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岡竹樓記（〔宋〕王禹偁）

臨泉書屋 2013-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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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黃岡竹樓記（〔宋〕王禹偁）

☆ 為你，我說過多少顛三倒四的話 ☆ 我的父親是收棒子的 ☆ 寧靜的心是最有地力的土壤 ☆ 有些痛苦，是緣于不肯離場 ☆ 不是每根竹子都能做成笛子 ☆ 每天嘗試三件新鮮事情 ☆ 要隨時隨地有一顆覺醒的心 ☆ 一個人一生只能做一件事 ☆ 相信我，好日子就要來了 ☆ 真正想做的人，什么都不說 ☆ 每天都給自己一個交代 ☆ 看不清未來，就做好現(xiàn)在 ☆ 畢淑敏：女人什么時候開始享受 ☆ 這一生，至少要為一件事瘋狂 ☆ 你的人生有沒有“原始股” ☆ 要隨時隨地有一顆覺醒的心

　　【作者小傳】

　　王禹偁(954～1001年)，字元之，濟州巨野(今山東巨野)人。政治家、文學(xué)家。北宋改革派的先驅(qū)、倡導(dǎo)古文運動的旗手，他的政治活動和詩文創(chuàng)作都體現(xiàn)著關(guān)心人民疾苦、注重國是的積極進(jìn)取精神。王禹偁在中國政治史和文學(xué)史上都是一位極為重要的人物。

　　王禹偁“家本寒素”(《送鞠正謀序》)，雖為“磨家兒”(畢仲游《西臺集·丞相文簡公行狀》)，但在“總角之歲，就學(xué)于鄉(xiāng)先生，授經(jīng)之外，日諷律詩一首”(《送孟水部序》)?！笆鄽q，能屬文”(宋敏求《王禹偁神道碑》)?！爸緦W(xué)之年，秉筆為賦”(《律賦序》)。王禹偁從少年時代起，尤其酷好元白詩歌，這不僅直接影響著他淳深質(zhì)樸詩風(fēng)的形成，還使他工于詩對，得以與后來成為丞相的畢士安相接。太平興國五年(980年)，殿試不第；太平興國八年再試，被擢為乙科進(jìn)士，授為成武縣主簿。

　　縣主簿職位的卑微，使王禹偁有一種屈辱感，想棄官而去，但儒家積極入世的思想使他隱忍下來。翌年，王禹偁調(diào)任為長洲縣令。“姑蘇名郡，號為繁富，魚酒甚美，俸祿甚優(yōu)”(《與李宗鄂書》)。因此，王禹偁在長洲多有優(yōu)游題詠之作，甚而表示：“天子優(yōu)賢是有唐，鑒湖恩賜賀知章。他年我若成功后，乞取南園作醉鄉(xiāng)”(《南園偶題》)。然而“此行紆墨綬，不是為鱸魚”(《赴長洲縣作》)。長洲自殘?zhí)莆宕詠?，軍閥的割據(jù)，豪富的兼并，“田賦日重，民力甚虛；租調(diào)失期，流亡繼踵。”“至有市男女以塞債者，甚可哀也”(《長洲縣令廳記》)。于是于雍熙二年(985年)寫成《上許殿丞論榷酒書》，反對以攤派酒稅的形式，增加人民的負(fù)擔(dān)。雍熙三年，長洲歉收，民部責(zé)成于郡，郡責(zé)成于縣，催租逼調(diào)，“鞭笞之人日不下數(shù)百輩，菜色在面而血流于膚。讀書為儒，胡寧忍此?因出吏部考功歷，納資于巨商，得錢一萬七千緡，市白粲而代輸之，始可免責(zé)”(錢谷《吳郡文萃續(xù)集補編》)?！白杂X百文行古道，可能無位泰民生”(《長洲遣興》)。這是王禹偁對任長洲縣令三年的回顧，多有自慚自愧之處。然而究其間所作之文、所施之政，已見出王禹偁初步涉入政治領(lǐng)域的強勁羽姿了。

