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18世紀 御制題詩象牙碗 228.125萬英鎊 2010年倫敦佳士得秋拍 明 象牙雕觀音像 2010年北京古天一秋拍 清晚期 象牙整雕樓閣人物擺件 47.3萬元 2006年北京誠軒秋拍

　　文/阮富春

　　象牙雕行情走高的市場環(huán)境

　　3月19日，嘉德四季第25期工藝品專場推出的205件象牙雕拍品僅流拍19件，7件成交品價過10萬元，單件價格最高的清代象牙龍鳳紋瓶以71.3萬元拍出，這場拍賣是該公司歷年象牙雕成交率最高的一場，反映了當前內(nèi)陸象牙雕收藏、拍賣的人氣之旺！而嘉德四季第21期象牙雕上拍的數(shù)量僅為102件，價超10萬元者僅4件，民國象牙瑞果擺件35.84萬元的價格最高。一年光景，象牙雕上拍數(shù)量增長1倍，單件拍品的成交價也翻了一番。

　　一位北京行家坦言，當前象牙雕行情利好事實上在意料之中，這波行情的源頭可追逆溯至2010年春，具有清代宮廷風格的象牙雕行情已經(jīng)上漲跡象明顯，當時的成交價高出內(nèi)陸不少。

　　2010年紐約佳士得春拍推出的“乘物游心：普孟斐文房清玩珍藏”專拍中，象牙雕表現(xiàn)不俗，158件拍品象牙雕46件，清一色清代制品。估價3萬至5萬美元的清代御制象牙刻“北闕臨仙掌 南山作壽杯”碗，出人意料拍至84.25萬美元，超出估價16倍。

　　倫敦佳士得秋拍時，風格類似的一對清18世紀御制題詩象牙碗估價60萬至80萬英鎊，竟然以228.125萬英鎊拍出，創(chuàng)造了中國象牙雕藝術品的全球最高價。

　　2010年12月9日晚，一件明代象牙雕觀音像現(xiàn)身北京古天一“寬以居藏文房珍玩”專拍，估價500萬至600萬元，拍出1792萬元，成為亞洲地區(qū)第一件突破千萬元的象牙雕藝術品。此場拍賣被行家們認為是“近年來最具品質(zhì)的竹木牙角專場”，69件標的成交率為91.3%，成交額6628萬元，8件價超百萬元。

　　2010年12月18日嘉德四季第24期拍賣中，工藝品專場上拍的象牙雕數(shù)量已增至186件(較同年首場拍賣增加了84件)，成交166件，三件作品價超50萬元，一對清代象牙羅漢圖擺件以89.6萬元拍出。這幾場拍賣，說明國際市場上高端象牙雕行情走高事實上絕非偶然，而是有著堅實市場環(huán)境的。特別是紐約、倫敦、香港、北京市場犀角器行情飆升，預示著稀缺材質(zhì)的藝術品未來將會是持續(xù)向好的一大熱點。

　　明代及明以前象牙雕數(shù)量僅占5%

　　存世的歷代象牙雕具有收藏價值的精美之作不多，年代較遠的唐宋且不說，即便是明代作品，時代明確、藝術水準較高的象牙雕也不多。北京古天一的專家孫皖平甚至認為市場上的象牙雕“近幾十年的占到了80%以上，清代作品大約在15%，明代或者明以前的只占5%甚至更少”，可見，市場上的象牙雕主要還是清代及近現(xiàn)代、當代的作品。

