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宛疑案

華夏董氏大全 2010-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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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小宛疑案



◆文苑英華◎趙之藺　　“順治出家”是清初四大疑案之一，其出家原因據(jù)稱是董鄂妃之死，而董鄂妃又涉及到明末清初的名妓董小宛，三百多年來議論紛紜，總的來說不外兩派：一派說董小宛被劫入宮，成為董鄂妃。一派說她死在家中。自孟森先生《董小宛考》發(fā)表，小宛、鄂妃并非同一人，已成定論，然而對董小宛之死，議論仍多。解鈴還須系鈴人，解開董小宛之死的關(guān)鍵，還在于受冒辟疆委托、吳梅村所寫的《題冒辟疆名姬董白小像》詩。 "); //--> 　　■董小宛被迫入宮，但未成嬪妃，只作為宮女或優(yōu)伶老死　　為董小宛作傳者雖多，但都不敢寫出死因，只有吳詩略有端倪。原詩共十絕，現(xiàn)在各種版本中只有八首，其中前七首敘明末事甚詳，最后一首敘清初事：“江城細(xì)雨碧桃村，寒食東風(fēng)杜宇魂。欲吊薛濤憐夢斷，墓門深更阻侯門。”冒、董結(jié)合，在明末只有三年，有七首詩，入清后有八年，卻只有一首，還是寫身后之事，這組詩怎么會被當(dāng)時(shí)人盛贊“可傳小宛”呢？　　筆者以為，中間還有兩首，因?yàn)榕掠\|文網(wǎng)刪去了。所幸的是吳、冒不愿違背初衷，將被刪的一首混編在緊鄰的《古意》（之六）中（吳梅村親手編次了詩集），使我們今天還可以看到一些真相。其詩云：“珍珠十斛買琵琶，金谷堂深護(hù)絳紗。掌上珊瑚憐不得，卻教移作上陽花。”這里用了兩個(gè)典故：金谷園為晉代石崇莊園，有寵姬綠珠，被趙王強(qiáng)索，墜樓死，石崇家亦被抄沒。上陽是唐代洛陽行宮，元稹白居易有詩《上陽白發(fā)人》，說的是宮人被強(qiáng)征卻老死無人過問的悲慘遭遇。　　吳梅村的《古意》六絕，孟森先生考證說是指順治的廢后。這對前五首是對的，但對這一首卻明顯穿鑿。因?yàn)閺U后為蒙古貴族博爾濟(jì)吉特氏，系孝莊太后的侄女，嫁順治為后，不是買來的。而上陽宮人被稱為“花”，是因她們是以“花鳥使”的名義被征調(diào)來的，這和帝后大婚完全是兩回事。　　吳梅村用典，一絲不茍。該詩用于董小宛，則若合符契。小宛是錢謙益用三千金為之贖身而被冒家寵幸的。在順治中（約7-8年），因皇帝好戲劇，上行下效，豪門均建戲臺養(yǎng)戲班，北京人才奇缺，故派人到江南征調(diào)原來的樂戶，包括在籍和脫籍的。小宛未能幸免，被劫北上入宮，但未成嬪妃，只作為宮女或優(yōu)伶老死。這也就合理解釋了吳詩中的“墓門深更阻侯門”，而影梅庵的墓則是冒辟疆為避禍修的假墓。　　■冒辟疆為避禍，違心寫了《影梅庵憶語》，為小宛造了假墓　　為什么說這首詩專指小宛呢？因?yàn)楫?dāng)時(shí)身價(jià)“珍珠十斛”的名妓都已有了歸宿。柳如是歸了錢謙益，顧橫波歸了龔鼎孳，錢、龔均是大官；李香君為尼，卞玉京作道士，是出家人了；張宛仙等則逃到杭州，靠地方勢力（如汪然明）庇護(hù)。只有董小宛，雖然出嫁，但冒辟疆無一官半職，且遺民不仕，被清廷視為眼中釘，小宛又在秦淮八艷的前列，例行被點(diǎn)名征調(diào)。不去，則如綠珠般家破人亡。為了保全冒家，小宛揮淚入京。　　還有兩個(gè)旁證：一是吳梅村的詩序和冒辟疆的《影梅庵憶語》中都稱小宛為“針神”，這是魏文帝曹丕的美人薛夜來的典故。薛夜來是流著淚被迫入宮的。這說明冒董是生離不是死別。　　另外吳梅村有一首《七夕感事》：“天上人間總玉京，今年牛女倍分明。畫圖紅粉深宮恨，砧杵金閨瘴海情。南國綠珠辭故主，北邙黃鳥送傾城。憑君試問雕陵鵲，一種銀河風(fēng)浪生。”北邙是洛陽北貴族墓地，《黃鳥》是《詩經(jīng)》中的一首，控訴秦穆公用人殉葬。此詩與《古意》用典相同或相似，即當(dāng)權(quán)者離散人家夫妻，使南方名姝成為北邙亡女。這可能是追憶順治中征調(diào)樂戶之事，但一定包括小宛在內(nèi)，因?yàn)閰敲反逶谕瑫r(shí)給冒辟疆的信中提及了它。　　還需說明的是，為什么冒辟疆在小宛“死后”十三年后請吳梅村寫這組詩。首先是為避禍，冒違心寫了《影梅庵憶語》、哀辭，造了假墓。但小宛是為保全冒家犧牲的，他感到內(nèi)疚，所以在風(fēng)聲過后（順治死了），想把真相流傳。他不僅請吳梅村為小宛作詩傳，還遍請好友和詩。許多詩都以昭君比小宛，一樣暗示了小宛北上，落入異族之手。其次，吳、冒同病相憐。吳梅村在北京時(shí)，其姬妾也被滿洲貴族凌辱霸占，但他又不敢明說，所以故意在詩中留下破綻。再次，吳梅村執(zhí)清初詩壇牛耳，其詩必傳世，冒辟疆不忍自己這段傷心事永久湮沒。　　可惜，康熙以后文網(wǎng)漸密，吳詩也被一刪再刪，冒辟疆編的《同人集》中載有小宛事跡的《行路難》八首也僅存三。史書中更是絕不記載，遂成300多年來的疑案，如今只有從夾縫中略窺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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