　　長洲的政績，使王禹偁于雍熙四年(987年)八月調(diào)至京城，第二年即授為右拾遺?！按┲H，相君其有思乎?或北民未安，思所泰之；四夷未附，思所來之。兵革未息，何以彌之；田疇多蕪，何以辟之?！瓚n心仲忡，待旦而入”(《待漏院記》)?？傊氜D(zhuǎn)反側(cè)，夜不能寐，于是上《端拱箴》，要求宋太宗儉約節(jié)財，息兵養(yǎng)民；還提出“計口授田”、“約人署吏”，以抑兼并、正吏治的主張。是年冬天大雪，作《對雪》詩敘及兵民之苦，并予自責(zé)：“自念亦何人，偷安得如是?”“褒貶無一詞，豈得為良吏?”不久又上《三諫書序》：“其一，以縉紳浮競，風(fēng)俗澆漓，率多躁進(jìn)之徒，鮮聞篤行之士，不移舊轍，漸紊彝倫，臣故獻(xiàn)劉實《崇讓論》。其二，以齊民頗耗，象教彌興，蘭若過多，緇徒孔熾，蠹人害政，莫甚于斯，臣故獻(xiàn)韓愈《論佛骨表》。其三，以選舉因循，官常隳紊，置諸不已，俸祿難充，但蠹疲民，罕聞良吏，臣故獻(xiàn)杜佑《并省官吏疏》?！倍斯岸?989年)，借契丹入易州，上《御戎十策》：“外有五者”，“一日兵勢患在不合，將臣患在無權(quán)”；“二曰偵邏邊事，罷用小臣”；“三曰行間諜以離之，因釁隙以取之”；“四曰以夷狄伐夷狄，中國之利也”；“五曰下哀痛之詔以感激邊民”?！皟?nèi)有五者”，“一曰并省官吏，惜經(jīng)費也”，“二曰艱難選舉抑儒臣而激武臣也”；”三曰信用大臣，參決機務(wù)”；“四曰不貴虛名，戒無益也”；“五曰禁止游惰，厚民力也”。王禹偁論及“外有五者”與“內(nèi)有五者”的關(guān)系時特別指出：當(dāng)以“內(nèi)有五者”為重，否則“則寇不在外而在乎內(nèi)也”。王禹偁在這期間，政治思想最為活躍，除提出多篇有所建樹的章表，其基本政治思想已經(jīng)形成。

　　王禹偁敢于直言，于淳化二年(991年)由右拾遺擢升為中書侍郎、捧玉冊玉寶；但由于“斷佞”而結(jié)怨于京都巨僧；特別是為徐鉉辨誣，與尼道安構(gòu)成劍拔弩張之勢。王禹偁的獎掖后進(jìn)，使“業(yè)悖而行?！闭呔鄱熘r；他草制誥之詞，多不虛飾，又為同僚所側(cè)目。因此，宋太宗借王禹偁為徐鉉辨誣事，于淳化二年九月解其知誥制，第二日便貶為商州團練副使。這是王禹偁遭受的第一次打擊，思想有所消沉。他借耕殖商山以遣日。王禹偁還經(jīng)常到山野中訪察民俗民風(fēng)。人民的痛苦，吏治的腐敗，還使他寫成上追杜甫、白居易所發(fā)揚的現(xiàn)實主義詩風(fēng)的《感流民》詩?！肚f子》成了他這期間枕邊必備書；長日的不適，則披羽衣道服。在長洲，他曾仰慕南園；而今在商州，則又移情于商州：“兩株桃杏映籬斜，妝點商山副使家。何事春風(fēng)容不得，和鶯吹折數(shù)枝花”(《春居雜興》其一)。有終老于此之志。在政治上失意，卻于詩歌方面收獲頗豐，在商山期間，是王禹偁詩歌創(chuàng)作的盛期。