　　象牙雕成交品中時代最早的是宋代作品——2008年北京匡時秋拍，山遷草堂舊藏的一件高19.8厘米的宋代象牙雕釋迦牟尼像，2006年6月14日由巴黎佳士得以21.36萬歐元釋出，當年被標為康熙作品，是次784萬元易手。據(jù)專家介紹，“存世的宋元象牙雕作品大致有三種來源：其一是考古出土，多數(shù)被收藏于國家科研機構或博物館；其次是國家文物博物館機構；另外是民間收藏。前兩類不能流通，在民間收藏中，無論哪一類藝術品，宋元作品都相當罕見，比如宋代書法、繪畫，或是名窯瓷器、銅器佛像等等，無一不是珍罕品，象牙雕因材質(zhì)是自然蛋白質(zhì)，更不易保存?！边@件象牙雕釋迦牟尼像是內(nèi)陸市場上歷年出現(xiàn)的惟一一件宋代象牙雕，牙質(zhì)細膩，結(jié)晶自然，佛像開臉端莊大方，裂紋果斷優(yōu)美。宋代牙雕佛像罕見，2009年紐約佳士得春拍21.85萬美元拍出一件元/明鍍金象牙雕佛立像，自1958年以來著錄清晰，高41厘米，是反映元明時期內(nèi)陸象牙雕佛像基本風格的作品。

　　宋元象牙雕可謂牙雕高古品，元代作品拍場上罕見來源可靠品，偶有出現(xiàn)，多為小件器，價格在十萬元左右。寬以居收藏的3.5厘米高元代象牙雕赑屃鈕印，去年拍出42.56萬元，紅褐色，從印文看應為元代書畫大家趙孟頫之子趙奕之物，印文為圓珠文。賽克勒舊藏的一方元/明龍紐象牙方印，2009年3月在紐約佳士得以3.25萬美元拍出，長4.8厘米，印鈕以粗放的刻工雕一伏身其上的螭龍紋。

　　明代中晚期文人雅玩之風興起，江浙地區(qū)雕刻名家輩出，竹木牙角雕刻技法互為影響，存世的竹雕、木雕、犀角、象牙器雕刻精細，且文人趣味濃郁，為明清雕刻藝術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對清代宮廷、清代廣州牙雕及近現(xiàn)代，甚至當代牙雕藝術影響深遠?！皞魇赖拿鞔笱赖裰破反蟛糠质詹赜诓┪镳^，以明代中期、末期制品為主，器型有人像、觀音像、筆架、方盒、筆筒、雙陸博具以及各式擺件等。拍場上出現(xiàn)的較少，有準確紀年款的有宣德、正統(tǒng)、弘治、萬歷時期制品?！毖挪囆g網(wǎng)的數(shù)據(jù)顯示，中國市場歷年成交價超過十萬元以上約70余件，價超百萬元者鳳毛麟角。因文人廣泛參與，明代象牙雕刻有人名款、堂名款、紀年款的作品增多，也為收藏鑒賞提供了一定的依據(jù)。如古天一1792萬元拍出的明代象牙雕觀音，高30厘米，在明代象牙雕作品中如此尺寸罕見，1995年北京翰海春拍釋出時的成交價已達60.5萬元，是上個世紀90年代內(nèi)陸象牙雕價格紀錄保持者。觀音像背部鈐“王氏崇德”款，王崇德字道修，是明代廈門同安人。該公司同場還以302.4萬元拍出一件明代象牙透雕葡萄松鼠毛筆，為一日本家族舊藏，早期流往歐洲，1995年6月倫敦佳士得拍出后，歸臺灣寬以居。

　　流通的明代象牙雕常見仕女、人物、觀音、佛像、文房用品，以及盆、盒、碗、扇柄等等日用器。受文人審美趣味影響，象牙雕多數(shù)不染色，以突出象牙本身的質(zhì)地紋飾和色澤，造型、紋飾追求古樸、渾厚、圓潤、柔和的風格。如南京文物商店舊藏、著錄于《集古珍賞》的明代象牙雕觀音坐像，高21.5厘米，具有明代象牙雕仕女相的典型風格，2007年中國嘉德秋拍123.2萬元拍出。去年北京誠軒春拍89.6萬元拍出的明代象牙雕關公騎乘像也是典型的明代圓雕人物，高11厘米，以整塊牙料雕刻成一件關羽的騎乘像擺件，雕刻精細入微。該公司2008年春拍58.24萬元成交的明晚期象牙雕麒麟擺件(圖14)為我們了解明代牙雕動物題材提供了一個樣本，麒麟長16.7厘米，頭部、身軀、尾部以象牙尖部雕刻，腰部則以木材代替，雕刻線條流暢統(tǒng)一。英國斯比爾曼A & J Speelman家族收藏的一件明代象牙雕文官立像，今年6月由北京保利拍賣，此像隨形圓雕一著公服冠帶、雙手攏袖持笏文官像，也是明代牙雕人物的典范之作。

