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里的媽媽類別:摯愛親情 作者:精誠之 [個人散文集] 日期:2011-12-10 11:25:54
編者按:母親的一聲可謂是太過心酸,不僅要忍受著四周的批斗,還要忍受著失去孩子的心痛,然而不管環(huán)境是如何的見艱難,母親毅然的堅持起來,用自己的勤勞慢慢的走過那一段艱苦的歲月,而今在這樣的一個日子里,也祝愿母親長壽安康。問好作者!
昨夜,又是雨殘風驟,耳畔傳來《燭光里的媽媽》的旋律,不知不覺中,我跟著音樂唱起了這首歌,兩行熱淚掛滿雙腮,這首歌里唱的不就是我的母親嗎?媽媽呀,你好嗎?
媽出生在舊社會,窮人家的孩子都是從苦水中泡大的。按外公的家規(guī):女孩子不能上桌席吃飯,也不許一頓吃兩碗飯,艱苦的生活,塑造了母親溫順的性格,成家以后,男耕女織,勤儉持家,自給自足,自得其樂。 媽生了四個孩子,三個夭折了,只有我活下來。媽生大哥時還在地里干活,還沒跑到家便生了,媽歡天喜地,自己接生。58年媽生姐時,爸爸卻被派去修水庫,當時正是大躍進,“放衛(wèi)星”,鄉(xiāng)村修了醫(yī)院,媽被拉去臨時產(chǎn)房,護士強按媽在床上生孩子,姐姐便生在床上,羊水等物把被子弄臟了,護士則撒手不管了,數(shù)九嚴寒,媽拖著虛弱的身子破冰取水,漿洗衣被,由此種下病根。 父親本忠厚老實,可因性格耿直,又不善言辭,雖是中農出身卻被戴上右派帽子,定為“牛鬼蛇神”,多次挨批斗,媽也被拉去陪斗,強制勞動改造,長期的勞累和身心摧殘,再加上營養(yǎng)不良,媽的身體被拖跨了,得了風寒,怕冷水,一著涼便肚痛難忍。 我記得最清楚的是1973年,母親病倒了,用了許多土方都不見效,痛得呼天搶地,到第五天,媽媽的嗓音哭啞了,只能流淚。父親束手無策,最后還是大家出主意,把媽送鎮(zhèn)醫(yī)院治療。上午抬去的,我焦急地等待媽媽的消息,下午便見媽媽被抬回來了,遠遠地望見,我當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媽還活著嗎?因為在那個時候,我親眼見到許多人抬去是活的,抬回來的就是死人,上天有眼,媽總算撿回一條命,醫(yī)生給媽打了兩瓶點滴,就把媽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媽媽最大的特點是一生勤勞,在那特殊的年代,上山下水,里里外外,風雨一肩挑。每天都要去集體工,田間休息時還要打柴、扯豬草,寒冬臘月,媽媽只穿了一條單褲到五六里遠的高山上打柴,一天五六擔,來回達30公里。媽有一手絕好的針線活,方園幾十里遠近聞名。經(jīng)媽手做過的布鞋不計其數(shù),大姑娘出嫁都要請她去做鞋的,那個年代能賺到飯吃是好事,媽還為此聯(lián)絡了感情,以后爸也少挨批斗了。 媽很善良、慈祥。82年我高考落榜,感到很失落。為了我的前途,她竟設計把我這唯一的親生兒子嫁給熊老師做女婿,以便將來可以接班,因我不同意才作罷。我選擇了從軍,當時中越邊境尚吃緊,父親堅決不同意,媽媽內心當然也是舍不得的,但為了兒子的心愿,媽竟然做通了爸爸的工作。當我踏上南下的兵車走后,媽媽整整哭了七天。到部隊后,我省吃儉用,每月10元的津貼費只用4~5元,幾個月后,我便積存了一筆錢,跑到韶關藥店,胡亂地買了一些藥品寄給母親,媽如得了靈丹妙藥,十幾年的病魔一朝根治了。 1984年5月,我奉命參加對越炮擊戰(zhàn)。我不敢把上前線的消息告訴父母,而且寫了幾封平安信,委托朋友半個月寄一封,直到我打仗凱旋而歸,才敢把真相告訴家里,而此時,他們對真相卻懷疑了,以為我還一直在前線,母親每天以淚洗面,看到飛機從上空飛過,便以為是前線吃緊,為此不知哭了多少場。當我一手捧著軍功章,一手捧著部隊院校錄取通知書出現(xiàn)在爸媽面前時,他們還以為是一場夢哩。 二十幾年來,我為前途而奔波,沒能為父母盡一點孝心,有時甚至連讓父母看一眼都不行。明天,便是媽84歲生日,我寫下這篇文章,愿能慰藉母親的心,祝愿媽健康長壽。 窗外的北風凜冽,已凍僵了我的手指,如今,我只想化作一盆炭火,溫暖媽的身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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