　　至道元年(995年)，王禹偁再度被起用，自西掖召拜翰林學(xué)士。王禹偁制敕有不便，多所論奏；值宋太祖妻宋氏死，處置不當(dāng)，群臣不服。王禹偁議遵用舊禮，觸怒太宗，坐輕肆，罷為工部郎中、知滁州軍州事。王禹偁作《滁州謝上表》針對宋太宗的制詞予以辨駁，然而無濟于事。這是他政治上第二次遭打擊。王禹偁情緒極為惡劣，但四方名士持文來滁上求知者甚多，從而多少沖淡他心中的創(chuàng)痛；作《答張扶書》以文“傳道而明心”為中心論及文章的各個方面，從而張揚起倡導(dǎo)古文運動的大旗。其間，為其獎掖而遭謗的丁謂致書王禹偁，要求他戒剛以“與世沉浮”、王禹偁則大發(fā)感嘆：“是蓋以成敗者為是非、以炎涼去就者說之云”，“非知我也”(《答丁謂書》)，表示了他決不向命運屈服的信念。至道三年(997年)，宋太宗死，宋真宗立并下詔求直言，王禹偁即上《應(yīng)詔言事疏》，主張一是“謹(jǐn)邊防，通盟好，使輦運之民有所休息”；二是“減冗兵，并冗吏，使山澤之饒稍流于下”；三是“艱難選舉，使入官不濫”；四是“沙汰僧尼，使疲民無耗”；五是“親大臣，遠(yuǎn)小人，使忠良謇鄂之士知進(jìn)而不疑，奸儉傾巧之徒知退而有懼”，并要求宋真宗“治之惟新，救之在速”。這是最集中體現(xiàn)王禹偁政治思想的奏疏；盡管其中的政見在王禹偁在世時未能實施，但之后的慶歷變法、王安石變法皆祖法于此，形成為整個北宋一代立國的政綱。

　　宋真宗很賞識王禹偁的意見，召他回朝再度擔(dān)任知制誥之職。因預(yù)修《太宗實錄》，秉筆直書，無所避諱，見惡于宋真宗，起用僅滿一年，于咸平元年(998年)除夕貶知黃州。這是王禹偁政治上遭受的第三次打擊，但王禹偁似乎更為倔強，他在《黃州謝上表》中說：“蓋行高于人則人所忌，名出于眾則眾所排，自古及今，鮮不如此?！薄八蒿L(fēng)敗，芝蘭之性終香；日遠(yuǎn)天高，葵藿之心未死。”又作《三黜賦》以明志：“屈于身兮不屈其道，任百謫而何虧!吾當(dāng)守正直兮佩仁義，期終身以行之?！币虼嗽邳S州，常讀《楚辭》以自勵。王禹偁曾上疏表示返朝或者終老故里，皆不見許，不得不作常住打算，于見謫三年的夏秋間在黃州子城西北隅筑小竹樓兩間，并撰成《黃岡竹樓記》以寓情明志。公務(wù)之余，開始著手編次所作之文，取“小畜之象曰‘風(fēng)行天上，小畜’。君子以懿文德”之義，“集曰小畜”。咸平四年(1001年)，王禹偁奉命移知蘄州，時已疾甚，肩輿上道。至任，作謝上表，其中說：“宣室鬼神之問，絕望生還；茂陵封禪之書，付之身后?！?沈括《續(xù)筆談》)及任不滿一月，病死蘄州，時年48歲。

　　王禹偁的著作除自編集《小畜集》外，另有王汾編《小畜外集》以補其遺。隨著時間的推移，王禹偁作品的內(nèi)蘊價值逐步為人所識。周必大說：“一代文章必有宗，惟名世者得其傳?！比艋境?，太祖以神武基皇業(yè)，文治興斯文。一傳為太宗，翰林王公元之出焉。再傳為真宗，楊文公大年出焉?！?《周益國文忠公集·初寮先生前后集序》)葉適說：“王禹偁文簡雅古淡，由上三朝未有及者，而不甚為學(xué)者所稱，蓋無師友議論故也?！?《習(xí)學(xué)記言序目》卷四九)林逋認(rèn)為：在北宋一代，只有王禹偁益世久遠(yuǎn)，故說：“縱橫吾宋是黃州”(《林和靖集》卷三)。總之，王禹偁不論是他的文章還是他的政見，都是澤渥久遠(yuǎn)的歷史遺產(chǎn)。

