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來年去年復年,除了舊歲又來了新年,回望歲月,飄渺云煙,遮盡春寒,老盡少年。
有人在蝶舞的故園中垂淚泣于風前,淚眼又把風月凍結在了水面,愁容對畫閣望遠,卻在無人去探看,晨風吹不走的蓑煙,詩詞又被暮雨淋散,那些斷了章的詩卷中,斷續(xù)的飛鳥,于深秋遭盡了冷眼。
我在一冊圖畫中,看到隔岸微云后的古宇飛檐,晨鐘暮鼓敲散了紅塵萬千,誰人,在這霎那說盡了狂禪,斷盡了塵緣,對青燈觀黃卷,聽細雨微風,皆化作曼陀羅花瓣中飄蕩的妙音與禪言。
滿池的蓮葉青碧了一陣個夏天,一些故事中總會有一些歲月枯萎在堂前,依依苦竹畔,誰人又吃酒對著老去的紅顏,嘆,一別經年,望徹重山,相思寄了無足雁。
當斜陽又駐了西山,對晚景,傷凄涼心目,那一竿殘照匆匆,卻又憑添了幾許閑愁,遙想當年,繁燈對管弦,羅袖掩下了如花笑靨,對明月,供嬋娟。
那一朵紅花紅的凄艷,又有風殆盡期盼,雨殆盡眷戀。有是誰人在為你淺畫娥眉的瞬間,把深情埋在眸間。深深的庭院中又有了石榴花開口吐艷,人生更難得幾回輕狂與瘋癲,可嘆之嘆,少年往事,早已如韶華一去不復返。采梅子,煮清酒,有人的手輕撫過琴弦,把幾柱嘆息與淚珠全都拋灑于半畝飄香的梅園。剩下潺潺的聲息,如清溪月華,恰巧漫過被紅塵濁世所迷惑的心間。
俗事皆被紅塵染,更難得心如明月,意如劍,任滾滾流水,用浪花舞盡璀璨,那一年,憑誰又問我,何日能似明月照湖面,劍劍斬盡愁與怨,卻那堪,斜風細雨,又把亂愁織遍心田。
與故人于何處檫肩,澀澀一笑,以是數(shù)年,那浩蕩煙波,千崖秋色,又攏上眉間,只任我淚盡涕零,追凄涼往事,了無痕跡供我挽。昔日少年,到如今落盡春華,凌云志卻全都隨青煙消散,恨只恨,世事人情冷暖,一腔豪情,卻在茫茫人海中,說遍了清寒,他們卻又道,疏顛狂客年少,把這人間,看得太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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