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才悟出阿憶15年前悟出的東西。27-30歲，是男人飛速成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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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記者采訪我，問我最喜歡哪種女人，我說是“不知道自己漂亮的漂亮女人”。在座的賓朋略一沉寂，隨后放聲大笑，因為這是一個悖論。
      漂亮的女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漂亮。
      這是阿憶一直很不開心的一件大事。

      對于那些天生麗質(zhì)的美女，要想騙她們，說她們不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她們小的時候，她們的父母、親戚、鄰居、甚至路上的陌生人，都已急不可耐地把這個秘密告訴給了她。在不絕于耳的恭維聲中，她們已習(xí)慣了把自己當(dāng)作世界的中心。
      如果有一天，她失去了這種自我中心感，她便離死不遠了。
      好萊塢許多美女的結(jié)局，都充分說明了這一點。
      到了少年時代，周遭的男人會對她們趨之若騖，這使她們清醒而又錯誤地意識到，美麗是一筆豐厚的資本。在多數(shù)情況下，這個發(fā)現(xiàn)會讓她們不學(xué)無術(shù)，“自己無比漂亮”會越來越牢固地成為她們頭腦中惟一積淀的知識。這時，她們甚至有了一種奴役他人的想法。
      成年以后走上社會，由于她們提前結(jié)識了許許多多小有成就的男人，并從他們那里得到了一般女孩子根本不可能得到的東西，她們會變得漸漸看不起艱苦勞作的世間男女。毫無疑問，這是一種渴望做高妓的情緒。這個時候，她們已從一朵朵嫻靜的花朵完全蛻變成一只只不斷索取的手，擁有一顆顆傲慢而冷酷的心靈。
      這樣的美女是會敗壞人生的。

      實際上，美女是用來觀賞的。當(dāng)你遠遠地欣賞她，她是動人的。當(dāng)你結(jié)交她，她便是猛獸。所以古時候打仗，聰明的將軍總是送給敵人一個美女，去敗壞他，拖累他，自己卻避而遠之，因此孔明只娶了黃承彥的女兒。
      男人喜歡美女，大多是希望與她們調(diào)情——美女，除了能滿足男人們想象中的肉欲和社交虛榮，其他一切都不存在，這就是許許多多美人兒擁有世界上最燦爛的容顏卻換來人間最悲慘的命運的本質(zhì)原因——她們被一批批男人一再迷亂，卻很難得到美好的歸宿。當(dāng)然，這是大多是她們自身的弱點所致。因為，大凡認(rèn)為自己最能吸引男性的女人，恰好最容易被男性勾引。
      那么最最可怕的“美女”，是那些誤以為自己很美，實際上卻十分丑陋的女人。她們有著美女們簡陋幼稚的頭腦和一切被寵出來的壞脾氣，但卻全然不具備擁有這些壞脾氣的資格。她們像美女一樣，熱愛金錢和體面，善于使用各種各樣的男朋友。這種女人，對男人的破壞力，更強更大。
      至于才貌雙全的女人，古今稀少，難以遇求。這是因為，才女總是丑的。王昭君、楊玉環(huán)、宋氏姐妹、林徽因，那都是舊時代的美女，也惟有舊時代的美女才有一點點可能在健康心態(tài)下修煉成安詳?shù)牟排?。遺憾的是，她們已經(jīng)分別被忽韓邪、唐明皇、孫大總統(tǒng)和蔣中正、梁大教授娶走了！

     “那你究竟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呢？”記者逼問。
     “阿憶最喜歡的女人 = (美女+才女)÷2。” 
      美女加上才女，之后，再除以2，美女的色彩會被削弱，降低為“不丑”，才華的展現(xiàn)也受到限制，變?yōu)?#8220;不蠢”，而一個不丑不蠢的女人，對于男人來講，簡直是一種享受！她一定是那種既喜歡化妝品又熱愛數(shù)學(xué)的女人。
      或許童年時她并不算動人，甚至曾因為鄰人的偶然冷落而誤以為自己很丑。她們沒有其他辦法引起別人的注意，只能吃力地開啟智力的閘門，奮力向前。長大以后，當(dāng)她意外得知自己也算得上是美人兒，只不過略有一點點缺陷，她會大吃一驚，將信將疑。這總算讓她在鏡子和男人面前找回了幾分自信，但她仍然無法擺脫那一點點缺陷，而那些從前的記憶，永遠會使她謙遜、懷疑、憂傷。
      也許，她不具備創(chuàng)造幽默、譜寫歌曲、設(shè)計城市的天才，但她的智力培訓(xùn)不曾受到干擾，因而她能接受幽默、欣賞歌曲、評價城市建設(shè)，她很有可能會是創(chuàng)造世界的男人的傾聽者、好觀眾、保護人、傳播者，當(dāng)然也一定會是男人們最喜愛的女人。
      而純粹的美女是應(yīng)該避而遠之的。 

                                           1995年夏天

                                         北京東四七條四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