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書畫詩酒花
琴,弦底松風(fēng)訴古今。紅塵里,難覓一知音?! ? 棋,顛倒蒼生亦是奇。黑白子,何必論高低?!? 書,沉醉東風(fēng)月下讀。柴門閉,莫管客來無?! ? 畫,纖手松煙染素紗。盈盈寫,茅舍兩三家?! ? 詩,漱玉含芳錦繡辭??耙髟?,佳句費尋思?! ? 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杯斟滿,莫教淚空流?! ? 花,驛外橋邊萼綠華。隨風(fēng)起,辛苦向天涯。
琴樣女子
“琴者,禁也”,意思是琴不是好彈的,有諸多禁忌,要有知音相對。所以說琴樣女子是女中之王,清貴孤高,少有人仰攀得起。試問有幾個男人是真正的知其音者?所以她們寧可當(dāng)啞子。一張案上蒙塵的琴,猶如一把壁間張掛的劍,用武之處既是沒有,就有一種前生命定的孤寂。
棋樣女子 這樣的女子,有心機,有手段,有套路,有規(guī)則,看似平靜,平靜中有殺機,看似安然,安然處孕驚雷。別看她安靜沉默,或嬌憨嫵媚,很可能你在欣賞和心儀她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你看作棋坪一顆子。男人要小心了,能操縱棋樣女子的人不多,多半會被她操縱了,霍然夢醒,往事歷歷,你才傷心地發(fā)現(xiàn)她的明眸皓齒中暗含的玄機。
書樣女子 深沉、博大、睿智而又悲觀,這就是書樣女子。她相信世上無不散的筵席,所以熱鬧起處,先看到夜闌人散的結(jié)局。但也因為先在思想上打好一個色調(diào)較低的底子,反而更有益于安寧平靜地生活下去——一個對生活沒有過份奢求的人,幸福反而更來得快一些。 書樣女子也總要嫁人的。她最大的幸福是嫁給一個書樣的男人,才能真正實現(xiàn)比翼雙飛的境界,就像楊絳和錢鐘書,兩個人在書中得到最大的寧靜,在彼此身上得到最大的安慰。但是對一般男子而言,娶一個書樣女子卻不是喜劇。你無法駕馭她的靈魂,而且如同登梯,你一日停留,她就從你身邊悄悄走過,只留下一個遙遠(yuǎn)的影子。女人一旦迷上書山勝境,男人就有福了,你會少了許多她在外邊瘋玩瘋鬧,把頭發(fā)染黃染黑,把嘴唇涂紅涂綠的憂慮,但你也必須接受一個讓人沮喪的現(xiàn)實:就算踮起腳來,你也無法理解她的全部含義。
畫樣女子
這樣的女子,美是不消說的,能上畫自然臉目漂亮,仗著好顏色傾國傾城,這就叫青春無敵,讓人沒脾氣,例如四大美女。但是,西施無非一個浣紗女子,貂嬋也不過一個女侍,青春的美麗抵不過有些淺薄的底子。古人對西施早就有這樣的感慨:美則美矣,少些詩情,徒有畫意。愛美的男人得之有福了,深刻的男人則有些不遂心滿意。 當(dāng)畫樣女子如同青藤把自己和樹樣的男人纏縛在一起,就少了精神上的并肩站立。而且歲月如水,容顏老去,只落得靠著回憶自己昔日的美麗度過漫長的一天又一天。一朵花老在歲月里,是時光給畫樣女子最大的哀憫和諷刺。這樣的女子外不能主宰命運,內(nèi)不能主宰內(nèi)心,所以只能隨波逐流,不知所歸。
詩樣女子
詩樣女子,如同薄暮落梅,什么事情都能觸動神經(jīng),一灑同情之淚,所以說詩樣女子過于情緒化,傷春悲秋是常事。這樣的女子,無論命運如何,內(nèi)心總在漂泊。一茬又一茬的詩樣女子,本身就是一闕傷春的詩詞。一個女子與賀鑄相戀,別后寄之以詩:“獨倚危欄淚滿襟,小園春色懶追尋。深恩縱似丁香結(jié),難展芭蕉一片心。”唐琬被迫和陸游分開,再見時和之以詞:“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當(dāng)然如詩女子未必都會做詩,但必是情懷如詩:多情、憂傷、美麗。
酒樣女子
光陰把女子情懷釀得如酒,如桃,望著芬芳可愛,嘗之如飲醇醪。這樣的女子三十開外最是美麗,世事該經(jīng)歷的也都經(jīng)歷了,市儈和冷酷還離自己很遠(yuǎn)很遠(yuǎn)。不會見了哪個男人就亂拋秋波,但知己對坐,哪怕什么也不說,安靜坦然的友情也就讓人微微地醺醉了。 這樣的女子很低調(diào),是青石板上微雨里靜靜走著的那一個,目光平和淡定,把自己融入周遭暮色蒼茫的世界。孤獨?不怕;呼朋引伴?不必了。傷春悲秋?有一點點。也想遇見一個什么樣的人來讓自己愛一愛,夢還在做著,還沒有做醒,就已經(jīng)知道是夢了。 男人得之未必如妻,只要如友,就是有福了。但是你自己先須夠格,否則她不見得會不理你,但你卻會有一種怎樣努力也觸不到她內(nèi)心的尷尬。至于所謂的情色男人,想要套牢她,還是免了吧。
花樣女子 所有美麗的女子都如鮮花,開在世界和時間里,詩酒趁年華。紅牡丹、白海棠、紫藤蘿,試問哪一種花不美呢?初開時迎風(fēng)搖晃,半開時嬌嫩欲滴,盛開時灼灼其華,開敗了,綠葉成蔭子滿枝。 世上好女子一茬又一茬地成長起來,這對于男子來說既是福分又是折磨,整天想著如何才能得到最多。但是世上好花千千萬,千萬不要辜負(fù)了你手中最可珍惜的一朵。她肯供你攀折,陪你蒼老,伴你走過青蔥歲月,你的遺忘和背叛會讓她無路可逃?;优拥牡湫兔\本來就是落紅成陣,零落舞東風(fēng),就算怎樣愛護(hù)珍重,都是留不住的,更哪堪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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