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作家創(chuàng)作小說,都必然要在為書中主人公命名問題上,煞費(fèi)一番審美建構(gòu)的苦心,《紅樓夢》作者當(dāng)然也不例外。然而,作者為三位男女主人公所取的名字,卻令任何讀者都會有些怪怪的感覺。首先是名字取得俗,不僅男主人公寶玉的名字俗,女主人公寶釵、黛玉的名字也有點(diǎn)俗,釵啊玉啊,無非首飾,俗不可耐。其次是三個人的名字取得怪,互相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寶釵之寶,黛玉之玉,上寶下玉,合起來就是寶玉;余下二字乃是釵黛,在古漢語詞匯中可以泛指女人。卻也正合《紅樓夢》“白骨如山忘姓氏,無非公子與紅妝”的創(chuàng)作寓意。 《紅樓夢》作者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在書中還刻意做了一點(diǎn)此地?zé)o銀三百兩式的解釋。書中第六十二回描寫姐妹們玩射覆的時候,憨香菱曾戲言寶玉之名出自岑嘉州的五律“此鄉(xiāng)多寶玉”,寶釵的名字出自李義山的七絕“寶釵無日不生塵”,并說明“他兩個名字都原來在唐詩上呢”。這顯然并不能令人信服地解釋寶玉、寶釵名字既俗又怪的原因。至于黛玉之名字的由來,出場時寶玉便道:“《古今人物通考》上說,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畫眉之墨。況這林妹妹眉尖若蹙,用取這兩個字(顰顰為號),豈不兩妙!”這顯然是個大玩笑,當(dāng)不得真。 如果連書中三個男女主人公的名字都取不好,作者也就不配創(chuàng)作《紅樓夢》了。書中明說的這三個人名字出處,乃是作者為掩飾創(chuàng)作真相而故弄狡獪,寶玉、寶釵、黛玉之名字與自岑參、李商隱之詩句或《古今人物通考》并無意義上的關(guān)聯(lián)。其實(shí)作者為寶玉、寶釵、黛玉三人作三合一式的命名,自有其深意寓于其中,這個深意就在于以《長生殿》舊瓶裝《紅樓夢》新酒。當(dāng)您沒有知曉作者的創(chuàng)作意圖時,自然要感覺三人名字既俗且怪,當(dāng)您了解了作者的創(chuàng)作玄機(jī)后,就會連浮三大白酣暢淋漓地高呼:神來之筆,簡直妙不可言! 寶玉是《紅樓夢》天字第一號主人公,“寶玉”二字也是《紅樓夢》故事最大的玄機(jī)所在。大家知道,《長生殿》表現(xiàn)的是李隆基和楊玉環(huán)的愛情故事,“天寶明皇,玉環(huán)妃子”八個大字,“寶玉”二字,已寓其中。另據(jù)《楊太真外傳》載:唐明皇制《霓裳羽衣曲》成,“謂后宮人曰:'朕得楊貴妃,如得至寶也’,乃制曲曰《得寶子》”。《長生殿》是“借《太真外傳》譜新詞”,故作者在作品中刻意寫道:“六宮此夜含顰望,明日爭唱《得寶歌》”。唐明皇所得之“至寶”——最珍貴的寶物,即楊貴妃,名玉環(huán),人稱玉人、玉妃。通此觀之,《紅樓夢》“寶玉”二字,于此已呼之欲出。 《紅樓夢》“寶玉”命名之玄機(jī)尚不止于此,書中寶玉的最大玄妙之處是“銜玉而生”:“一落胎胞,嘴里便銜下一塊五彩晶瑩的玉來,上面還有許多字跡,就取名叫作寶玉?!倍泼骰仕弥翆殫钣癍h(huán),在《長生殿》劇中有一段道白曰:“奴家楊氏,生有玉環(huán),在于左臂,上隱太真二字,因名玉環(huán)”???,一個寶玉,一個玉環(huán),兩個至寶,都是“銜玉而生”,且上面均有字跡,并因此而得名,天下還有這般巧合的事情嗎?《紅樓夢》第二十二回,黛玉曾以佛家偈子詰難寶玉道:“至貴者寶,至堅(jiān)者玉。爾有何貴?爾有何堅(jiān)?”寶玉竟一時難以應(yīng)答。其實(shí)何難之有?至堅(jiān)至貴,全在《長生殿》之至寶玉人。 “寶玉”二字,出則既明,寶釵、黛玉之名字,又從何而來呢?