　　明晚期文人文房清玩品流行，品類繁多，各種材質(zhì)的制品不勝枚舉，象牙雕制品尤其以筆筒、臂擱、水洗、牙印、詩文牌等為代表。2005年香港佳士得秋拍66萬港幣成交過一對明初藩王朱棡的象牙雕印章，朱棡系朱元璋第三子，封晉王，駐山西。印面為篆書陽文“晉府書畫之印”“敬德堂圖書印”，是了解明代高級象牙印雕刻的重要實物。去年北京誠軒秋拍54.88萬元拍出的明晚期象牙雕花鳥詩文牌(圖16)是明晚期文人之間饋贈、把玩的作品，6.4×3.8厘米，正面雕“春光長壽圖”，另面回紋開光內(nèi)刻楷書詩文，留“子”“鼎”聯(lián)珠印。

　　拍場上明代象牙雕器物類作品高價者不多，精品價格在10萬元左右。2009年秋拍成交的兩件可資參考：北京永樂以13.44萬元拍出明晚期的象牙整挖五瓣葵花式香插，西泠拍賣以10.08萬元拍出明代象牙雕八仙祝壽缽。

　　清代宮廷象牙雕價格狂飆

　　清代象牙雕以北京的宮廷風格和廣州風格為主流，清宮造辦處康熙、雍正時期以江浙雕工為主，乾隆時期則以廣州雕工為主，也有分南、北兩派之說。海內(nèi)外拍場上清宮象牙雕交易價格長期居牙雕藝術品之首，康熙、雍正兩朝制品數(shù)量少，主要是乾隆朝、清中期以及晚期制品，高價成交品多出自乾隆朝。

　　康熙朝雕刻藝術品價格不低，尤其竹雕、犀角精品動輒百萬元，來源可靠者價格已過千萬元。然而，既使是清宮舊藏中，康熙朝的象牙雕也很少，拍場更稀見。2000年北京翰海秋拍71.5萬元拍出的清康熙象牙漆刻梅花筆筒，高9.7厘米，外壁通體施黑漆，承倭角三足，外口沿及底尚刻回紋，腹部雕梅花紋及“山中逸士世外高人”詩文圖案，黑白相間落“山居”“清玩”款，雕刻精細。拍場還出現(xiàn)過標為康熙時期的線刻紋飾筆筒，估價多為數(shù)萬元。還見有雕螭龍紋碗、詩文牌等品種，成交價在10萬元之內(nèi)。像古天一去年秋拍58.24萬元拍出的清初象牙雕臂擱這種宮廷風格的作品，流通品中很少見，臂擱正面刻高士飲酒圖。2009年北京保利春拍47.04萬元成交的清早期象牙雕花草蟲山水雙面墨床(圖28)，長12.5厘米，呈長方幾形，兩端蜷曲回卷成足。雕刻、染色皆佳。

