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雙城記》:“那是最美好的時代,那是最糟糕的時代;那是智慧的年頭,那是愚昧的年頭;那是信仰的時期,那是懷疑的時期;那是光明的季節(jié),那是黑暗的季節(jié);那是希望的春天,那是失望的冬天;我們全都在直奔天堂,我們全都在直奔相反的方向——簡而言之,那時跟現在非常相像,某些最喧囂的權威堅持要用形容詞的最高級來形容它。說它好,是最高級的;說它不好,也是最高級的?!?/DIV>
加西亞·馬爾克斯《百年孤獨》:“很多年以后,奧雷連諾上校站在行刑隊面前,準會想起父親帶他去參觀冰塊的那個遙遠的下午。當時,馬孔多是個二十戶人家的村莊,一座座土房都蓋在河岸上,河水清澈,沿著遍布石頭的河床流去,河里的石頭光滑、潔白,活像史前的巨蛋?!?/P> 艾米莉·勃朗特《呼嘯山莊》:“1801年。我剛剛拜訪過我的房東回來——就是那個將要給我惹麻煩的孤獨的鄰居。” 海明威《老人與?!罚骸八莻€獨自在灣流中一條小船上釣魚的老人,至今已去了八十四天。一條魚也沒逮住。” 米蘭·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輕》:“尼采常常與哲學家們糾纏一個神秘的‘眾劫回歸’觀:想想我們經歷過的事情吧,想想它們重演如昨,甚至重演本身無休無止地重演下去!這癲狂的幻念意味著什么?” 帕斯捷爾納克《日瓦戈醫(yī)生》:“他們走著,不停地走,一面唱著《永志不忘》,歌聲休止的時候,人們的腳步、馬蹄和微風仿佛接替著唱起這支哀悼的歌?!?/P> 阿爾貝·加繆《局外人》:“今天,媽媽死了。也許是昨天,我不知道。我收到養(yǎng)老院的一封電報,說:‘母死。明日葬。專此通知?!@說明不了什么。可能是昨天死的。” 列夫·托爾斯泰《復活》:“盡管好幾十萬人聚居在一小塊地方,竭力把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盡管他們肆意把石頭砸進地里,不讓花草樹木生長,盡管他們除盡剛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燒得煙霧騰騰,盡管他們?yōu)E伐樹木,驅逐鳥獸,在城市里,春天畢竟還是春天。” 高行健《靈山》:“你坐的是長途公共汽車。那破舊的車子,城市里淘汰下來的,在保養(yǎng)得極差的山區(qū)公路上,路面到處坑坑洼洼,從早起顛簸了十二個小時,來到這座南方山區(qū)的小縣城?!?/P> 瑪格麗特·杜拉斯《情人》:“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里,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地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的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P> 卡夫卡《審判》:“一定是有人誣陷了約瑟夫·K,因為一天早上,他沒有犯什么錯,就被捕了?!?/P> 弗拉基米爾·納博科夫《洛麗塔》:“洛麗塔,我生命之光,我欲念之火。我的罪惡,我的靈魂。洛一麗一塔:舌尖向上,分三步,從上顎往下輕輕落在牙齒上。洛一麗一塔?!?/P> 小仲馬《茶花女》:“我認為只有深刻地研究過人才能創(chuàng)造出人物,如同只有認真地學習了一種語言才能講它一樣?!?/P> 伊夫林·沃《舊地重游》:“當我到達小山頭上C連的邊界時,我停下來回頭眺望那片營房,在灰蒙蒙的晨霧中,下面的兵營清清楚楚映入眼簾。我們在那天就要離開。三個月前我們進駐時,這里還覆蓋著白雪,而現在,春天初生的嫩葉正在萌芽。當時我就思忖,不管我們將面臨多么荒涼的景色,恐怕再也不會害怕那兒的天氣比這里更令人難受的了?,F在我回想一下,這里沒有給我留下絲毫愉快的記憶?!?/P> 肖洛霍夫《靜靜的頓河》:“一九一六年。十月。夜。風和雨。林木繁茂的低地。一片叢生著赤楊的沼澤邊上是戰(zhàn)壕。前面是一層一層的鐵絲網。戰(zhàn)壕里是冰冷的稀泥。監(jiān)視哨的濕漉漉的鐵護板閃著黯光。從處處的土屋里透出稀疏的光亮。一個矮小健壯的軍官在一間軍官住的土屋門口站了一會兒;他的濕淋淋的手指在衣扣上滑著,匆匆地解開軍大衣,抖落領子上的水珠,很快在踏爛的干草上擦了擦長筒靴,這才推開門,彎腰走進土屋?!?/P> 欽吉斯·艾特瑪托夫《查密莉雅》:“這會兒我又一次站在這幅鑲著簡單畫框的小畫前面。明天一早我就要動身回家鄉(xiāng)去,因此我久久地,出神地望著這幅小畫,好像它能夠對我說些吉祥的臨別贈言似的?!?/P> 塞萬提斯《唐·吉訶德》:“曼查有個地方,地名就不用提了,不久前住著一位貴族。他那類貴族,矛架上有一支長矛,還有一面皮盾、一匹瘦馬和一只獵兔狗。鍋里牛肉比羊肉多,晚餐常吃涼拌肉丁,星期六吃脂油煎雞蛋,星期五吃扁豆,星期日加一只野雛鴿,這就用去了他四分之三的收入,其余的錢買了節(jié)日穿的黑呢外套、長毛絨襪子和平底鞋,而平時,他總是得意洋洋地穿著上好的棕色粗呢衣。家里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管家,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外甥女,還有一個能種地、能采購的小伙子,為他備馬、修剪樹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