　　【原文】

　　黃岡之地多竹，大者如椽。竹工破之，刳①去其節(jié)，用代陶瓦，比屋皆然，以其價廉而工省也。

　　子城西北隅，雉堞圮毀②，蓁莽③荒穢，因作小樓二間，與月波樓通。遠(yuǎn)吞山光，平挹江瀨，幽闃遼夐④，不可具狀。夏宜急雨，有瀑布聲；冬宜密雪，有碎玉聲。宜鼓琴，琴調(diào)虛暢；宜詠詩，詩韻清絕；宜圍棋，子聲丁丁然；宜投壺，矢聲錚錚然：皆竹樓之所助也。

　　公退之暇，披鶴氅⑤，戴華陽巾，手執(zhí)《周易》一卷，焚香默坐，消遣世慮。江山之外，第見風(fēng)帆沙鳥，煙云竹樹而已。待其酒力醒，茶煙歇，送夕陽，迎素月，亦謫居之勝概也。

　　彼齊云、落星，高則高矣！井干、麗譙⑥，華則華矣！止于貯妓女，藏歌舞，非騷人之事，吾所不取。吾聞竹工云：“竹之為瓦，僅十稔⑦，若重覆之，得二十稔?！编?！吾以至道乙未歲，自翰林出滁上，丙申移廣陵；丁酉，又入西掖⑧。戊戌歲除日，有齊安之命。已亥閏三月，到郡。四年之間，奔走不暇；未知明年又在何處！豈懼竹樓之易朽乎？幸后之人與我同志，嗣而葺之⑨，庶斯樓之不朽也。咸平二年八月十五日記。

　　【重點注解】

　　①刳（kū）：剖開。②雉堞（dié）：城墻的泛稱。圮（pǐ）毀：坍塌。③榛（zhēn）莽：叢生的草木。④幽闃（qù）：幽靜。遼夐（xiòng）：遼闊。⑤氅（chǎng）：外套。⑥齊云、落星、井干、麗譙：都是樓名。⑦稔（rěn）：谷物一熟為一稔，這里引申為一年。⑧西掖：中書省的別稱。⑨嗣而葺（qì）之：繼續(xù)修繕?biāo)］?，修建?

　　【文本賞讀】

　　1、結(jié)構(gòu)明晰。文章開篇即寫黃州多竹和用竹造屋的好處，為下文詳寫竹樓作下鋪墊。接著作者以聲寫樓，以聲抒情，詳寫了在樓中可以領(lǐng)略到的種種別處無法領(lǐng)略的清韻雅趣?！斑h(yuǎn)吞”四句寫幽靜遼闊之景，“夏宜”四句言作者四季不同之感，“宜鼓琴”八句，述竹樓特有之趣。第三段寫作者悠閑自得、幽雅飄逸的謫居生活，既回扣上文，又為下文言志張本。文章最后一段，作者借竹樓的命運表達(dá)了自己對前途的自信，并交代了寫作時間。

　　2、寄慨深遠(yuǎn)。黃岡竹樓，是作者狷介人格和高遠(yuǎn)情志的載體，是作者人格力量、人格理想的象征，是作者苦悶心靈聊以棲居的寓所。作者把竹樓寫得情趣盎然，實際上抒發(fā)了自己的飄泊無定之苦、仕途失意之嘆；同時也傳達(dá)出作者身處逆境而矢志不渝的信念以及莊重自持的思想情操?；潞３粮〉牟恍以庥觯坏珱]有消彌作者積極入世的熱情，反而使他有竹樓“聽雨如瀑”“聞雪若玉”的從容，有“豈懼竹樓之易朽乎”的自信。