　　流通的雍正朝象牙雕可資參考者僅數(shù)件。2009年北京誠軒秋拍的清雍正/乾隆時期的象牙雕四季花鳥圖筆筒，以超出估計六七倍的229.6萬元拍出，高14.2厘米，2005年3月紐約蘇富比釋出時僅2.64萬美元，5年里漲幅接近9倍，筆筒應出自廣州牙匠之手，牙質(zhì)細膩，外壁浮雕、鏤刻四幅四季花鳥圖，此類題材多見于雍乾時期其他材質(zhì)的御用器物上，清宮舊藏中有與此風格類似的清早期筆筒。該公司去年春拍21.28萬元拍出的清雍正/乾隆時期的象牙雕花鳥圖碗，直徑12.1厘米，外壁減地通體雕刻花鳥圖，紋飾寫實并茜色，具有蘇州工風格，碗內(nèi)原應鑲有銀或金里。值得一提的是，2010年北京永樂以107.52萬元拍出一件清雍正雍正皇帝御用象牙席，是所知流通品中惟一雍正時期象牙席。此外，拍場還見有清雍正封岐制象牙山子、清雍正-乾隆象牙雕瑞獸鎮(zhèn)紙、清雍正象牙人物山子擺件等為數(shù)不多的幾件。

　　乾隆朝象牙雕刻藝術達到了鼎盛，技藝及品種均超過歷代歷朝，當時廣州牙匠主導著象牙雕的風格。歷年拍場上創(chuàng)高價的象牙雕作品，七成以上為乾隆制品，不完全統(tǒng)計，中國市場歷年大約有30余件乾隆制品價超百萬元，品種多見掛屏、筆筒、如意、宮扇、筆山、壁瓶、插屏、提盒、香熏、蓋碗、葫蘆瓶、花熏、象牙編魚簍等等，尤以各式筆筒、插屏、掛屏、蓋碗、宮扇價格高。

　　香港藏家關善明沐文堂收藏的清乾隆象牙雕村居圖掛屏是掛屏類的代表作，2009年香港佳士得秋拍以422萬港幣成交，屏心以染牙雕刻、鑲嵌村居一幅生活圖，具有典型廣州工風格。1929年入藏美國藝術協(xié)會的清乾隆嵌玉染色象牙雕如意是乾隆朝象牙如意類作品的代表作，長32厘米，后為寬以居收藏，去年古天一秋拍時估70萬至90萬元，因來源可靠，拍至392萬元。該公司同場中數(shù)件乾隆時期的象牙雕作品拍出高價：底刻篆書“廷慶樓制”款的海水云龍紋筆筒以313.6萬元易手，被行家公認為同類器中最優(yōu)秀者；象牙雕瑞獸筆山224萬元拍出；象牙雕梅花壁瓶179.2萬元易手；象牙雕彩繪瓜瓞綿綿紋蓋碗134.4萬元成交。象牙雕筆筒是清代牙雕作品常見的品種，宮廷風明顯的制品成交價較高，2009年中國嘉德秋拍201.6萬元拍出“乾隆御用”篆書款清乾隆象牙雕海水龍紋筆筒，亦是筆筒類精品。象牙雕文房類作品的數(shù)量較大，但因乾隆時期牙料豐富，大件作品較多，小件文玩價格明顯較低，精品之作目前價位在五六十萬元的價格區(qū)間，如去年中國嘉德秋拍的清乾隆象牙福壽如意形筆掭，易手價僅為50.4萬元。圓雕人物作品價格明顯不如陳設作品更具競爭力，2001年倫敦蘇富比秋拍89.45萬英鎊拍出的一對清乾隆象牙西洋人物執(zhí)景泰藍八吉祥連座擺件，是清代象牙圓雕人物的價格紀錄。2007年倫敦佳士得春拍出現(xiàn)的清乾隆御制牙雕仕女香妃像被譽為乾隆朝人物雕作品的精絕之作，高25.4厘米，雕一幅香妃采花休憩像，雕刻精細，染色雅致，以28.8萬英鎊成交。

　　廣州工雕的象牙工藝品，有的達到了鬼斧神工的境地，宮扇、提盒、魚簍、象牙席、套球等充分反映了他們的雕刻技藝，受各個階層人士所喜受，拍場上這類作品價格亦高，精品價格早達二三百萬元。

