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之道”,中國古代儒家所提倡的一種道德實踐的原則和處世待人的方法。最早提出“中庸”概念的是孔子。孔子“中庸”思想的本意是:“去其兩端,取其中而用之。”也就是去除偏激,選擇正確的道路。它體現(xiàn)的是端莊沉穩(wěn)、守善持中的博大氣魄,寬廣胸襟,和“一以貫之”的堅定信念,是具有永久的真理性和現(xiàn)實主義的偉大思想。然而兩千五百年后的今天,新興人類們更多的賦予了這個詞語以貶義。“中庸之道害我們國人不淺。”,“世風日下,中庸橫行。”諸如此句不絕于耳。中庸之道成了老好好、無原則、無主見和隨波逐流的代名詞,實在是我們的先人所沒有想到的。這恐怕與我們這些年來,忙于學習和引進西方的大師圣經(jīng),而對先人的大智慧缺乏了解甚至幾乎忘卻有關。
1.中庸之道的基本內涵
中庸之道,是手持兩端,不偏不倚。不偏的前提是手持兩端,就是最激進和最保守的意見都要顧及到,然后達到不偏不倚的最佳效果??鬃拥闹杏顾枷耄衅鋬仍诘倪壿嫞?#8220;尚中”是中庸的邏輯起點,“時中”是中庸的內在本質,“中正”是中庸的規(guī)范準則,“中和”是中庸的理想目標。“尚中”的基本內涵是“無過無不及”,“時中”的基本內涵是“無可無不可”,“中正”的基本內涵是“禮義”,“中和”的基本內涵是天人和諧之美。其中,“尚中”觀念為傳統(tǒng)所固有,為孔子所繼承。“時中”、“中正”及“中和”的觀念是孔子對傳統(tǒng)“尚中”觀念的豐富和發(fā)展,也是孔子中庸思想的核心之所在
2.尚中——不偏不倚,無過無不及
宋代著名理學家朱熹又給《四書•中庸》加注說:“中者,不偏不倚,無過不及之名。平常也。”從中我們可以看出,中,就是不要偏激,不要走極端,不要不及,也不要過頭。庸,就是保持一顆平常心。中,就是要人們做什么事情,都要有個度。就是貧窮也不要心浮氣躁,富貴也不能為富不仁;就是做下屬不要低三下四,為上級不要專橫跋扈;就是成功時不要得意忘形,失敗時不要心灰意冷。聯(lián)系我們目前浮躁的現(xiàn)實社會,難道我們不需要這樣的“中”嗎?
3.時中——審時度勢,與時俱進
“與時偕行”,“動靜不失其時”,也就是“時中”。“時中”,即“中”而因其“時”,“時”而得其“中”。得其“中”,所謂經(jīng)也;因其“時”,所謂權也。有經(jīng)有權,故能變通。此所謂“變通者,趣時者也”。能趨時變通,即是“識時務”,而“識時務者為俊杰。”
4.中正——恪守規(guī)范,正心正身
孔子說:“恭而無禮則勞,慎而無禮則葸,勇而無禮則亂,直而無禮則絞。”就是說,過分恭敬,而不約之以禮,就未免勞倦;過分謹慎,而不約之以禮,就難免流于膽怯懦弱;過分敢作敢為,而不約之以禮,就難免盲動闖禍;過分直率,而不約之以禮,就難免尖酸刻薄。恭敬、謹慎、勇敢、直率,本來都屬于人的好品德,但孔子認為,如果發(fā)揮不當,或不用禮來約束,其結果往往適得其反。很明顯,在這里,“禮”是成就人之恭、慎、勇、直四德而使之適中的規(guī)范原則。也就是我們現(xiàn)在的職業(yè)道德規(guī)范和職場游戲規(guī)則。
同時,孔子很強調“正”,如說:“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正”,就是名正言順,以身作則,不越位,不缺位,不錯位。
5.中和——求同存異,和而不同
“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和而不同”,就是求同存異,恰到好處。孔子說:“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政是以和。”(昭公二十年)這是孔子評論鄭國著名政治家子產(chǎn)的“臨終遺言”時所說的一段話。據(jù)《左傳》記載,子產(chǎn)臨死前,曾告訴他的接班人子大叔說,為政的關鍵,在于針對不同的對象,或寬或猛,寬猛適中??鬃臃Q這種寬猛相濟所達到的適中狀態(tài)為“和”。
6.控制情緒,和諧共贏——小不忍則亂大謀
