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姥姥去派出所給我報戶口,女警察問:“什么品種?”姥姥說:“撿的小土狗?!庇謫枺骸岸啻罄??”答:“撿來6個月,就算7個月吧?!迸煺f:“您真是個大好人?!?/FONT> 姥姥把我的兩張一寸免冠照片和RMB遞上,女警察一邊登記造冊,一邊說:“前陣我家門口也老有一只流浪小狗,我心里斗爭好幾天,說再不走,我就讓它進家來。結(jié)果第二天早上它走了?!?/FONT> 姥姥問,人家來登記的都是幾千幾萬買的洋狗吧?女警察說,嗨!登記的少,不登的多。姥姥心想,那我們更得登記辦證了,不然哪天大街上碰見你們,一準把奔奔兒抓走,安樂死了。 其實,對我這種草根賤狗來說,安樂死還算善終,聽說還有“擊斃”呢。一悶棍打得天靈蓋崩裂或送飯館被大師傅凌遲,才可怕呢! 下面,曬曬我的身份證:
現(xiàn)在,我每天清晨和姥姥去公園,覺得自己可有尊嚴了。人家都管我叫小金毛,其實我才不稀罕“金毛”呢,長那么大腦袋,還老拉拉著哈喇子,真臟!
這是現(xiàn)在的我。姥姥用手機給我拍的。我很漂亮吧?
再讓您看看從前的我。
半年多以前,我們住的老村子拆了,規(guī)劃的新村是一色兒的樓房。許多人家搬走時把狗留下了,包括剛生小寶寶的我媽媽。我們?nèi)找箍词刂品孔?,眼看著它們被挑了頂成為廢墟,也不見主人回來。媽媽只好丟下我,帶著兩個大點的孩子去附近的郊野公園,聽說那里有不少無家可歸的狗,天天有好心人喂它們。幾天后媽媽回來了,兩個哥哥卻不見了。原來媽媽是不放心我,擔心我餓死或讓汽車壓死。當天,媽媽又帶著我去了那里。 已是初冬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每次,好心人帶來的食物都被一搶而光。 我只能舔盆沿上殘留的飯粒。 媽媽給我放風,不讓別的小狗欺負我。
剩飯多了,媽媽也和我一起吃。
飯盆里凈是落葉。哪有吃的呀?
人們把我舉起來,說:你長得咋這么難看???還不如你媽呢!
2011年11月11日,我被姥姥抱回了家。我鉆在小凳子底下,很害怕。
我有了第一個朋友
我第一次在小區(qū)里自由奔跑。
我第一次在干凈松軟的床墊上睡覺
白貓叫“差點兒”,特別嬌氣。我可看不慣了。寵物就是這樣。
我剛來姥姥家時,像個餓死鬼似的,除了蔥姜蒜,沒有我不吃的。這些花全讓我給拔光了,不過一點兒也不好吃。姥爺說,童年是短暫的,由著我玩吧!
我剛學會上床時,怕姥姥打我,就藏在枕頭下面。
貍貓寶寶都是80歲的老前輩了,她嫌我煩,總在床上呆著。后來我也會上床了,沒辦法,她又跑到桌子上去了。
我雖是草根出身,可很愛干凈。我最喜歡刷牙了。我也從來不隨地大小便,總是在圍墻外的草棵子里或樹坑里。偶爾憋不住巴巴拉在了路上,姥姥就用紙捏起來,扔進垃圾桶。
吔!不說了,我要玩去了!
記住我啊!我是快樂小狗奔奔兒!我有北京戶口!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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