　　3、修辭精警。對比。作者將簡易的竹樓與四大名樓對比，以“貯妓女、藏歌舞”的腐朽與“焚香默坐，消遣世慮”的儒雅對比，抒寫了作者高潔的品格和磊落的襟抱。象征。四大名樓的高貴象征著朝廷的腐敗，竹樓的寒傖卻是作者當(dāng)下自身地位的寫照，盡管地位卑微，卻擁有高潔的心靈。排比?！跋囊思庇?，有瀑布聲”以下，連用六“宜”，以三個兩兩相對的句式，構(gòu)成有力的排比，生動地寫出了竹樓主人的雅潔崇高。

　　【譯文】

　　黃岡地方盛產(chǎn)竹子，大的粗如椽子，竹匠剖開它，削去竹節(jié)，用來代替陶瓦，家家房屋都是這樣，因為竹瓦價格便宜而且又省工。

　　子城的西北角上，矮墻毀壞，長著茂密的野草，一片荒穢，我因而就地建造小竹樓兩間，與月波樓相接連。登上竹樓，遠(yuǎn)眺可以盡覽山色，平視可以將江灘、碧波盡收眼底。那清幽靜謐、遼闊綿遠(yuǎn)的景象，實在無法一一描述出來。夏天宜有急雨，人在樓中如聞瀑布聲；冬天遇到大雪飄零也很相宜，好象碎瓊亂玉的敲擊聲；這里適宜彈琴，琴聲清虛和暢；這里適宜吟詩，詩的韻味清雅絕妙；這里適宜下棋，棋子聲丁丁動聽，這里適宜投壺，箭聲錚錚悅耳。這些都是竹樓所促成的。

　　公務(wù)辦完后的空閑時間，披著鶴氅，戴著華陽巾，手執(zhí)一卷《周易》，焚香默坐于樓中，能排除世俗雜念。這里江山形勝之外，但見輕風(fēng)揚帆，沙上禽鳥，云煙竹樹一片而已。等到酒醒之后，茶爐的煙火已經(jīng)熄滅，送走落日，迎來皓月，此亦是謫居生活中的一大樂事。那齊云、落星兩樓，高是算高的了；井幹、麗譙兩樓，華麗也算是非常華麗了，可惜只是用來蓄養(yǎng)妓女，安頓歌兒舞女，那就不是風(fēng)雅之士的所作所為了，我是不贊成的。

　　我聽竹匠說：“竹制的瓦只能用十年，如果鋪兩層，能用二十年?！卑?，我在至道元年，由翰林學(xué)士被貶到滁州，至道二年調(diào)到揚州，至道三年重返中書省，咸平元年除夕又接到貶往齊安的調(diào)令，今年閏三月來到齊安郡。四年當(dāng)中，奔波不息，不知道明年又在何處，我難道還怕竹樓容易敗壞嗎？希望接任我的人與我志趣相同，繼我愛樓之意而常常修繕?biāo)?，那么這座竹樓就不會朽爛了。

　　咸平二年八月十五日撰記。（丁如明）

　　【賞析】

　　當(dāng)我第一次讀到這篇文章的時候，就被深深地陶醉了。說句心里話，對于《古文觀止》里的名篇，記憶最深刻的恐怕就要數(shù)這篇了。文中的景物描寫筆觸細(xì)膩、優(yōu)美，而且極富音節(jié)的美感。透過這些文字，我們不禁要對古代文人優(yōu)雅素淡的情趣與平和達(dá)觀的情懷仰慕有加了。在今天這個紛紛擾擾、物欲滾滾的時代，重讀這美妙的文字，恰如一泓清流就這樣悄然涌入心田。實際上，在他的那個時代，王禹偁在官場上算不上是成功的，但就是這篇短文，奠定了他在中國文學(xué)史上的地位，變得不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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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岡竹樓記（〔宋〕王禹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