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捧笑,心下無憂??磻T了三生芳華墨染一箋青書,念其形,頓其意,纏纏繞繞只為文字中執(zhí)筆言歡寫心情的意趣。
既是與文字江湖有染,便躲不過天涯羈絆與一筆柔情。寫得多了看得多了,會沉迷在悲喜愁怨的葬花吟中,借得一縷清風,翩然飄過百家花園,或為憂傷,或為歡聲,一路走過,聲色浩浩幾可與歲月共爭艷。
這是一個信息通達的時代,因網(wǎng)結(jié)緣,原本靜守于彼岸煙火中的才子佳人們不約而同踏入繁囂紅塵,相會于小小的熒屏前。執(zhí)筆將塵埃散盡,同撐一把油紙傘,去秦淮河畔追憶那才藝絕色的女子;一路煙塵隨行,吹著盛唐的風,嗅著桃花散出的香,又走進宋詞灰蒙蒙的流離中;晨露昭昭,鐘鼓聲聲,以文指路,素顏低徊中,紅藍知己,猶如雨后青筍,不失為諸家芳園中一道奇葩。
字落肺腑,情在句讀之中,有緣得遇賞識之人,絕非是文字功力堪與舊時三蘇共提,或是已令近代張、林二女所不敵,只能說是淺顯之薄文得遇有緣人。欣賞,就是永駐的風景,不論距離遠近,能默然相守,祝福在心,便是最好。
寫文,各有自己的風骨,俗落也好,高雅也罷,所要披露的都是一種思想一份心情。底蘊豐富之人能以點概面,讓人笑中藏淚,百讀而回味深遠。譬如魯迅先生,他以犀利之筆抨擊黑暗是為喚起民眾的覺醒,所以那癆病鬼吃著沾了血的饃饃在先生筆下格外刺目;還有阿Q翹起的小辮,除了笑談更有令人絕望的辛酸。先生為寫作而寫,殫精竭慮,最終仍是落得潦倒一生。又譬如民國文壇第一才女張愛玲,她在繁華而蒼涼的文字中詮釋了漂泊的凄苦,流浪的酸楚,隔離的無奈,荒涼的冷漠,最后帶著累累傷痕,穿著一襲爬滿了虱子的華麗的袍衣走完寂寞孤獨的一生,她的文字至今無人可超越。
摯愛文字傳遞出來的美,時常抱了一摞書放在枕側(cè),從中去尋我想要的華美或平實。所以,文字走近心扉,成為一種慰藉,倒也圓了自己多年執(zhí)著下來的一個習慣,而恰恰又是這個沿襲的習慣,成就了在網(wǎng)絡(luò)中與眾多喜歡文字的朋友們惺惺相惜的平臺。
文字亦成江湖,這里有風華雪月,有沙場征戰(zhàn),有兩情相悅,有生離死別。正所謂喜歡就好,各家所長總能引來賞識之人,觀賞,點到才是最美的相惜。
時下,才子佳人薈萃,文眉風骨不一而終,走遍百花園,俯首抬頭回眸,處處猶如舌下生津,百嚼不厭。但看得多了,卻又發(fā)現(xiàn)有些文字令人啼笑無語。
但凡贊美洋溢之詞人皆愛之,可贊過了頭卻有不雅之實,徒然令后來者嗤笑于心,似有適得其反之感。
喜歡文字,是愛上文字中抒寫的優(yōu)美的感覺,而不是以自己喜歡的文字與那些難望其項背的力作去比較。
網(wǎng)絡(luò)虛幻,喜歡一個人的文字就像喜歡一座城池,不是因為那座城池美景連綿,而是因為城里住著心中那個人。文字也是如此,若不是因為眷戀上一個人,又怎么會手搖折扇,頻頻流連。所以,喜歡一個人的文字不是錯,卻錯在用從山巔到山腳無可丈量的距離,去肆意詆毀那些至今都活在我們靈魂深處的通靈的文字。
記得蕭蕭曾經(jīng)對我說過:心情發(fā)出就好,安暖才是重要。此間忽然就想起這句話,喜歡,只要祝福由心,又何必極盡華美卻失了原形。
喜歡,適可而止,僅此就好!
文/鄢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