　　象牙雕作品有款器畢竟是少數(shù)，大量作品只能根據(jù)材質(zhì)、雕刻的紋飾題材、刻工風格判斷其時代，因此，評判其準確的年代有一定困難。拍場上大量的清代象牙雕作品時代僅被模糊的標為“清代”“清中期”，有行家指出，這是由當前對象牙雕藝術的認識水平而決定的，多數(shù)人認為這類作品是乾隆以后的作品，或者是清中期、晚期作品；現(xiàn)在被認定為雍正、乾隆時期的作品，過去相當一段時間里均被標為“清代”。這類拍品幾乎占到了象牙雕拍品的半數(shù)以上，是拍場上的主體拍品，種類繁多，歷年不少高價成交品出自這一板塊，不容小視。前述普孟斐舊藏的清代御制象牙碗、倫敦佳士得秋拍的1對清18世紀御制題詩象牙碗之所以能拍出那么高的價格，重要原因就是多數(shù)行家認為可能出自乾隆本朝。十年前這類精品價格就達數(shù)十萬元——2000年紐約佳士得春拍，高13.8厘米的清中期黑漆牙雕梅花六方筆筒拍到9.05萬美元。粗略統(tǒng)計，這一板塊高價成交的品種大約有宮扇、團扇、如意、菩提塔、圓雕人物、花神像、套球、方瓶、擺件、臺屏、神像、香器、蓋盒、魚簍、鎮(zhèn)紙、臂擱、蓋瓶、套印、筆筒、插屏、提籃、象牙席、牌、花薰、香爐、墨床等等，不勝枚舉。

　　這一板塊歷年高價成交者中，確有不少精品風格屬于宮廷所獨有，從下面幾件可略窺其一斑。去年中國嘉德秋拍459.2萬元成交的清代象牙絲編織鸞鳳牡丹圖宮扇是內(nèi)陸這一板塊價格最高的作品，曾經(jīng)香港行家林少杰之手。同場中以128.8萬元易手的清中期象牙鏤雕庭院人物套球及2005年北京翰海春拍49.5萬元成交清代象牙席紋提籃，2006年北京誠軒66萬元拍出的清中期象牙編魚簍，均是清代象牙雕興盛時期廣州工的經(jīng)典作品。曾經(jīng)紐約J.J.Lally、寬以居舊藏的清中期象牙雕染色如意則是宮廷染色風格作品的精品，拍到了448萬元。

　　民間象牙雕作品具有更多的情趣和野意，特別是文人味較濃的文房雅玩、圓雕人物、動物、牙牌等小型把玩件，傳世作品中不乏精彩之作。形制、紋飾上佳的筆筒、鎮(zhèn)紙、臂擱、印章等等，拍場上隨時可見。如寬以居舊藏56萬元拍出的清代象牙雕漁翁鈕套印，印文為“恩文甫氏審定真跡”，其所有者恩承與晚清皇室關系密切。中國嘉德2006年秋拍55萬元拍出的清中期萊公銘象牙筆筒，方形筒身素面無紋，凸現(xiàn)了象牙的天然紋理，一面淺刻詩文，落“丁亥秋日萊公銘”款，可謂難得的文房清雅之作，2003年由上海崇源春拍以36.3萬元拍出。圓雕人物作品盡管價不高，也有雕刻精細之作，如去年古天一秋拍56萬元拍出的清代象牙雕持扇侍女，高15厘米，牙質(zhì)細潤如玉，人物形象雕刻細致入微。

