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在家里小住過的朋友,幾天后在聊天時,要我猜TA在書柜上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脫口而出“一本書”。TA說“是的”。 那是一本《列寧選集》,書殼子都掉下來了,看起來很陳舊,這本書跟隨我已經(jīng)有20多年了。雖然很少去翻看它,但一見到它或想起它,就立即在腦海里聯(lián)想起兩件事。 一、一本家庭涵養(yǎng)的教科書 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一個周末,家住農(nóng)村的我,剛在地里干完農(nóng)活回到家,喝點水后,隨手拿起這本書翻看著,書引來的故事也在腦海里翻騰著。不一會,一個人突然進來,扯著我手中的書就往地上砸;當我還沒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時,我彎下腰去撿書,TA竟然用腳去踩!我本能地推了TA一下,人卻倒在床上就不動了。 母親聽到吼聲趕了進來,看見TA躺在床上,就趕緊去扶,人卻一動不動。老人要我趕緊去找醫(yī)生,后來醫(yī)生檢查是受猛力擊打而導致的休克,TA的左胸凸起了一個鐵青的掌印。此事受到一家人的嚴格批評,說我練功夫竟然用來對付家人,其實我只是氣急中推了TA一下,只是忽視了手的力度。我當即向TA賠禮道歉,并保證今后不會再動手了;Ta當即也承認不該撕我的書。其實導致動手的原因是一件小事,TA在外面叫我去擔水,以為我聽到了既不去,又不出聲,所以才發(fā)了火,而實際是我沒注意聽到。后來,兄長批評我說“你為一本書,把人打成這樣,致于嗎?”同時也在勸TA說:“這家伙從小就愛惜書,讀過的課本都要用紙來包好,你就原諒他一次吧”。 為了懲罰那打人的手,我在兩百米以外的井里擔水,不用扁擔,堅持用兩只手把水提回家(其實那時侯,用手提水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了)。 從此至今,從未再對她動過手。有時她在我身上開玩笑時,吃虧的總是她,因我已練就了“鐵布衫”(身上沒肉,打在我的身上,總是痛在她的手上)。 這本書確實練就了我在家庭中的涵養(yǎng)、、、、、、 二、唯一的信物 一位剛往來不久,又須匆匆離去的朋友,分別后才發(fā)現(xiàn)還有一本書沒有還。當時,其實是有機會還的,只想留個紀念(因為已意識到再見面的可能性不大)。當時,除了書,還有信件。但信件保存一段時間后,就把它處理了,只把這本偉人的著作留了下來。 上述事后的一天,我回到家,發(fā)現(xiàn)那本書擺在寫字臺上,撕掉的書殼已用漿糊沾了起來,真的很感激她 ,也說明她從心里原諒了我。 從那以后,見書就會觸景生情,已經(jīng)到難以控制的同步,后來自己就把這本書藏到書柜的最底層,想使之逐步淡忘。 書確實藏起來了,但心里的印象卻怎么也藏不住。不論課間休息或是手中無活干時,總是會不自覺地想起曾經(jīng)交往,交流的感受。白天的事不夠做,就辦起了放影隊,白天上課,晚上放電影,直到深夜才能回家,每天的工作時間都在16小時以上,心想以增加疲勞來忘卻思念。 起初還可以,有時忙得連飯都顧不上吃,自然就沒時間去想。但當不忙的時侯,尤其是晚上到野外放影,當準備工作安裝就緒,音箱里唱起《又見炊煙升起》等歌曲時,當年的裊裊炊煙又在心頭升起、、、、、、 好在是一種理智的思念,默默的思念,也是一種甜美的思念,旨是在規(guī)范個人的為人準則,而不影響個人的生活情趣,在外人看來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甜美的思念確實是催人奮進的,想到彼此探討的收獲就在生活的實踐中,每成功一次,就難免思念一次,高興一次;同時,思念一個人,更多的是希望TA過得好,因為彼此都不是占有族,從未思想過要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幾年前的一天又重回故里,夕陽西下時再重游當年路,山還在,路還在,校園還在,唯獨TA不在。晚餐時,家兄與之薄酒暢懷,多飲了幾杯,入睡時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進入了夢境,又在與之暢談,還是當年的話題。醒來時,朝霞已射進了臥室,轉(zhuǎn)頭看見了當年的書柜,立即想起了那本書,來不急穿衣就一陣亂翻,還真的就在書柜底找到了它。由于屋子潮濕,書殼又脫了下來。于是,我隨身把它帶回了現(xiàn)在的住地。 《列寧選集》,那是本共產(chǎn)黨員的書,是本唯物論者的書。但對于筆者來說,那是一本天書,那是一本不用打開就能讀出內(nèi)容的書。而且解讀可能會與眾不同。 一個藏書的人有如此感慨,那書的主人多年后再重睹書容,不難想象觸景生情的感受,書又引起了彼此的心有靈犀、、、、、、 問世間情為何物,相信這個故事多少能作一些解讀。信物它不僅是代表物,而更多的是代表物的主人——不管是主權者或是收藏者。
情當深誠而清淡時,才真正體現(xiàn)TA高尚而美麗的價值 (2011.4.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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