呼哀。上課的時候認(rèn)真聽講,下課的時候淺入周公六道鄉(xiāng)。很少會下樓,偶爾會伏在欄桿上向下望,高大的樹木會遮住我大半的視野,可我假裝看得見。放學(xué)后路過時代廣場,坐在馬路邊讓老板盛上一碗涼涼的綠豆湯,或有朋友相伴,所以會談?wù)劼愤^身材窈窕的姑娘?;氐郊依锸c過半,會打開QQ看看與我相關(guān),偶爾會驚喜,偶爾會難過,然后點點好友動態(tài),在他們難過的狀態(tài)說說下邪惡地點個贊。我會認(rèn)真地想想世界那邊的人今天發(fā)生了的事,心情多好,是否快樂。十一點會睡覺,大大方方和世界晚安干凈且利索。
我覺得這種生活很充實,雖然不會再有難忘的一眸,但合起來的日子將是未來的我懷念的時光。
你有沒有這樣比喻過:時間就像綠豆湯,經(jīng)歷過煮沸冷藏才會讓人覺得好喝甜爽。我自然是不懂得品嘗,不會有人對我說:呦,行家呀大叔。但歲月有意無意會讓你領(lǐng)略到它的威力。
莎士比亞說:時間會刺破青春的華麗精致。會把平行線刻上美人的額角;會吃掉稀世之珍,天生麗質(zhì),什么都逃不過他橫掃的鐮刀。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也只有接受。
我的座位在班級后幾排靠窗的位置。算不上風(fēng)水寶地,但我卻覺得還好,畢竟在我們男女比例極其平衡且女生并不值得樂觀的文五,坐在哪里都沒有差別。然而我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秘密,一個課桌上的秘密。她把字斜刻在桌面上,只有當(dāng)陽光透過窗子照過來的時候,斜著眼睛去看才能看到她的字跡。那是我剛從夢里醒來,偶然瞥得。 “zxc,我還依然愛著你,盡管4年過去了,我還是記得你。你知道嗎,我很后悔當(dāng)時錯過你,如今我回來了,卻聽到你死了的消息,你怎么可以死,怎么能不等我來找你!”時間是08年的夏,所以那應(yīng)該是04年的故事,我想。在最后的署名處只有一只小白兔,小白兔的下面還有一行字,但已看不清楚。我覺得這句話應(yīng)該很應(yīng)她的心境:青春一經(jīng)典當(dāng),便永遠贖不回。
我會心痛,會心酸,可是我最終選擇微笑。我問她什么是愛,什么是恨,什么是七年之癢,什么是四年無期。有些人說七年是遠遠不夠的。她愛他,他也愛她??墒沁@份愛情依舊沒有果實。她說《致青春》很虛假,我只能嘲笑你不敢面對現(xiàn)實。
細(xì)數(shù)我生命里遇到過的女子,多多少少會與有些人有些淵源,可無論當(dāng)時多么動心,在歲月的長河里都會被動地洗刷干凈。如今翻看照片,猜她的姓名,是不是很可笑?
我將為你而高興,因為你就此過的比我好。在我們再無交集的日子里,因為看不到,所以我可以認(rèn)為你沒有了悲傷。我想你不會那么輕易死去,直到我的記憶里一點也沒有你。
我不敢再向誰說我的未來,因為夢想這東西你的他不會明白。人往往在乎他人的眼光,最終把自己最忠實的夢想弄丟了,不但可悲,亦是可憐。
我也不愿意向誰說我會一直記得你,那很虛偽。在一年前我還信誓旦旦即使分開了依然可以把酒言歡,事實卻是,一些人永遠都不會再出現(xiàn)。
朋友問我:如果你放不下,如果你有選擇,過去與未來你選擇哪一個?我說,如果在不久前我或許會希望回到過去,但是我現(xiàn)在只期盼于未來。你我都知道,未來沒有來,所以才會有意想不到的精彩。我也許會在明天就遇到自己的良人,駕著七彩白云而來,誰能料到呢?
我發(fā)誓要做一個幸福人,對得起未來的自己。如今,夏日再去,梧桐夜上三更雨,秋日又來,我不想再做你們認(rèn)為憂傷的少年。事實上,我們都不像文字里寫的那樣極具無心歡愉或悲傷,也不人如其文娟秀美麗英俊凌人。至少我是這樣——拖著一副平凡的皮囊,奏著自己的樂章。
和上日子,且歌且行。做一個暖意的人,做一個平淡的人。不困于情,不亂于心。如此安好。
時間總是最無情無義,也是最重情重意。它會對你口中的誓言做出判斷,會把你的真實情感剝落到你不敢面對的程度。卻不可否認(rèn),時間公正無比。
十八年只不過是上帝的一彈指,我可不是上帝的兒子。生命的短暫已經(jīng)不需要誰再去證實,走過一秒算一秒,從不靜止,從不留戀。
我還記得當(dāng)時年少無知,總是不吝嗇自己的腳步,追著風(fēng)趕著紅蜻蜓微笑,淋著雨花著臉赤腳奔跑??墒乾F(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蹣跚不穩(wěn),卻不愿意輕易走動,我說我喜歡這樣慢慢走,我喜歡生命的過程。在這里都忘了寫下那歲月的名字,多云或者是晴。
最近回憶起小學(xué)的時光,想起那個愛吃糖的女孩,想笑她那時的模樣,卻又笑不出來。如今我們都變了,時光早把少年的面龐換了模樣,不是嗎?因為一絲一毫的差距,從此各奔東西,于是同行的腳步只剩自己了,所以覺得孤獨了。
新搬的地方距離街道變遠了,然而卻更加吵鬧,鄰里的狗兒遇見生人就會叫,聽到遠方的汽笛還會叫,我那天夜里被吵鬧得受不了,突然就萌發(fā)出了出走的想法,可我能去哪呢?我想去流浪,可會不會在半路上餓死?我走了以后,誰養(yǎng)活我的仙人球,或許它能活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它卻不會閉上耳朵,它會被驚擾得睡不著,不開花,也會心煩;它會就此枯萎,變成又一個記憶。你說我想多了,也許是吧。
注定放不開紛紛擾擾的生活——也不能放開,腳下是深淵,頭頂是天空,我知道它不是透徹的藍,也明知爬不上去,但我只能堅持,努力微笑——讓落寞的臉,融入夕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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