“喜怒哀樂之末發(fā)。謂之中;發(fā)而皆中節(jié),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人們的喜怒哀樂沒有表現(xiàn)出來,這叫做“中”,表露出來但符合常理,這叫做“和”。“中”是天下的根本;“和”是天下共同遵循的道理。到達了“中和”,天地便在自己的位置上運動了,而萬物都開始生長發(fā)育了。
為人處世的過程中,作為履行職業(yè)責任的職業(yè)人,在一些特殊場合和一些特殊的人與事上,必須做到隱忍不發(fā),含而不露,喜形不能于色,慍怒不能于外。否則,小不忍則亂大謀,不僅可能會禍及公司的重大利益,也可能會危及自己的職業(yè)生涯和錦繡前程。
曾國藩的“忍”功世人皆知。“吾服官多年,亦常在耐勞忍氣四字上做工夫也”,這是他的心得。在收斂低調中做人,在挫折屈辱中做事,在巧與周旋中攀升,“讓一讓,六尺巷”,退一步海闊天空,大丈夫能忍難忍之事,這就是曾國藩。他的一生有起有落、有榮有辱,由于他總能啟動自身的平抑機能,在高潮時削去波峰,在低潮時填平谷底,所以,在勾心斗角的險惡環(huán)境中,他雖然沒有片段的精彩,卻留下了整體的絢爛。
7.學、問、思、辨、行——職業(yè)成功的五步驟
《中庸》說:“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提出了學、問、思、辨、行五字,而且分別提出學必博、問必審、思必慎、辨必明、行必篤的要求。審、慎、篤是個態(tài)度問題,只要認真、刻苦,也就不難做到。但博學和明辨不光是態(tài)度,主要是個下功夫的問題了,所以《中庸》說:“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就是說,別人下一個功夫,你下上百個功夫,別人下十個功夫,你下上千個功夫,盡管人的資質,體力是不一樣的,有強有弱,但有了這種“己百己千”的精神,也就功到自然成了。
8.擇善固執(zhí),金石為開——“誠”的修煉過程
《中庸》說:“誠之者,擇善而固執(zhí)之者也。”于是,“擇善固執(zhí)”一詞成為儒家的處世原則。但是,有些人誤會了“固執(zhí)”的意思,以為那是頑固而不知變通;同時又以為“擇善”是選擇自己所認定的善,由此形成封閉而自大的心態(tài)。幸好孟子及時出現(xiàn),以他的言行做為“擇善固執(zhí)”的見證。擇善需要靈活的智能,固執(zhí)有賴過人的勇氣;智能加上勇氣,同時還以“仁義”為其核心,然后才有可能走向至善的境界。
作為職業(yè)領導者都講究“擇善固執(zhí)”和“從善如流”的領導藝術。所謂“擇善固執(zhí)”,就是堅持正確原則和價值觀不放棄,它是圣人修養(yǎng)的最高境界,也是真知睿智的勇氣。所謂“從善如流”,就是指待人虛懷若谷,善于聽取各方意見,并及時消化。領導若無“擇善固執(zhí)”,決策必將動搖不定,前瞻后顧;領導若無“從善如流”,必將處事執(zhí)迷不悟,剛愎自用。
晚清權臣李鴻章的誤國就是因為他在“擇善固執(zhí)”上出現(xiàn)了心誤,陷入了思維誤區(qū)而沒有警醒。他錯就錯在“擇善固執(zhí)”選錯了對象,錯在一味強調對洋人講誠信,卻不力求洋人對他講誠信,這是他最大的心誤!所以,李鴻章在主持晚清外交的20多年中,凡事以妥協(xié)為宗旨。例如,在處理1875年至1876年的“馬嘉理事件”中,李鴻章明知英國理虧,卻為了“了事”而簽訂了《煙臺條約》。在處理1885年的中法沖突時,李鴻章又不顧中國軍隊在越南大敗法軍的事實,簽訂了《中法新約》。而在1895年簽訂的《馬關條約》,更是丟掉了臺灣!
對于朝野批評,李鴻章不以為然,不能“從善如流”,結果由“擇善固執(zhí)”而變成了一意孤行!如果能聽取各方面意見,以從善如流確保擇善固執(zhí),他就有可能像林則徐、左宗棠那樣,成為一名真正的愛國者。
中庸之道是一種精深的生存智慧和生命境界。林語堂說:“我像所有中國人一樣,相信中庸之道。”并且在一九三七年出版的《生活的藝術》中,林語堂還把“中庸生活”作為一種“生活的最高典型”而大加稱贊。他說:“這種學說,就是指一種介于兩個極端之間的那一種有條不紊的生活——酌乎其中學說,這種中庸精神,在動作和靜止之間找到了一種完全的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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