　　乾隆以后宮廷象牙雕規(guī)模日漸萎縮，清中晚期基本都只模仿乾隆時期的制作風格，創(chuàng)新較少。拍場上能夠確認的嘉慶及以后幾朝制品非常少見，這里舉兩例：2005年北京翰海春拍27.5萬元拍出的清嘉慶象牙雕雍正帝像，高29.2厘米，像刻雍正皇帝著龍袍、帶朝珠端坐于寶座之上，底陰刻“嘉慶庚申敬制”“雍正御容”款；省吾廬舊藏的清光緒于士俊刻象牙竹林七賢臂擱(1496)，2009年在北京保利春拍以15.68萬元成交。2006年北京誠軒秋拍的清晚期象牙整雕樓閣人物擺件則可看作是清代晚期的象牙代表品，長79厘米，所雕人物多達數(shù)十。清代中晚期染色象牙雕盛行，市場上圓雅人物的染色作品精者價格也超過百萬元，如2009年北京翰海秋拍156.8萬元成交的清代象牙彩繪十二花神像(12件)，此類圓雕、染色的人物雕件，對清晚期、民國時期象牙雕影響巨大。

　　20世紀象牙雕行情顯山露水

　　拍場成交的民國、近現(xiàn)代象牙雕多見體型較大的擺件、圓雕人物一類，精品目前多在10萬至50萬元間，也有罕見作品拍出百萬元。2007年北京翰海春拍，長135厘米的民國象牙雕齊天大圣迎仙擺件即以308萬元拍出。嘉德四季拍中，上拍過不少民國象牙雕，高價成交品多為圓雕的人物、神佛像、擺件，如2009年3月35.84萬元成交的象牙雕楊柳觀音像，去年5月以33.6萬元拍出一組象牙雕八仙像。小型把玩件的價格多在萬元，精者數(shù)萬元。

　　新中國成立后，象牙雕曾受到國家重視和扶持，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八十年代是象牙雕的黃金時期，北京、廣州等地紛紛建立了象牙廠，培養(yǎng)了大量雕刻藝術家，象牙雕一度承擔著出口創(chuàng)匯的重任，出現(xiàn)很多具有相當藝術價值的作品。近年來也有這一時期的部分作品出現(xiàn)在拍場上，且價格不低。2008年3月嘉德四季第13期拍賣中，上世紀50年代的建設祖國圖象牙大擺件以31.36萬元拍出。次年該公司春拍，現(xiàn)當代雕刻專場中以同樣的價格拍出一件上世紀60年代楊士惠的九州島如畫四季長春象牙雕擺件，長50厘米，以浮雕、鏤空、高浮雕雕刻了約百人在宴飲、游園、垂釣、下棋、歌舞等眾多場景。近年，中國嘉德、北京翰海等公司將現(xiàn)當代雕刻作為常設專場推出，當代象牙雕也開始走向拍場，一些當代名家的精品之作價格拍到二三十萬元。當代福建高級工藝美術師阮寶光的象牙雕千里共嬋娟組雕作品，2007年北京誠軒秋拍以21.28萬元拍出。

　　隨著大量收藏者進入象牙雕的收藏領域，當代名家制品無疑會成為新入門者的首選品，質(zhì)材真?zhèn)伪鎰e容易，雕刻家的生活年代較近、且容易查認等等因素，都將會對當代象牙雕的行情產(chǎn)生影響。

　　1989年《瀕危野生動植物國際貿(mào)易公約》(CITES)頒布后，加入公約的國家全面禁止象牙貿(mào)易，將象牙列入禁售項目。因原材料缺乏，我國的象牙雕刻備受影響，以北京象牙廠為例，一度曾瀕臨停產(chǎn)。但是，“象牙雕刻是我國的一項傳統(tǒng)工藝，是人類共同的文化遺產(chǎn)。對象牙加工經(jīng)營的管理要達到既保護野生動物，又傳承人類文化遺產(chǎn)”，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國相關部門還是特別批準了一些可以合法經(jīng)營的拍賣公司、商店銷售象牙制品，以滿足國內(nèi)市場的需求。

　　目前，市場上只有少數(shù)獲得國家政府多部門授予象牙制品特許經(jīng)營資質(zhì)的拍賣公司、商店，可以合法經(jīng)營象牙制品。因此，收藏、投資象牙藝術品首先要在法津、法規(guī)允許的情況下合法買賣，涉足其間的收藏者首要的任務是先學習相當?shù)姆?、法?guī)，以免違法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