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聽到鳳飛飛這個名字，是一首名叫《夏艷》的歌曲。夏威夷風情加上東南亞特色的輕快小調，融合出這首輕松、活力且充滿夏日情調的小品。這首歌曲讓我第一次知道了創(chuàng)作者童安格這個名字，更記住了鳳飛飛這個在當時覺得很酷的名字。

鳳飛飛在內陸也算家喻戶曉，她演唱的《月朦朧，鳥朦朧》、《掌聲響起》以及《追夢人》等歌曲，也是華語樂壇的絕對經典。但內陸歌迷對于鳳飛飛的記憶又是不完整的，除了她帽子歌后的癖好傳奇，以及單個的作品之外，很少可以從她相對完整的音樂脈絡中，梳理出一個比較全面的印象。如今，斯人已去，這竟然成了梳理的理由和動力，歌有情，人無情；人已去，情來補。

從劉家昌(微博)時代到現代民歌運動，和鄧麗君同時代的鳳飛飛，也就此走過了臺灣現代流行音樂最重要的兩個進程。鳳飛飛首先是劉家昌的鳳飛飛：早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初，鳳飛飛就拜師于劉家昌名下，而在那個后“綠島小夜曲”時代的臺灣流行樂壇，劉家昌不僅是著名的音樂人，他的音樂創(chuàng)作風格，更是主宰了整個寶島流行音樂的音樂發(fā)展進程，蔚為主流。而這個時代的臺灣流行音樂和劉家昌的創(chuàng)作，也承襲了國語時代曲的許多特點，民間小調加上比較西洋的表現手法，讓流行歌曲在韻味十足的東方風情中，呈現出曼妙的風采。這個時期的鳳飛飛，以簽約“海山唱片”和“歌林唱片”為代表，而在音樂上，則更多是情、愛、相思、初戀等等為題。要說風格，這一時期的鳳飛飛，到了1977年，終于因為演唱瓊瑤電影《我是一片云》的主題曲，既打響了市場的知名度，另一方面也因為瓊瑤電影音樂相對固定的如左宏元、劉家昌這樣的創(chuàng)作組，在音樂情調和瓊瑤的歌詞間達到了高度的統一，從而凝練出自己最初屬于個人的風格。除了《我是一片云》 之外，《月朦朧鳥朦朧》 也是這個時期最具代表性的一首歌，后來流傳到內陸時，也曾經引起過一段時間的傳唱效應。極其舒緩的旋律，而如童謠般的韻味，加上歐陸古典風格的點綴，也讓整首歌曲有了一個極其夢幻和典雅的氛圍。而鳳飛飛的演繹，更是以一個柔字，將整首作品處理出一種淡淡的芬芳效果，也讓當時首屈一指的作曲人劉家昌，都因此贊不絕口。而這個階段的鳳飛飛，從音樂演唱技巧的度來講，其實完全可以用朦朧派天后來形容。

    從劉家昌時代到瓊瑤劇時代，鳳飛飛也跟著歷史的車輪，一起走進了新時代。在進入八十年代后，隨著臺灣現代民歌運動這把火，已經從校園燒到了主流工業(yè)，轉眼間讓劉家昌變成奧特曼的同時，也慢慢滲透到臺灣主流的唱片工業(yè)中，并形成氣候?？纯串斈甑陌遵R王子劉文正，都開始大量翻唱像《秋蟬》這樣出自民歌創(chuàng)作人創(chuàng)作的作品，就足以說明民歌在當時臺灣樂壇的影響力。而鳳飛飛同樣與時代同脈博，像1984年《夏艷》專輯主打歌的創(chuàng)作者童安格，同樣也是出自民歌時代的民歌手。與此同時，也正是在這個時期，鳳飛飛憑借1986年的一張《掌聲響起》來，真正成為了紅極一時的一線天后。雖然，香港歌手包娜娜在1988年的春晚中，搶響于鳳飛飛給內陸歌迷唱響了這首歌，但沒過多久，內陸歌迷還是找回了鳳飛飛這名原唱，并開始記住了這位來自臺灣的歌手。

    如果說《掌聲響起》里的《就是不一樣》等歌曲，還是《外婆的澎湖灣》類型青澀、甚至帶著菁菁校園氣息的民謠的話。那么1991年和1992年分別在“真善美”與“百代唱片”發(fā)行的《浮世情懷》和《想要彈同調》，則就展現出鳳飛飛更為成熟的一面，同樣是唱情歌，情也開始有了一種更為厚重的情懷。前者中的一曲《追夢人》，雖然同樣還是影視劇主題曲，但和《月朦朧鳥朦朧》時代的青春夢幻，早已經是另一種帶有禪意的況味。而《想要彈同調》則雖然看起來只是一張臺語老歌的翻唱集，但這卻是鳳飛飛在上一年成立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工作室后，以搜集從日據時代到當代各類臺語經典老歌或未發(fā)表作品為概念的一張透著文化尋根意味的專輯。其中主打曲《想要彈同調》更是鄧雨賢從未發(fā)表的作品。而鳳飛飛的這兩張專輯，最終也都入選了臺灣百佳專輯。

    此后的鳳飛飛，則開始慢慢淡出歌壇，雖然從未告別舞臺，但更多還是以舉行演唱會為主，主題也基本定在了懷舊老歌上。作為一名老資格的天后，有強大的經典曲目作保障，這樣的懷舊，鳳飛飛也受得起。

    作為和鄧麗君齊名的一代歌后，鳳飛飛的離世，既是一代天后的隕落，也是一個時代的落幕。文/愛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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