如前所述,寶釵之寶、黛玉之玉,合成寶玉二字,余二字為釵黛,代指裙釵?!都t樓夢》釵黛寓意并非普通裙釵,而是“兼美”——兼有環(huán)肥燕瘦之美。君不見,《紅樓夢》中寶玉夢游太虛幻境,警幻仙姑竟將其妹“兼美”慷慨許配,令其領(lǐng)略卿卿我我的小兒女風(fēng)月之情。這個“兼美”長得什么樣子呢?書中交代:“鮮艷嫵媚有似乎寶釵,風(fēng)流裊娜則又如黛玉”。鮮艷嫵媚說的是形體,風(fēng)流裊娜說的是神情,意思就是這個“兼美”兼有薛寶釵形體之美和林黛玉神態(tài)之美。兼有二者之美的美人象征著誰呢?這個只能是《長生殿》中的至寶玉妃楊玉環(huán)。 《紅樓夢》作者在書中以楊貴妃譬喻寶釵、黛玉的描寫實(shí)在是太多了,無需一一例舉,這里只說一個有趣的故事。書中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語意綿綿靜日玉生香》,紅學(xué)界都知道“花解語”這個典故,用的是唐明皇稱贊楊貴妃為“解語花”之典,而“玉生香”之典也出自楊貴妃,紅學(xué)界就少有人知曉了。書中寫寶玉鉆進(jìn)黛玉繡房,只聞得一股幽香,卻是從黛玉袖中發(fā)出,聞之令人醉魂酥骨。寶玉一把便將黛玉的袖子拉住,要瞧籠著何物。一番打鬧之后,黛玉求饒,寶玉笑道:“饒便饒你,只把袖子我聞一聞?!闭f著,便拉了袖子籠在面上,聞個不住。 寶玉拉著女人的袖子聞香氣,《紅樓夢》這段令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描寫,有什么奇怪么?一點(diǎn)也不奇怪?!度圃姟肥沼袟钯F妃所作的《贈張?jiān)迫菸琛芬皇自娫疲骸傲_袖動香香不已,紅蕖梟梟秋煙里。輕云嶺上乍搖風(fēng),嫩柳池邊初拂水”?!都t樓夢》作者顯然是以楊貴妃“羅袖動香”典故來寫黛玉袖子中的香氣。體豐怯熱是楊貴妃最典型的形體特征,寶玉就曾當(dāng)著寶釵的面搭訕笑道:“怪不得他們拿姐姐比楊妃,原來也體豐怯熱?!笨戳恕都t樓夢》中這兩段描寫,誰不感到一個形神兼?zhèn)涞臈钯F妃躍然紙上呢? 由上可見,《紅樓夢》寶玉、寶釵、黛玉三個男女主人公的名字,均出自《長生殿》,出自楊貴妃。其實(shí)問題還不止于此,寶玉與寶釵之間構(gòu)成的“金玉良緣”,寶玉與黛玉之間構(gòu)成的“木石前盟”,也出自《長生殿》謳歌的“釵盒情緣”?!堕L生殿》故事以釵盒為經(jīng),以盟言為緯,以天孫織女機(jī)梭織成;《紅樓夢》故事何嘗不是以金玉良緣為經(jīng),以木石前盟為緯,以警幻仙姑機(jī)梭織成。其實(shí),“金玉良緣”和“木石前盟”的概念,本身就出自《長生殿》的“奇緣”和“前盟”。這一點(diǎn),筆者在《兩用前盟寫銜玉,三借雙星綰奇緣》一文中有詳細(xì)解析,這里不再重復(fù)交代。 綜上,顯然,《紅樓夢》創(chuàng)作是借《長生殿》舊瓶裝新酒,是借《長生殿》故事架構(gòu)寫作者自己的人生際遇,《紅樓夢》與《長生殿》兩部文學(xué)作品的作者只能是同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一生為歌頌楊貴妃至情理想而樂此不疲的江南才子洪昇!洪昇的一生,成也《長生殿》,敗也《長生殿》,如果說《長生殿》是他的紅樓入夢的話,那么《紅樓夢》則是她的紅樓夢醒之作。為什么這么說呢?請看書中關(guān)于寶玉的“兼美”之夢描寫:寶玉在太虛幻境夢中意淫兼美,二人難舍難分?jǐn)y手前行,不意被夜叉海鬼扯下“迷津”,驚得寶玉大汗淋漓而醒。這段象征性的故事寓意何在?正在于暗寓國喪“大出殯”期間洪昇經(jīng)歷的《長生殿》案件?。ㄍ聊瑹幔?/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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